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由于心里惦记着姑父的安危,他来不及换洗,只是把那件醒目的轻甲收进储物空间,便赶紧朝网吧外面跑去。
要想出网吧,必须要经过网吧大厅与柜台。
此刻,小雪正在柜台那里认真盯摊,根本没有留意到会从后院窜出一个人来。
“小雪小雪”郝强一见小雪,立刻急匆匆地跟她打招呼,“我姑父住院了,我得赶紧过去,你继续帮我盯着点儿啊”
小雪抬起头,待看清来人是郝强,并且是破衣烂衫、满身红肿的郝强之后,整个人都木在了那里,丁点儿反应都没有了。
郝强说完,自然没心思逗留,可走到门口,却又想起什么似的退了回来,朝小雪嘱咐道:
“对了我后院小屋里养了两只猫,回头有空帮我喂喂最好喂点儿肉,钱我回头给你。”
嘱咐完,郝强便像坐了火箭一般,冲出网吧门口,不见了踪影。
“小小强”小雪看了看正门,又看了看后院,一脸惊愕地叹道,“小强,你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郝强的手机真是皮实,经过那么一番非人的折磨,居然还能接打自如。待问清了表弟是哪家医院之后,他赶紧打了个车,火速赶到。
一到医院的手术室前,表弟杨冲立刻迎上来抓住郝强痛哭而述:
“强哥我爸他撞到了头,出血很严重,大夫大夫正在给他开颅手术这已经好几个小时了”
杨冲身高1米82,个子虽高,但毕竟还是个初中生,遇到这等大事,早已六神无主。
“冲,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儿”
郝强闻言亦是有些心慌,在来之前,他并未想到,姑父会伤得如此严重。
“呜”杨冲泪如泉涌,“我爸他在油条摊打了份兼职,今儿个早上4点来钟,骑车子过马路的时候,被车给撞到了车跑了”
啊
郝强禁不住心如刀绞。
姑父在轧钢厂上班,平日里干的就是重体力活,他岁数大了,本来需要好好休息,可他居然还要去油条摊打工。
一想到老人天不亮就要起床赶去炸油条的情形,郝强的眼睛湿了。
“我怎么不知道他干嘛还要打兼职”郝强大声喝问。
“已经报警了,可警察到现在连什么车撞的我爸都不知道”杨冲继续哭哭啼啼地叙述着,整慢了一拍才听到郝强的问话,便犹豫着说,“强哥要不咱把网吧卖了吧”
听到杨冲这么说,郝强大概明白了。如果不是因为帮自己盘网吧借了帐,想必姑父也不见得会去打兼职。这里面,也有自己很大的因素。
姑父
一想到此,郝强不觉心生懊悔,责怪自己以前不争气。
“早上,我二叔三叔都来了,给我爸垫了5千块钱可是可是”说到这里,杨冲痛哭流涕,泣不成声,“可是一听说我爸要做开颅手术,他们他们全都走了,手机关机了都呜大夫说,我爸这种情况走不了绿色通道,叫我快去筹钱,可我上哪儿弄钱去呜”
“冲,别哭钱不是问题,把住院单给我,我这就去交”郝强拍了表弟肩膀一把。
“哥这个时候,你就别玩我了”杨冲拿出住院单,揉着红红的眼睛说,“好几万呢你还是快去把网吧卖了吧”
“放心吧”郝强接过住院单,坦然道,“哥有钱”
第20章 三个爷们儿一个家
当郝强交完钱,把住院单交给杨冲的时候,杨冲惊得合不拢嘴了都。他像看怪物一样,一直盯着郝强看个不停。
郝强白他一眼,又掏出5千块钱给他,叫他把这钱还给他的二叔三叔。
“强强哥”杨冲结结巴巴地问,“网吧卖了也没这么多钱吧老实说,你哪儿弄来的”
“回头,问清楚你爸都欠了谁的钱,欠了多少咱全都还给他们去”郝强看了一眼手术室门上的红灯,心里只愿姑父没事。
“哎呦强哥,你身上这是”到了这个时候,杨冲这才看到郝强的满身红肿,有的地方甚至肿得都跟馒头差不多了。
郝强疲惫地坐到椅子上,告诉他,不是跟你说了吗蚊子咬的
“我靠”杨冲眉毛翘到脑门,“真有蚊子啊可是什么蚊子这么厉害强哥,这里是医院,不如你去看看去吧”
郝强摇头,说等手术做完再说。
言罢,他拿出早先那些为穿越而准备的食物,和杨冲就地分享。杨冲也还没吃中午饭,哥俩不一会儿就把这些东西一扫而光。
此时已是下午两点,可姑父的手术还在进行之中,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出来。郝强实在是精疲力尽,不一会儿便斜靠在长椅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还做了一个梦,梦到那些恐怖的原始人又来追他,追得他满处乱跑,结果自己掉进陷阱,被那个女原始人给生擒活捉,然后还不幸被她给
“不要不要”
郝强说开了梦话,杨冲看不下去,想将他叫醒。可就在这个时候,郝强的手机却凑热闹似的响了起来。
郝强惊得一屁股坐起,冷汗连连。
打开手机,原来是网吧打过来的。
按下接听键后,手机里立刻响起了小雪高八度的惊叫:
“小强你弄的这是个什么品种这是猫吗五斤牛肉都进去了,它们还饿得嗷嗷直叫呢你到底在哪儿呢快点回来”
“那个那个”
郝强被噩梦吓得心有余悸,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都。
“小雪,你听我说,喂多少肉无所谓,关键是别叫它们跑了,一定要”
他好容易稳住心神,想嘱咐小雪几句,谁知手术室的门却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两位略显疲惫的大夫来。
郝强一见如此,立刻撂下电话,和表弟冲到大夫近前。
“大夫,我爸他怎么样了”杨冲焦急询问。
“你是杨建国的家属”为首的大夫表情凝重地问了一句,在看到年纪轻轻的杨冲点头之后,又为难般地问,“你家,还有别的家属吗”
“有有二叔,还有三叔可他们都没在”杨冲不知该说什么,眼泪不停掉落。
“没了,就我们两个”郝强干脆地说,“大夫,您快告诉我吧,我姑父他到底怎么样了”
“唉”大夫叹了口气,又沉了片刻才道,“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颅内损伤比我们想象得要严重得多这么跟你们说吧,就算能保住性命,病人将来苏醒的几率也是为零。而且,以我们现在的技术,也很难确保病人的绝对安全,这期间很有可能引发脑死亡”
“爸”杨冲闻言,整个人都瘫了。
郝强亦是感觉晴天霹雳一般,万难相信眼前的一切。
“鉴于病人病情的特殊性,”大夫皱着眉,异常艰难地对杨冲说,“我们建议,最好放弃治疗”
言罢,另一位大夫适时递过来一份放弃治疗的协议书。那意思,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