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狼。”项蓉儿低语。
“无知小儿。”司徒雅回眸笑着看她一眼,反唇相讥。
当凌熙进入休息的屋内,却发现姬钰已经醒来。
不过人虽然醒着,一头青丝却铺在她平日里睡觉的软塌上,很是慵懒的模样。
凌熙瞪了姬三一眼,恼他居然一直没有叫自己的意思,姬三立刻摸了摸鼻子,侧过了头去。
姬钰轻笑,“别看他了,是我让他不要叫你。”
凌熙“哦”了一声,“看来你也不是急着见我。”
姬钰摇了摇头,“非也,而是我很想知道,若是我很久都不醒来,那你还在意我不”
姬三连忙道:“公子刚刚醒来,小姐就过来了,必然是在意的。”
凌熙又瞪了他一眼,姬三立刻噤了声,他发现这个女子的眼神很锐利,并不是说自己有多么怕她,而是她的眼神居然与白泽公子一样,有着摄人的魄力。
她挑眉道:“你现在如何了”
看着她落座之后,姬钰已经含笑道:“我醒来后,觉着浑身刺痛,全身都很乏力,怕是还要叨扰你。”
“不如请个大夫”凌熙并拢双腿,双腿更显笔直修长。
“无需,白泽公子就是世上最好的大夫。”姬三插言。
凌熙揶揄,“医者无法自医,看来你是无药可救了。”
姬钰也微微一笑,“色是刮骨钢刀,此言不虚,在下就像是浑身被剔了一遍一样。”
凌熙双手交叉,托腮,“那你想怎样”
“姬三,给我煮茶。”
“是。”姬三立刻坐在旁侧,心无旁骛地开始煮茶。
凌熙没有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都病成这个样子,居然附庸风雅。”
姬钰淡淡笑道:“老子云,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其根曰静,是谓复命。庄子说水静则明烛须眉,平中准,大匠取法焉,煮茶品茗,有时候也是一种治病的法子,那自然也是懂得圣人的心境,心静则无病,素古通幽”
凌熙翻了个白眼道:“先前亲我的时候,怎不见你素古通幽”
姬三闻言顿时咳嗽了起来。
“此一时彼一时。”姬钰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病有病的好处,有你在旁边伺候着,有汤药,亦有美人,旁人根本没有这种福分的。”
“真是油嘴滑舌。”凌熙唇边扯出了一丝笑容道:“可是你带着车队,外面有二百辆车都在等着你,还有上千带刀的护卫,白泽公子就是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小福分,居然对这些人置之不理,让他们在外面支着帐篷,风餐露宿,还有一点君子的规矩与礼数么”
“这福分对我来说很难得。”姬钰依然慵懒地侧卧着,若无其事地道:“让他们住在客栈,我要休养,若是身子不好,我无法出发。”
凌熙悠悠道:“不过眼下旁人都知道白泽公子来到了百里乡,进入彼岸之花后,居然再也没有出去过。”
“事实如此。”姬钰回答。
“怕是流言蜚语沸沸扬扬,根本就不好听吧”凌熙顿了顿。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既然上苍给他一张口,那么可随意地添油加醋,我觉着没有什么,也无可厚非。”
“只怕各种传言都不会很好听。”凌熙站起来,看向外面,“姬三应该听说了什么吧”
“呃”
“无事,你就说最重要的一条。”姬钰问道。
“我说了,有人说姬钰公子着了魔了,那个神秘女子也不知道是何人,迷住了所有的贵族,就是白泽公子也是其一,但是白泽公子大约是被那女子吸了精气,变成这个样子,所以上千人的队伍到现在还没有办法离开呢。”姬三有些坑坑巴巴地说出其中一条最毒辣的蜚语。
总之,那姑娘出现之后,很是神秘,姬钰公子都成为了她的垫脚石。
凌熙忍不住轻笑。
姬钰无所谓地玩笑道:“凌氏阿熙,你不为我澄清一下”
凌熙道:“那个身份我觉着还是保密为妙。”
姬钰仿佛有气无力地道:“可我白白被你利用了,为你扬了名声,怎么也该给点补偿。”
凌熙唇边轻嗤一声,“你是要物质上的补偿,还是精神上的补偿”
姬钰薄唇微抿,“都要。”
见他居然有了开玩笑的心情,凌熙就朝姬钰妩媚一笑:“我看你平日里不近女色,不如我这里送你几个小倌,有时候断袖之癖倒是适合你这种病症的男人,考虑考虑。”
姬钰眸子微垂,道:“免了罢,那种肮脏的事情轮不到我,若你真有心感谢我,倒可以帮我个忙。”
凌熙脚步一顿,“何事”
“衣服给我拿来有些冷。”姬钰的声音沙哑中带着磁性。
“为何不让姬三给你”
“他的煮茶。”
凌熙目光一侧,看向他旁侧的白色大氅,缓缓伸手去拿,随手把袍子向对方丢去,“给你,接住”
“我没有力气,不若给我披上”姬钰说道。
“”凌熙又在心中暗自犯了一个白眼,替对方披上了衣衫。
“答应我的事情怎么考虑”姬钰享受着她并不温柔体贴的服务,如诗似画的俊颜只因泛着红色,却是罕见地带着媚色,气质瑰丽如同红霞,语气慵懒地问道。
“你说的什么事情”凌熙瞥了瞥他,心下如明镜一般,深知这个男人随时都会摊牌。
“你忘记了,我身为苏无忌的时候,已经向你求婚。”姬钰目光深深看着她,眼中沉凝。
“你是指那件事”凌熙眯眸。
“嗯。”姬钰的黑发随风轻轻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