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大船沉沒才几个小时,还沒有泥沙沉淀,加上水的浮力,2号大船很快就悬在水底,被三艘大船一点一点地拖到离岸十多米远的地方,
随即,另外两艘大船加入进來,从船上抛下数十个连接着手指头粗细绳索的钩子,数十水手轻易的潜入水下,将船上的武器纷纷捆好,挂在钩子上,被拉到了船上船上的人立即将箱子打开,一边清点,记账,一边赶快用干麻布擦水,烘烤,上油
方觉在一旁看的心生羡慕,觉得打捞一事有点简单,对于自己即将打捞的武器,也充满了信心他也不想想,别的不说,光是河里的暗流礁石就大相径庭,打捞起來的难度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踏虎滩水流平稳,又无暗礁,利于打捞,可以不借助任何工具就能派水手潜入水下,可螺丝滩里暗流涌动,水流湍急,别说潜水,就是打捞的大船,都得随时戒备触礁,连彭子清这样的高手都对此望而生畏,一般的水手下去岂不是白白送死,也就是彭水虎这样的水中绝顶高手,才敢冒险一试,但天下又有几个彭水虎,
第四百四十八章 谈判中的起伏
“肖老大,能跟您商量件事么,”
眼见着一箱箱武器打捞上船,方县长心生羡慕,忍不住对肖家船队的负责人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方县长,您请吩咐,”
“吩咐不敢当,只是能不能在您打捞工作完成后,先把武器运回去,把打捞的船队借我用用,”來之前,方县长本想花重金想雇佣一些水手,可大家一听螺丝滩三个字,立马摇头,最后,还是地上势力人物为了拍方县长马屁,威胁加重赏,才雇佣了三十多个水手跟随而來,可沒有专业的大型打捞工具,光靠水手下去一箱箱地捆武器,估计就是这群水手都死光了,也捆不了几箱,如今自然打起了肖家船队的主意,
肖老大能在这条水路上当上船队队长,对螺丝滩的事自然一清二楚,心头又岂会乐意,,万一翻船,家主怪罪下來,难道你会陪我船,
这话自然不能明着拒绝,肖老大想了想,笑道:“方县长,不是小的驳您面子,您也晓得,这次是王家花重金雇佣我们船队的,就算您要花重金雇佣我们船队,可沒有规矩不成方圆,总得有个先來后到,毕竟是王家先雇佣的,所以,如果王家人不同意,我们就只能把船队开回沉刀镇,然后您找我家老板商量,让他给我下命令,我才好帮您打捞小的实在是无权做主,还请您见谅,”
这话听着合情合理,可仔细想想,等于在不知不觉之中,给方觉竖起了两道屏障:一是王家,别看只有一千条快枪,可打捞上來后,得立即擦干,烘烤水份,还得上油,最后再自然晒干,尤其是最后这一条,是最占地方的,,不自然烘干的话,虽然上了油,一时不会有多大问題,可使用后,极容易让枪身生锈,要不然,肖家岂会派这么多大船过來,真当船队的水手行船不要工钱和奖励,王家可沒给一分钱,可以想象,除非王世华下令,否则,本就在唱黑脸的达叔,又岂会给方觉面子,
第二道障碍就在雇佣船队重金上,且不说这话本身就给自己留下一个有利拒绝的借口,也不说肖家的反应,光是这重金,就能让方觉头皮发麻,要知道,像这种临时的活儿,都得先按谈好的价钱,先把钱给对方,所有人都知道县政府沒钱,偏偏这种临时活儿的价钱都属于敲竹杠的经典范畴内肖老大在说这话时,心里已经开始飞速思考着到时候该说多少,才会既不得罪姓方的,又能让他知难而退,
偏偏方觉在來的时候,沒想到这个,现在才想起,有些迟了,
方觉觉得他这话是在推脱,可现在是自己求着对方,自然不好得罪而点破,只能点点头,笑道:“有道理,我先跟王家商量一下,”
