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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方道仙 六月观主 7099 字 2019-05-02

静。虽无清净之心那等稳若磐石之感,却能感悟喜怒哀乐,恩怨情仇,故而更高一筹。”

不知过了多久,秦先羽抬起头来,问道:“我是天生清净境”

其实不必问,他自身已然明朗,自小虽然情绪亦有波荡,然而每次念动静心诀,便会静心凝神。他以往还觉得这静心诀十分不凡,后来才知,这是最为粗浅的静心诀,虽有作用,实则微乎其微。

林景堂缓缓说道:“清净境者,一旦专注于某一件事,便会有所得益,比如你修习秘剑,不断挥剑之下,便可感应其中韵味。倘如你修炼符道,专心致志之下,亦可知晓符中真意。”

秦先羽默然片刻,问道:“林先生之所以对我如此看重,是因此清净境”

“算是。”林景堂说道:“但我真正在意的,是你体内那一柄道剑。”

秦先羽说道:“道剑”

林景堂说道:“你底蕴不足,若非天生清净境,如何修成道剑”

秦先羽心中仍然疑惑,还待说话,却见林景堂微微摆手。

“道剑之事,今后再谈。”林景堂自知透露太多,转而说道:“我今次来,乃是给你三件东西,你接了这三样东西,我便该离开了。”

说罢,便见林景堂把手一翻,手中便有三件东西。

一本书。

一个玉牌。

一颗白珠。

林景堂先是托起那一个白珠,送到秦先羽面前,说道:“这是你一场造化。”

秦先羽看着那白珠,惊疑不定。

林景堂说道:“若你能得其中造化,也许今日你可以随我离去。倘若你得不到内中造化,便先回大德圣朝,今后只看你机缘如何。”

白珠通体洁净,比霜雪更白,外表似是镀上一层水晶,莹润光泽,甚是柔和。

“你是清净境,这个宝珠可以让你心境圆融,比清净心更为平静。”

林景堂说道:“幽州有个神离宗,修太上斩情之道,至大成后,断情绝欲,不论爱侣,家人,恩人,仇人,皆为路人,无情无欲。你若得此宝珠,亦有此感,但此珠并非那般霸道,仅是让你断去尘缘,今后升至上界,仍有情义之心,但心境已然圆融,对于修道之路,有莫大助益。”

秦先羽微微摇头,说道:“不必。”

林景堂神色不变,只是把手往前一推,按入秦先羽口中。

“由不得你。”

s:一章内,东西塞得多了,我自己感觉有消化不良的味道

二百七十四章尘缘

眼前是一片迷茫。

白茫茫一片,仿佛身在云雾之中。

天地未生之前,鸿蒙混沌之中。

秦先羽浑浑噩噩,过了许久,才渐渐醒转。

“这是什么地方”

正自疑惑间,眼前便闪出了一个人影。

来人约四十来许,眉目笑容和善,一身淡蓝长衫。观其面目,竟与秦先羽有几分相似。

其身形,似乎半虚不实。

“爹”

秦先羽不禁唤了一声。

然而在他父亲秦明锦的身后,又有一个人影,也是半虚不实,似真似幻。

这人是个女子,端庄大方,温柔婉约,约三十多岁的模样,笑意吟吟,目光中带着几分宠溺之色。

“娘”

这一声唤了出来,眼前又多一个人影。

这是一个温柔女子,二十来岁,温柔端庄,又不免柔弱,正是柳若音。

柳若音身旁,还有个刁蛮少女,仰着头,怒视着他,却是清凝丫头。

接下来,便又是福伯,小七,李定,李定妻子。

又有柳珺大人,柳夫人,陆庆,苏大学士,上官家老太爷,苏相爷,苏文秀,叶青,黎公

当初真气外放的白衣少女,钦天监的七姑娘

林景堂,袁守风,周主簿,冬官正,秋官正,捧书道童,张天师

许多跟他有过交集的人,交情或深或浅,甚至只有一面之缘的路人。都逐一出现。呈现在眼前。

眼前的人影越来越多。地方越来越广。

每一个人都虚实难辨,只觉身影有些虚幻。

最后,人数几乎多得数不清。

甚至黑风山的李应,成树公,以及从黑风山离开,赶往京城途中路途偶遇之人。

有个中年汉子,还是他曾经驻足,修复受损长剑的铁匠。

还有个大叔。是当初在淮水之旁,一同遭遇蛟龙的樵夫。秦先羽记得,这樵夫十分热心,甚至给他讲了许多如何跟渡船艄公讲价的技巧。

瞬息之后,连那头蛟龙的虚影,也在眼前。

“怎么回事”

秦先羽呆了半晌。

眼前又有人出来,如商少主,柳长空,陈家公子,甚至有盖矣神尊。还有卢家二少爷,卢老真人

无数道人影。密密麻麻,站在前端。

秦先羽只觉脑袋十分混乱,甚是头疼,根本分辨不清。

随后,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来。

然后眼前无数道人影一齐消失。

长长呼出一口气,秦先羽眼中尚有余悸,暗自骇然道:“怎么回事”

然后他低头一看,只见那无数道人影,赫然都在掌中。

秦先羽深吸口气。

他默念静心诀。

渐渐静心。

冷静下来后,秦先羽眼中清明,自语道:“这就是那颗珠子的效用”

他看向掌中的无数人影,默然片刻,便伸出另一只手去。

手指捏住了其中一个人影,正是当初在淮水边上给他指路,教他如何讲价的那个樵夫。

然后他把手抽了出来。

那个人影变得呆滞,在脱离掌心之后,消散无踪。

秦先羽只觉心思愈发清明,原本混乱头疼之感消逝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轻松写意之态。

像是脱离了某一种束缚,仿佛割断了一条束缚着自己的线儿。

他还记得这个樵夫,也记得这个樵夫给他指路,也记得这樵夫教他如何跟渡船的艄公讲价,但再也生不起当初那种感激,那种亲切之感。今后若是再遇上这个樵夫,仅是路人,并无其余感觉。

秦先羽微微闭目,心境仿佛提升了一些,他自语道:“这未必就是坏事。”

线儿太多,数之不尽,这仅是其中之一。

秦先羽再度伸出手去,握住了相府侍卫,已经死去的叶奇,将之脱离掌心,迎空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