了
四
战事越演越烈,朝廷连败。曾经一度,牧凌是梁萧的克星,对其战无不胜,可如今,似乎反了过来。
牧凌的计策总是能准确的被对方猜到。有两场战争,败的极是蹊跷。他但觉,身边一定有敌方细作。
龙堃身体每况愈下,晕倒次数越来越频繁,有时侯甚至要几个时辰才能苏醒过来
太医们对他的病无计可施,查不出病灶,他暴怒之下便杀了对方
他变得愈发的残暴和喜怒无常。
唯独对陆晟轩一如从前的好和信任
甚至当他不能理政之时,亲点陆晟轩来监国。
龙啸作为龙堃的嫡出长子,此事真是气死了。
他本就生气,加之苏凌芙再一煽风点火,心中就更怨龙堃,也就更恨陆晟轩。
一日,他无意间听到他二人的交谈,得知“陆晟轩是龙堃的亲儿子。
这下龙啸傻了,震惊无比。本来他想,自己父亲就是再喜欢陆晟轩,也断然不可能把皇位传给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但到现在,不一样了
四方馆,苏凌夕房中。
“郡主。”
赫连徒匆匆而来,躬身急促道:“属下找到苏侯爷了。不,确切说,是侯爷找到了属下”
苏凌夕极是激动,“在哪他可安好”
自上次匆匆一别,已经许多时日,苏锦苼音讯全无,苏凌夕极是担忧。
赫连徒激动道:“在城东的废庙中,不过,不过乔了装,看样子还在躲避追杀。”
苏凌夕知道,他是在躲避陆晟轩。
父亲与她最后一次见面时说要去乡下安身,而后却没了消息。
陆晟轩一直在追杀他,当真是要他了死才甘心
赫连徒压低声音,继续道:“苏侯爷想要见郡主。”
苏凌夕也正想见父亲,于是便立马答应了。
她换了夜行衣,由赫连徒带路,去了苏锦苼的所在之处。
苏锦苼衣衫褴褛,落魄的很,见到苏凌夕极是激动,一把握住了女儿的手。
“凌夕”
苏凌夕喉咙一哽,见父亲如此撩到,心中极是难过。
“为父长话短说,此番要你来,是父亲有事相求。”
“爹爹说的哪里的话,和女儿有什么求不求的,尽管吩咐女儿去办就好。”
苏锦苼很欣慰,“爹想让你以你的名义约陆晟轩与爹见一面。”
苏凌夕大惊,“爹要见他做什么他会对爹下手的”
苏锦苼叹息一声,不过没接女儿的话,而是问道:“凌儿小时与他青梅竹马,形影不离,爹知道你一直倾心于他,与他成亲,他待凌儿也都很好,凌儿到底为何和他走到了这一步”
苏凌夕胸口一紧,“爹可知,他根本就不是陆贤他他杀了陆贤顶替他进我苏府,他恨苏府的每一个人”
苏锦苼浑身一颤,听女儿的话,假装震惊,实际上愈发的害怕和紧张,不知女儿到底知道多少,于是探测着问道:“他不是陆贤,那是谁”
胸口碰碰猛跳,直到见苏凌夕摇头,缓缓地说了起来,他心中才安稳,女儿所知道的如他所料。
她不知道陆晟轩的真实身份。她只是以为那城南宅院中的女子是一个和祁王妃相貌相像的女子。
是啊,梁雪茹死在二十二年前的那场抄家大火中,怎会出现在八年前
苏锦苼听完后又是叹息一声,“难怪你那日问爹爹那样一句话,他对爹有误会,凌儿也是。”
苏凌夕胸口碰碰猛跳,“爹”
苏锦苼摇了摇头,还是叹息,“爹最爱的女子当然就是凌儿的母亲。”
他说着,已是双眼朦胧。
“八年前,爹遇见一个女子,那女子被一伙儿强盗缠上,爹救了她她病重,又不知怎的毁了容貌,总有轻生之举,爹救人心切,怕她做出傻事,但因为她相貌像哎,所以没办法,只好掩人耳目,把她安置在一处隐蔽之所,不断寻找大夫为她治病,岂料引发了这样的误会”
“爹”
“此事你母亲亦是知道的凌儿。”
苏凌夕极是震惊,“原来是这样”
“是啊。一切都是误会而已。那女子也没说过她还有个儿子,她儿子哎,凌儿,所以爹想见陆晟轩一面。他对爹有误会,爹想向他解释一番,求他的原谅,当年没办法治好她的母亲的病,但为父尽力了哎”
苏凌夕心中极是苦涩。
心中虽全是对陆晟轩的怒火,但此时他权势滔天,他父亲虽然没错,却也不得不向他低头。
“好。”
她答应了父亲,当晚便让赫连徒送了相约的书信给陆晟轩。
到了约定的时辰,她派了赫连徒暗中保护他父亲,以备不时之需。而她,隐匿在远处,等待消息。
她远远地望着那间破庙,终于看见了她父亲的身影。胸口蓦然猛跳起来,怕极了这场求和给父亲带来杀身之祸。
然,怕什么,来什么
苏锦苼刚一进去,树木山石之后蓦然出现许多士兵,直奔那破庙冲去
苏凌夕大惊,起身要去救人,却陡然被人拉住。
她转身一看,那人正是陆晟轩
眼中惊恐万分,她更确定父亲中计
俩人一句话没有,一个焦躁暴怒,费力挣扎;一个神情平静,但拉住她并不放手。
前方破庙方向嘈杂一片,苏凌夕看到有人被压了出来,心重重的一沉,抬手就给了陆晟轩一巴掌
“你放了我爹”
陆晟轩不回话,一把拽起她的手腕,拉着就走
“放手陆晟轩,你给我放手”
她使劲挣扎,根本不迈步;陆晟轩一下子将她扛了起来,快步向前。
苏凌夕大惊,可这时却是更怎么挣扎也无用。
陆晟轩将她抱一辆车中,“碰”地一下关了门。苏凌夕还未反应过来,紧接着听到的就是“哗啦,哗啦”的上锁声。
“陆晟轩你要干什么你放了我”
对方哪里会听,马车霍然行驶,飞驰而去。
目的地是深山之中,竹林深处。
马车停了,门被打开。苏凌夕刚想跑,却一下子又被他抱了起来。依旧挣扎,可依旧无用。
他将她扛进一间竹屋,抱到床上。
苏凌夕得了喘息机会,立刻爬了起来,对方却三两步出了去,“碰”的一声关了门,而后听到的又是“哗啦哗啦”的上锁声
“陆晟轩”
他这是要囚禁她
没有回音,只有他离开的脚步声
苏凌夕“匡匡”敲着门板,骂着他,但已是毫无用途。
一个女子的声音,恭敬地道:“少夫人别敲了,少主走了。”
那声音极是熟悉,苏凌夕一下子便听出来了,对方是陆府的丫鬟,确切说,是她当时的丫鬟,小月。
“少夫人忍耐一些日子,少主会放少夫人出去的。”
“忍耐他为什么又凭什么关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