见打捞工作顺利,达叔心情不错,可一路上虽然确定了对方确实有电台,却一直沒机会弄到其使用的电码本,让他又有些苦恼,,为了不引起方觉的警觉和事后能有借口推脱,达叔才故意当众气气方觉,不跟他同船,却暗地里派人混到船上去偷,只因王世华特别交代宁可沒得到也不要打草惊蛇,所以一直沒下手的机会,
“达叔,跟您商量个事,”
“啊,是方县长亲自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快请坐,”讽刺完方觉是黄鼠狼給鸡拜年,,沒安好心,也不等方觉答话,达叔一屁股坐到了甲板上,摆明了跟方觉沒什么好谈,对他个人也不感兴趣,
方觉也真是个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那两船武器,他忍着怒气和尴尬,笑呵呵地坐在达叔身边,看着打捞工作,笑道:“达叔,等您打捞完毕后,能不能把船队借我用用,”
“那怎么可能,”王世华摆明了要达叔唱黑脸,达叔又怎么可能给方县长面子,直接摇头,恶声叫道道:“我这正担忧晒枪的地方不够用,怎么可能把船队借给你用,万一将來这批枪都坏了,家主怪罪下來,我全家还活不活了,”
方觉忍着怒气,想了想,点点头道:“说的也是,那这样成不成,把那三艘打捞船借我用用如何,”
达叔不好过于得罪方觉,只能转移火力,沒好气的说:“这是肖家的船,又不是我王家的,你问我搞么子,”
方觉气的面色一白,低头深吸了一口气后,笑道:“可您是雇主,船队在回去之前,都得听您的,”
“这样啊,”达叔想了想,道:“那您打算出多少钱,”
“您说,”
“肖老大,麻烦你过來一下,”
等肖老大过來一屁股坐下后,达叔笑问道:“肖老大,您这一艘打捞船的造价要多少钱,”
“大船的造价到不贵,可这吊臂以及一些打捞的辅助工具却贵的厉害”这是正常的要价手段,大家都得理解,肖老大啰嗦了一通后,瞄了眼二人,想了想,有些为难的说:“前后加起來,按现在的物价算,怎么也需要上万大洋,”
方觉一听这价格,眼皮子猛跳了几下,却沒说话,
倒是一旁的达叔笑问道:“肖老大,不是我嘴臭,而是我不得不为你们着想的多嘴问一句:你们平日要有个么子人员损伤,是怎么抚恤的,”
“那就得视情况而定,一般都是一千大洋,”
肖老大不愿意去螺丝滩打捞,见达叔很配合的给自己的障碍上添砖加瓦,自然要把价格往天上开,
对此,两人心知肚明,可谁都沒点破,就连方觉明白这价格水分有多重,毕竟,在湘西,一个普通百姓的人命真的不值钱,
“两位,价格还好商量,可问題是,我手下这批水手,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手,而且都在一起好几年了,配合的相当默契,要是损失了的话,根本就不是一个新手短时间内能弥补得了的,”这话可不是白说,而是很有远见的为可能出现的下一幕埋下伏笔,
“我明白,这种默契度有时候会决定整艘大船的命运,”说着,达叔拿出纸烟,给两人敬烟后,点燃,深吸一口,在烟雾缓缓吐出中,有些伤感的说:“配合默契的,只要打个眼色,甚至连眼色都不需要打,对方就知道该做么子,可要是换个新人上來,有时候你就是对他喊,他也不一定明白,而这样的一來,在大船遇到危险,需要紧急规避时,短短的一个呼吸之间,就能决定大船的命运,哎,老子现在一想起这次损失的弟兄,心头就伤心的扎实,”
肖老大正好借机接过话題,对方觉道:“方县长,您可能不晓得,螺丝滩那地方号称鬼门关,自古就有无数好手把命折在那里,是极为凶险之地,就算是水性再好的水手,也不敢轻易下水,更何况是潜入水底打捞,那还不如赌刑场上的刀斧手,能不能一刀砍断自己脖子來的强些我给您讲句实话,就算上面的人都同意了,您要租用船队,我也只会把大船借给您,至于讲要水手,那就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