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对啊裁判这不对啊”
一直到一楼大门口。
“扑通”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世界清净了。
整个游戏台周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看着这第三层的资深老手,被活生生丢出了集会现场。
小鹿看路离的眼神也终于变了,变得满是惊讶诧异。
其实她也没弄明白路离到底动了什么手脚,按理说秋山魔手向来是这两个必胜绝招,如果可以先押,他就会用透视术直接获胜,如果后押,他则会动用便宜的时限念控术取胜,这种双保险非常安全,只要对方没有足以对抗的能力,就几乎不可能输。
主谳者公会举办了这么多届线下集会,这秋山也是这么一路赢过来的,是这集会第三层名副其实的老手了。
可谁能想到,就这样一个老手居然输给了一个新人,而且被虐得跟神经失常了似的。
更奇怪的是,整个游戏过程中,她并没有感觉到黎陆动了什么手脚。秋山的确是自己用念控术改变了骰子的点数,但是他就像是突然犯傻失手了一样,居然傻乎乎地把点数3变成了点数2
而黎陆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任何动作。
什么都没做就能赢得游戏,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能力
“哎,你到底干了什么啊”小鹿忍不住凑到黎陆耳边问。
“因为我知道真相啊。”黎陆笑答。
“可”小鹿目光幽幽然,似乎在想着什么:“可是,刚才那种情况你知道真相有什么用啊人家可是能改变真相的。”
“那又怎么样。”黎陆看着她的眼睛笑道:“如果他连真相是什么都不知道,改变真相又有什么意义呢”
小鹿听得发蒙。
如果他连真相是什么都不知道
仔细回想,她突然想起,刚刚在玩游戏的时候,黎陆一度对秋山说了很多莫名其妙地话,一边说的同时,还一边把手心的怀表在秋山的眼前晃了几下。
这是整局游戏中路离唯一做的事。
似乎也就是那之后,秋山的精神就开始变得不太正常。
这种能力感觉很像是
催眠术
她脑海中猛然冒出一个念头。
“你这难道是催”她刚想开口问,却被黎陆一指挡住了。
“小点声,我还要继续玩呢。”
然后扭过头,冲大胡子他们咧嘴一笑:
“来,下一个。”
黄昏时分,十二铜表大厦笼罩着一层金色的夕阳。
蹲点的出租车已经在楼外拉起长长的战线,司机师傅们开着车窗,叼着烟,等着线下集会散场的生意。
司机刘师傅也在其中,他还记得早上拉活的时候,有个从南都来的新人学生,不听劝告非要进去参加这鱼龙混杂的集会,也不知道这一天下来他怎么样了。
估计中途早就输光离场了吧
他心里想着。
今天的十二铜表大厦和以往有些不同,也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门口来了很多车,最开始是救护车,后来精神病院的医疗车、警车、还有救援轻生男子的消防车等等都聚集了过来,隔不一会儿就会有一个魂不守舍的人被车拉走,看着怪吓人的。
刘师傅叼着烟,对那早上坐他车的小伙子多少有些担心。
“咚咚咚咚咚咚”
傍晚6点的钟声敲响,今天的线下集会终于散会了,大厦的门口开始出现散场的人群,男女老少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很多人是盛都的本地人,散了场自己开着车就走了。
还有一些人熟悉盛都的公共交通,一窝蜂地挤向了公共汽车站,只有一些从外地来的人,才会笔直地选择搭车。
出租车按排队顺序一辆接一辆地载着客人。
刘师傅等在队列之中,百无聊赖地望着大厦的门口。
缥缈的香烟一缕缕飘向空中,在黄昏的晚光下散匿于虚无。
看着看着,他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阳光帅气的年轻小伙子,正红光满面地从楼梯上下来。
小伙子背着一个时尚的zk包,却穿着一身土惺惺的外套,呃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杯。
这不就早上坐车那小伙吗
刘师傅一眼就认了出来,毕竟长得这么帅的小伙子还是很引人注目的。
小伙子那边似乎也认出了他这辆车,打着招呼就过来了。
“嘿师傅,这么巧啊。”黎陆笑嘻嘻地凑到车前,他记得师傅这张肥呼呼的大脸,一眼就认出来了。
“真是你啊小伙子”司机师傅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对啊,正好散场嘛。”黎陆笑着回答,一手开门就坐上了车。
“呃”司机师傅不知道该怎么说,总觉得一个新人居然能玩到最后才出来,这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你后来在里面玩了吗”司机师傅换了个角度问。
“玩了啊。”黎陆随口应。
“情况怎么样”司机好奇。
黎陆失落地摇了摇头“不怎么样那些对手太唉”。
“输了挺多”司机师傅关切地道:“小伙子别灰心,第一次来这种集会很少有不输的,全当是积累经验了,人生嘛,失败是成功之母,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做人呐,要有一股百折不挠的坚韧劲儿”
他还琢磨着怎么再劝两句,却听黎陆接着说:
“没输倒是没输,可对手那些小伙子们太缺少你说的这种坚韧劲儿了,一个个的比完一盘就都哭爹喊娘的跑了,还有心理脆弱的寻死觅活,搞得我后来都没得玩了”
“哈”司机师傅一愣。
第五十一章 含泪送走
主谳者公会5层,一间落地窗的大办公室内。
一个女子坐在落地窗前,俯瞰着集会喧嚣散场,她目光始终落在一个年轻男生的身上,目送着他消失在大门口。
“咚咚咚。”
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会长,是我,小鹿。”
“进来吧。”女子转动转椅,把身子正回办公桌的方向。
小鹿推开门,手里捧着主谳者的徽章走了进来。
“会长,您要的视频我都拍下来了,都在这里存着呢。”
“放那儿吧。”女子说。
“嗯。”小鹿乖巧地把徽章放在了办公桌的一角,灯光之下,能看到徽章里有一个小摄像头泛着幽幽的光。
“会长,您别说,您让我观察的那个人还真的挺有意思的,咱们举办了这么多届线下集会,我还第一次碰到实力这么恐怖的新人呢,您知道嘛就第三层那些老混子,这次全叫他给收拾了,那打台球的久周明不服劲,连赌了好几局,输得最惨,后来还寻死觅活的,在隔壁楼站天台,好在没跳,让消防队来的人给绑走了。”
“那人本性怂得很,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真跳。”女子平淡地道。
“会长,您真是好眼力啊,我很好奇您是怎么一开始就发觉那个男生有这种本事的呢”小鹿好奇地问。
“没什么,直觉而已。”女子沉声道:“咱们做律师、做法官的,一项很重要的本事就是识人,越能看得清人,我们才离真相越近。”
“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