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的,挺着一个圆滚滚的肚子,已经窜到荔枝旁边,一脸垂涎欲滴的模样。
被称为“骨头”的高瘦青年,没有搭理身材圆润的同事的调侃,而真的正儿八经地拿起树下的长柄镰刀,架势十足,一刀挥向头顶的荔枝。
“哗啦。”
半颗荔枝也没有掉下来,几片荔枝叶慢慢飘下,悠悠落在骨头的脑袋上。
“哈哈哈哈。”
旁边三个同事幸灾乐祸,毫不客气地嘲笑起来。
看他滑稽的动作。林曾和江画也忍俊不禁,相视而笑。
“切,新手,很正常好不好,我一定会成功的。”骨头愤愤不平地说道。
其他两人见状,一起扑上去抢长杆镰刀,只剩下被称为“帅眼”的斯文男子,无奈朝林曾和江画摊了摊手,摇摇头说道:“请不要理睬这几位逗比同志。我们算一下钱吧。”
江画忍笑着点头,她指着一旁整理好的荔枝:“每箱有二十斤,一共是十箱,每斤价格十五元,总共三千元。”
“好的,梁老师有给我你的转账号,我直接转钱给你吧。”他拿出手机,将钱转给江画,江画挂在胸前的手机也响起一声提示音,她拿起看了一眼,手势比划没问题。
江画将手机放回,挽起袖子,轻松拎起一篮荔枝,脸不变色气不喘,说道:“我帮你们搬上车吧。”
斯文男子一愣,赶紧制止,说道:“不用不用,我们几个男士来就可以了。”
林曾几次和江画接触,算是明白江画和普通女孩截然不同的个性。娇气这个词,从来不存在于她的字典中。她一直觉得,在所有人中,力气最大的就是她,那些又苦又累的体力活,在她眼中轻松搞定。
林曾也没有阻止她,只是同时拎起一篮荔枝,跟上她的脚步,一起搬运。
帅眼窘迫地赶紧端起一箱荔枝,冲着还在打闹的三个逗比喊道:“你们赶紧过来帮忙扛荔枝,好意思让江老师帮我们搬运吗”
骨头三人惊愕顿住,发现身形娇小的女教师,已经搬着一箱荔枝,脚步飞快地走了老远。
他们赶紧跑回来,一人拿着一箱荔枝,追上去。
他们四个人个头都不算矮,长腿飞奔,却发现自己愣是赶不上冲在最前面的女孩子的脚步。
等他们刚刚放一箱荔枝,转脸一看,这个彪悍的女老师,已经拎着第二箱荔枝,一脸轻松地跑过来。
也就林曾还能勉强跟上江画的脚步。
骨头目瞪口呆,摇摇脑袋,不可置信地自言自语:“这也太凶猛了吧,好丢人,居然跑不过一个一米六的小女生”
他们四个再跑回荔枝树下,只剩下两箱荔枝。他们赶紧拿起来,拒绝已经放好第二箱荔枝走回来的江画的帮助。
荔枝树上,成熟的荔枝大部分都被早上的工人采摘,就算这几个从城市来,想体验一下摘荔枝乐趣的年轻人,捣鼓了半天,也没打下几个荔枝,除非他们,有江老师的爬树能力,直接钻进荔枝树的树冠中,徒手采摘。
很显然,这几个整天坐在电脑面前工作的青年人,早就失去了爬树这种技能,他们只能望树兴叹,流连许久,驾车离去。
送走了这几个青年,江画伸了一个懒腰,转头朝着林曾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眼眉的透出的开朗愉悦,让人也不由自主地扬起笑脸。
“好的,忙完了,谢谢你帮忙,进屋子坐坐,喝点水吧。”江画脱下披在肩头的粉色长袖披肩,里面是一件款式简单的天蓝色亚麻小衫。
“好,”林曾有些发怔,定了定神,应了一声,才恍然想起东西还放在车上,“哦,等一下,我还有东西在车上,我去拿。”
“好的。”江画颔首,林曾急忙跑去停放电动车的地方。
等林曾拿着送给江画的种植球回来,她已经收拾好了所有工具,背着空竹篓,一手抓着三把专门用来采收荔枝的长杆镰刀。那只不知道跑哪儿去洗澡的金毛犬,咕噜咕噜在她脚边打转卖萌。
“你说,给我雕刻的材料有些特殊,是什么样子的呢”江画拍了拍金毛犬阿宝湿漉漉的脑袋,好奇地问林曾。
林曾从袋子里拿出奶果种子,递给江画,顺手接过江画手里的长杆镰刀。
江画张大眼睛,很感兴趣地接过奶果种子,一边走,一边专注地研究起来。
今天的奶果种子,已经膨胀到普通鸡蛋大小。在还没有长出囊袋之前,奶果种子的质地不坚硬,用力捏一下,在表面还会出现一个指印。
“不是很硬,应该蛮好下刀的,只要用雕刻刀就可以了,不要用到机器。”江画翻动奶果种子,认真地察看,“我等一下试试看。”
走进屋子,还是那间待客室。林曾在老位置坐下。金毛犬阿宝走到门边,四只脚掌在门边一块小地毯上蹭来蹭去,好半天功夫,才走进待客厅,在桌边的一张竹席子上躺下来,睁着清澈圆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林曾。
江画趁着这一会儿的功夫,从厨房端了一锅冰凉的甜汤出来。
放下两个造型别致,风格古朴的陶土碗,江画用锅里的竹制勺子,给林曾舀了一碗甜汤。
“谢谢。”似乎遇到江画,总少不了吃这个活动。林曾舀了一口甜汤,瞬时觉得这碗甜的恰到好处的汤水,在这闷热的气候里,就似沙漠中的一股清泉。
甜汤的内容很丰富,有红枣、桂圆、银耳、鹌鹑蛋、莲子、红糖等。
江画在林曾对面坐下,她也给自己舀了一碗。同时,扔了一片肉干,给躺在竹席上的金毛犬阿宝。
她从桌子侧边的抽屉了,找到一个木盒,打开盒子,拿出一把看上去极为尖锐的雕刻刀。
“就按照昨天的照片雕刻”在动手前,江画最后一次向林曾确认。
第八十四章 袖珍婴儿床
“是的,就按昨天的照片雕刻。”林曾毫不犹豫地说道。
江画点点头,不再说话,修长纤细的手指捏着奶果种子,指腹在奶果种子表皮滑动,细腻感受它的质地。
林曾没有打扰她,舀动甜汤的动作,也变得轻柔,生怕惊动她的思索。
江画手中的雕刻刀,迟迟没有在奶果种子上划下第一刀。她仿佛完全忘记了林曾的存在,极度认真地研究着手中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