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阿九从巷子里出来,拐了几条街道,看见那男子瘫坐在一旁,脸色难堪。有些绝望地喊道:“我袋子被割开了。女儿说好来接我的”
男子衣服很旧但是很干净,眼神里很是难过。
阿九上前问道:“大哥,怎么了”
那男子道:“我做了一年苦工的钱不见了,我女儿要来接我。我说好给她买玩具,还要给她换一个新书的。”
阿九道:“再找找,可能放在什么地方,没有发现呢。”阿九的手很快也很隐秘,把厚厚袜子丢入男子顺着带着的袋子里面。
男子听了阿九的话,绝望的眼神之中,似乎多了一些希望,又细细吸找了一遍,从袋子里找出那一只又厚又旧的袜子,叫道:“找到了,找到了咦,怎么比刚才还要多了呢”
阿九笑道:“可能是一开始就数少了,这回应该对了。快起来了,你女儿就要接你了。这个家店的书包不错,给女儿选一个美羊羊的书包吧,我看孩子们都喜欢的。”
男子看了一眼阿九,嘴巴蠕动,似乎明白了自己身上的遭遇,装钱的袜子根本不是一直在袋子里,而是眼前的男子送还回来的,道:“是你帮我取回钱包的你真是好人”那男人眼睛一红,要给阿九跪下去。
阿九扶住男子,道:“大哥,那街道来了个小公主,是你女儿吧,快去拥抱她吧。”
街道上似乎更加明亮,一个七八岁扎着马尾辫子的女孩子,牵着妈妈的手,脸上带着幸福,忽然看到人群中的父亲,睁开了妈妈的手,飞奔上前,喊道:“阿爸,阿爸,阿爸”
男子看了一眼阿九,飞快地跑了上去,将人群走动的小公主抱了起来,在人群中转动,一下子成为世上最为幸福的父亲。
阿九带着我悄然离去,转身那一瞬间。我看到阿九眼中有一滴泪水落下,身子也有些发抖。土亩长弟。
“别回头,别回头。”阿九声音有些颤抖地说着。
我心中怪异,竟不知这么一件小事会引起阿九的触动。阿九对付敌人对付恶人手段极狠,可是对待普通人,却有着一颗菩萨心肠。
我问道:“阿九,你想起你父亲了吗”
阿九点点头:“是的。”
阿九走出这条街道之后,坐在街道边上,终究控制不住地泪流满面,泪珠从他俊朗的脸庞下滚落下来。
太阳朗照的午后,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不断地上演着。
从阿九泪流满面的那一刻开始,我发现阿九完全变了。
他以前是个冷酷的杀手,可现在变成了一个平凡的人,一个有感情有生活的普通的人。
我哈哈大笑起来:“阿九,阿九,你变傻了,变平凡了。但是我觉得很好,觉得阳光很好,一切都充满了爱意。什么狗屁蜈蚣,都不能影响我此刻的心情。”
阿九哭得很厉害,我笑得很厉害,来往的人看着我们,像看着两个疯子一样。
阿九道:“别再笑了,你肚子不饿吗”
我笑道:“笑饱了,不饿了。”
话虽然这么讲,但一天就吃了几个鸡蛋,肚子当然是饿的。
我与阿九又去了几个地方,情况并没有改观。我黑罐子的蜈蚣完完全全装满了。我实在没有办法,中午依旧是吃了几个白鸡蛋。
落败而归,回到旅馆。
二叔又是一阵大笑:“萧宁,古家人这么恨你,想出这样的办法,也真是好笑得狠。要不要炸蜈蚣吃,只要蜈蚣毒性不强,你吃进去还可以进补身体呢。”
我白了一眼二叔,道:“二叔,您这样子为老不尊,是不对的。您告诉我,那玩蜈蚣的古家人,到底是用什么法子。怎么我吃的东西里,就有那种耐寒耐热的蜈蚣呢。”
二叔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能够想出这种办法的人,还是很可怕的。他要是不下蜈蚣,下一点毒粉,下那种看不见的蛊虫,一般人都要死掉了”
二叔顿了一会,补充道:“好像对你不行,毒物与蛊虫都要不了你性命,还是用蜈蚣恶心你最好,把你饿死最好的。”
正说着,却听到房门的敲动声。阿九开门之后,只见门口站着一个黑袍道士,递上一件名帖。黑袍道是一句话都没有说,送完名帖之后,就飞快跑走了。
“是三清道士的道袍,看来下虫子要约你见面了。”二叔恢复了严肃的表情,“萧宁,把你收集来的蜈蚣给我看看。”
我把罐子递给二叔,又接过阿九手上的名帖,看了一眼就丢在地上,骂道:“这货绝对有病,约我去牛肉面馆见面。这货不是有病吗”
名帖飘落在地上,分明写着:今晚八点,牛肉面馆,可见分晓。
二叔取了两只蜈蚣虫,放在手上把玩着:“他是要告诉你,你早上没吃到的牛肉面,晚上可以去吃。”
我一拳打在桌上,骂道:“这小子有点猖狂啊。我倒要去看看,他有几斤骨头,敢跟我这样说话。”
二叔道:“你别大意。这黑蜈蚣不怕冷不怕热,倒也有些明堂。你与他相见,不可大意他是如何把蜈蚣下到你的碗里,说实话,我也想不太明白。”二叔没能看出个所以然,又把黑蜈蚣递给了我。
第八十章、是他
“到了晚上就会明白的。”我对此人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到天黑,把黑罐子用绳子吊着,重新挂在冰冷的窗外。
晚上快六点的时候,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黑白师父两人由入定状态醒了过来。黑白师父听了我的遭遇之后,黑师父表示要去会一会那个玩蜈蚣的人。
白师父倒没有多少兴致。只是淡淡地说道:“这里是天师府附近,就算是古家人,最近也不会闹出太大的动静。你们也悠着点,事情还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黑师父把这话记在心上,等到快八点的时候。二叔又交代了两句。我与阿九一起,出了旅店,一阵寒风吹来。我不由地发抖,忽然回头看了一眼路边,像是有一个鬼影快速跑动,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黑师父用黑风衣裹住脑袋,跟在我与阿九身后。牛肉面馆距离旅馆只有几脚路。不过一会,我们三人就到了牛肉面馆。阿九的四个暗卫也隐藏四周。
小镇的生意多半在白天,晚上八点的饭馆空落落,就像一颗空落落的心。土亩帅巴。
店小二兴趣索然地坐在门口,烤着炭炉,偶尔打了一个寒颤。又连打了几个哈欠,劳累了一天,有些疲乏了。
我与阿九进来后,店小二道:“不好意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