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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方道仙 六月观主 6928 字 2019-05-02

周主簿冷笑道:“大德圣朝生灵无数,不论达官显贵,还是百姓平民,不论家畜鱼虾,还是飞禽走兽,但凡国境之内,俱为臣子。一旦称帝,就要把他一身法力散到这无穷生灵的身上,共同均分,哪怕他是妖仙,又能留下几分本领”

那几个真人无不变色。

周主簿嗤笑道:“想必是知晓此事,不敢狂妄,才就此逃了罢”

秦先羽略微沉默。

大德圣朝,或是因大德圣龙之故,比之他国不同。

在这大德圣朝之内,国运之说,尤为看重。

地仙之辈,一旦出手,足以抹灭一国,但若是在大德圣朝之内称帝,则会把自身本领,都散到国土内所有生灵身上,共同均分。哪怕有浩力,无数人均分,又能分得多少

王舒克本身是龙龟,后来多半也是记得这点,才打消了念头。

“他之所以离开,恐怕不止是如此”

秦先羽说道:“这人非同小可,尘世之间,可谓天下无敌,不论他想要做些什么,谁也阻不了他。想来,他只是一时兴起,才会作下这么些事,如今弃了八犬阁,多半是寻其他的乐趣,或是觉得无趣,再度归山隐居。”

周主簿心有暗生忧虑,说道:“他若还在大德圣朝,终归是个枕头下的刀子,难以令人安稳。要不然,我继续寻他”

秦先羽摇头道:“哪怕动用国运,你也寻不了他。更何况,如今八犬阁事发,他必然知晓我要寻他的麻烦。”

周主簿沉默片刻,问道:“他会怎么做”

“要么,因为有所顾忌,避而不见,隐世不出。”

秦先羽目光稍凝,寒声道:“要么,会找上门来。”

周主簿倒吸口气,惊道:“他怎么敢”

七百一十六章善事及善人

庆元府。

王员外是一位大善人。

他常修桥铺路,斋僧布道,也常放粮送米,救济穷苦。

虽然大德圣朝如今风调雨顺,以往饥寒交迫而冻死路边的事例,已较为罕见,但对于常人而言,米粮食物,终究难以富余,仅能裹腹。王员外施放粥米,却让穷苦百姓,不再受冻,而让寻常人家,可以省下银钱,吃上鱼肉。

今日,各家领了一袋白米,欢欢喜喜回到家中。

途中走过玄武路,又过行善桥,都是王员外耗费巨资所建。

苏里长出一口气,气朦胧,如迷雾,似长剑。

雾剑直出一丈许,方自扩散。

凝气成剑,气出一丈,此乃内脏运动所致,换句话讲,便是内功修为深厚。

“爷爷。”

一个青年,背着一袋白米,徐徐走入门内。

这青年看着自家爷爷,目露敬畏之色。

他的爷爷乃是武道大宗师,曾是苏府祖上那位相爷的侍卫,后来也在那苏府任职多年,直到年岁已高,才隐入幕后,如今颐养天年,但功夫也不曾落下,本领愈发深厚。

作为一个用命去护卫大人物的侍卫,能够有这么一个晚年,实是难得。

传闻爷爷之所以能有这等成就,乃是当年与苏府侍卫演示武艺时,推倒了一株树木,而树木上面掉下一个红果。

那红果被他服下,未过多久,成为武道大宗师。

据说那树木不是果树。有此异状。被视为仙树。至今仍然是苏府的宝物。

但他听爷爷讲过,那红果并不是树上结的,而是一位仙人所赐,正因仙人所赐,才有这般成就,才有这般长寿。

苏里收了功,见他背上一袋白米,皱眉道:“是从王员外那里领的”

青年道了声是。声音稍低。

“我们家虽然谈不上大富大贵,但也不缺这么一袋米,你简直”

苏里冷声说道:“那王员外是个善人,他要救济穷苦,但我们不是穷苦,你领了一袋米,真正穷苦之人就少了一袋米。送回去”

青年低下头,点头道:“好的,爷爷。”

“这个”苏里喊住了他,说道:“小丫头昨日染了些风寒。我也算识得药理,给她开了张方子。你去取药。”

青年接过药方,然后转头离开。

行过许久,把白米送回王家领米之处,如今还有许多人在领,可谓大排长龙,青年送回了那米,然后退去,又往药堂处来。

这药堂也是王员外家的产业,平素里极为和善,时常对贫穷人家减免诊金,甚至有时连药钱也都免了。

青年按药方抓了药,正要付账,却又被免了药钱。

掌柜说道:“东家说了,今日是十五,按例免账。”

青年推托不过,才接了药。

正当这时,有个妇人急匆匆抱着个孩子进来,带着哭腔。

大夫把了把脉,摇头叹道:“晚了你怎么不早送来”

那妇人瘫倒在地,哭喊着道:“孩子病了两三日我只听说今日药堂减免一切费用,所以”

言语未毕,她已说不下去了。

青年心下叹了声,暗想药堂此举为了行善,居然惹出了这么一桩事情,真是

他叹了声,然后加快了脚步。

家中,他那六岁的小女儿,静静躺在床上,偶尔呻吟哭泣两声,哀弱可怜。

想起这小丫头平日里古灵精怪的模样,如今精致的小脸蛋儿全无人色,不禁心头一慌,出门时,这孩子的症状,可没有这般重。

苏里须发皆白,他抚须说道:“没什么大事,你爹娘出门了一趟,这里有你媳妇看着。你去熬药罢”

青年应言而去。

苏里拍了拍小姑娘粉嫩的脸颊。

拍了这两下,确有少许名堂,乃是他劲力外放,通了些血脉。

苏里笑道:“小丫头,快快起来哦。”

那小丫头低吟两声,说道:“太爷爷我要学武功”

苏里点头笑道:“好好好。”

过不多时,青年端来了药,喂了小丫头服下。

“王员外真是善人,今日的药钱也是免的,这回可是推托不过了。”青年朝着爷爷笑道:“可不是我贪便宜。”

苏里哼了一声,不去理会。

青年又把当时药堂里那妇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苏里眉头紧皱,说道:“也不知是作恶还是行善。”

青年叹了声,又说道:“实话说来,王员外如此行善,他那药堂势必是亏了本的,每次又施放粥米之类。我看这几年,王家的生意,但凡对穷困之人,都非常照顾,几乎都赔了本,也不知”

“这些年,有了王员外的事,让庆元府的药材生意,可不好做了。”苏里说道:“王家不盈利,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