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为然。但随着这种长得像水葫芦一样的植物疯了一样扩张,大半河面都被这种植物侵占,有些地方连朱老三的小船,想要行驶而过,都比较困难。
但最令人称奇的是,这种植物开出了紫色的花,竟然能够流出清水。这番奇景,朱老三一辈子都没有见过。
从植物开花后,朱老三经常工作的洗马河河岸,经常每天站着一排人,看马戏一般,盯着河里的紫花。
有些人还想租用朱老三的小船,更接近看看。
更有人,掏出钱,让朱老三帮着弄几株这种植物。朱老三还因此,赚了几笔外快。
朱老三在这种植物开花后,就感觉到这几条河道的水,有了变化。这死气沉沉的内河水,仿佛活过来了。
这种感觉,不用仪器测量,不用水质鉴定,是他的直觉。
将打捞垃圾的小船停在平常休息的老地方。朱老三靠着船,抽了一根烟,用船上带着的瓢子,捞了一勺河水,倒进船里老旧的塑料桶中。
他眯着眼,仔细地盯着桶里的河水。粗糙的手指,在水中搅动,脸距离水桶中的水,很近很近。
他吸着鼻子,闻着水的味道。
“水,真变清了。好像好像十多年前的水质。那时候,水已经浑浊,不能洗衣洗菜,但河里还有鱼虾。”朱老三将塑料桶中的河水,倾倒回河中,眼角有些泪花,喃喃自语。
河道的水,有了变化之后,朱老三心中对这片绿油油的水草,就多了几分喜爱之情。
当然,他的工作方式,发生了一些变化。他受雇于清河市城市河道管理处,前两天工作任务刚刚布置,除了河水中的垃圾,那些行人丢在水草上的垃圾,也要弄走。
想要弄走水草上的垃圾,比水面更难。
朱老三到单位领了个带网的长竹竿,专门用来打捞水草上的垃圾,顺便也从管理处的同事那里,得知那种水草名叫什么凤眼莲。
怪好听的名字。
这天,他正在打捞水草上一个矿泉水罐,突然发现近处的的一朵凤眼莲的紫花,看起来很不对劲。
朱老三天天在河里晃荡,对凤眼莲的花很熟悉,就是那种淡淡的紫色,然后不断的有水流从花心流出。
而这束凤眼莲花,竟然通体的银白色,也没有任何水流冒出来。它被几片叶子遮掩住,如果不是朱老三的竹竿无意间将这几片叶子打开,也看不到这束花朵。
这是怎么回事。
朱老三将小船凑近那束花朵,费了老大的力气,将花摘下了,放在手心打量。
真的是银色
朱老三伸手拔了拔花朵,发现银色的凤眼莲小花,牢固地生长在花束上,他就算用了几分力气,也根本拔不掉。
甚至,这小花的花瓣还很坚硬,完全不像是真的花瓣,反而像是金属物品制作而成的假花。
如果不是朱老三亲手将这束银花摘下,他还以为是谁只做了一朵假花,放在这里忽悠人呢
朱老三想了半天,没想明白。他将这支有七八朵银花的凤眼莲花束,塞进衣服口袋里。
这几朵奇特的银色花出现之后,朱老三在打捞水草上垃圾的时候,就特别留心查看凤眼莲的花。
这一留心,被朱老三发现了许多不一样的地方。
这些有些金属光泽的花,数量还不少,隐藏在茂密的叶子里,朱老三一边捡垃圾,一边找这些花,零零散散,竟然找到三十多朵。
这些花,色彩最多的是不同的银色,白银色,灰银色,黑银色,深浅不同,有二十几朵。
另外还有一种紫金色的花,模样看起来亮澄澄,特别好看。它的数量也很多,大约有七八朵。
还有一束是赤金色,却是所有里面最漂亮。一束花,十二朵喇叭形状的金色小花凑在一起,被太阳光一照,金光闪闪,让朱老三想起了老婆压箱底嫁妆中那个沉甸甸的金镯子。
朱老三本来将花揣在裤袋里,后来采摘的数量多了,就找了个塑料袋装好。但那束赤金色的花,却没舍得把它和其他的挤在一起,而是另外找了一个塑料罐装着。
这些花,看起来模样相似,但颜色各不相同,但都很好看。
等朱老三完工后,拎着袋子,回家的路上琢磨着,让家里的老婆子看看,这些看起来像金属的花,到底是什么
第三百五十一章 水草上的金属花
朱老三的家在九文区的烟草公司宿舍。
老宿舍八十年代兴建,原本是烟草公司的职工住房,后来那些人买了新房,陆陆续续搬了出去,有人转手卖掉。
朱老三用了自己大半辈子的积蓄,买下这套房子,算是居无定所的渔民,有了自己的房子。
如今,七十平方的套房,就住着他和妻子。一对儿女,都已经去外地念书。
朱老三哼着小调,去隔壁街的粤式老鸭店,买了半只烧鹅,拎着香喷喷的烧鹅,回家配小酒去了。
老两口经过一天忙碌,悠闲地在饭桌上喝点小酒。
“圆妞,你看看这是啥”朱老三的老伴是一个浑身胖乎乎的大婶,她面前也放着一杯二锅头,就着老伴带回来的烧鹅,吃得很香。她听到朱老三的话,目光才从桌面上的饭菜移开,看了一眼朱老三手中的东西。
“咦”被外人成为圆婶的胖大婶疑惑地放下筷子,接过朱老三手中的金花。“这哪来的这么漂亮”
整束金花,在厨房的灯光下,特别耀眼,每个花瓣都是天然形成,因此没有一分人工雕琢的痕迹。
“嘿嘿,我还有呢”朱老三将满满的一袋花,放到圆婶面前。
“这手艺绝了,比我大爷还厉害。”圆婶瞪圆了眼睛说道。
圆婶的娘家当年是打金银的手工匠人。以前的金店很少,大部分人结婚生娃,都是拿着上一辈传下来的金器,到工匠那儿重新打一套。
圆婶虽然没学会手艺,但对金银的手工活很熟悉,一看到这束金花,忍不住脱口说道。
“瞎说什么呢”朱老三呷了一口二锅头,眯着眼嘲笑道,“你酒喝多上头了吧,什么手艺,这是我从水草上摘来的花,你还真当成金子啦”
“你才上头呢”圆婶生气地抡起大脚,踹了朱老三一下,“骗谁呀,我在我爹我爷爷的铺子里玩了十多年,还能认不出金子说,这是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