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饰精致却不繁复,整体构架有一种古韵美感。同时,其他空白的地方,还有许多看起来简洁的花草纹,不知是不是江画设计的架子床雕饰。
“真漂亮。”林曾感叹道,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奶果床,那真是可以当成传家宝一样,一代一代往下传。“奶果不大,如果雕刻出来,得费不少功夫吧”
“这算是第一次尝试。”江画将桌面碗筷垃圾收拾起来,她农场里,自从养了鸡,这果皮菜叶鱼骨头之类的东西,还真没浪费。倒在后院固定的地点,公鸡母鸡吃得可欢快了。
“对了,你上次参展金奖的画,拿回来了吗”林曾好奇地问道。
“啊哟,你不说,我都差点给忘记了。”江画一拍脑门,想起自己的画还在清河市展览馆,还没拿回来。“我今天去拿。”
“我陪你一起去。”林曾这阵子全部心思都在植物空间的构建上,难得可以放松休息一两天,自然要和江画多相处。
说起来,他们之间的感情,和普通处于热恋之中,浓情蜜意的情侣确实不太一样。
各自独立,又各自有自己隐私空间。
江画忙碌,林曾也不闲着。
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只有在两人都有闲暇的时候,会聚在一起,吃饭聊天,分享生活里一些有趣的事情。
平日里,大多数的交流,都是在网络和电话中。
说实话,林曾刚开始的时候,还不太习惯这种相处方式。
曾经的女友,信奉爱她就要无条件宠爱她。
要记得生日,要记得纪念日,要记得情人节,每次的礼物要体现诚意,每天早晨要早安短信,每天晚上要有晚安消息。
一旦稍有疏忽,她就会大发脾气。
而江画,她自己的时间和事务,比林曾还要珍贵。每日安排无比紧凑。别说情人节纪念日,有时候,就连她自己的生日都忘了一干二净。
如果林曾真按前女友的模式折腾,估计不到三天的时间,就会被心烦无比的江画,划入黑名单,老死不相往来。
她拥有强大的自主空间和自信,完全不用从恋人身上寻求存在感,和被爱的证明。
她和林曾恋爱,是因为她觉得林曾的脾气,性格和生活方式,和自己很投缘,相处的时光很舒服。
“我开车。”江画将吃早餐时绘制的那张仿古架子床的草图,夹入一个文件夹中,可以看出,文件夹里,有大量的这种速写草图。
结束早餐时光,江画没有带上阿宝,而是摸摸阿宝的小脑袋,说道:“宝,在家看家,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金毛犬很聪明,“嗷呜”一声,表示同意。
江画开车,林曾坐在副驾驶座上,直奔清河市展览馆。
在清河市展览馆的一件办公室内,江画瞪圆眼睛,盯着坐在办公桌电脑后的中年女子。
“什么丢了这不可能”
江画的作品,之前一直在展览,前两天才通知她可以领走。
没想到,他们今天来领画的时候,这个满脸不耐烦的工作人员,直接甩给她一句丢了,找不到了。
“丢了就是丢了,我也没办法”那名中年女子连站都没有站起来,翻了一个白眼,说道,“谁叫你自己不来领,我们又没有保管义务。”
“仓库在哪里”这名中年女子极为糟糕的态度,让林曾很是恼火,他走上前一步,直接问道,“我们自己去找。”
“你们没有权利进去。”中年女子撇了撇嘴巴,有些刻薄的脸上,满是漫不经心,“有什么事情,你去找别人吧,不要打扰我办公。”
江画抿着嘴唇,面沉如水,紧紧地盯着那个工作人员,然后深呼吸一口,将胸腔里的怒火压制下来,克制地说道:“这幅画,长两米,宽八十公分,被精心装裱在玻璃框中,任何人都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拿走,我要求调取清河市展览馆的监控视频。”
“你以为监控视频谁都可以调吗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找主任去,不就是丢了一幅画吗大惊小怪的样子。难道还想报警不成,”中年妇女生气的拍着桌子站起来,她指着门口,大声说道,“出去,出去,你干扰到我的工作了。”
“呵呵,”林曾冷笑地拍开她的手,她手臂一麻,整个人脸色刷地发白,“我们还真要报警了。你知道,当初在展览的时候,有人出价二十万购买这张画,如今在你们馆内丢失,数额巨大,到底是外贼还是内鬼,当然要查个清楚。”
“你”中年妇女确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她原本看他们是两个脸皮青嫩的年轻人,所以才肆无忌惮地摆脸色,此时被林曾一拍,手臂神经痛得发抖,但却一下子软下来,有些胆怯地说道,“又不是我拿的,我不知道,我们主任在拐角那间办公室,你们自己去找他问问。”
林曾和江画对视一眼,点点头,离开这间办公室,往这名中年妇女所说的房间走去。
第四百七十三章 空气凤梨成了什么植物
中年妇女所指的那间拐角的办公室坐着,是一个头发稀薄到只有额头上一缕的中年男子。
当林曾和江画来找他时,他正扯着嗓门,在打电话。
“哎呀,我的老领导,就这么办,我就听你的。”中年人一口清河市口音,看起来一副老油条的模样。
出于礼貌,林曾和江画没有打扰他。而是等他东拉西扯,结束电话之后,才把来意告知。
“哎哟,”这个展览馆的主任,一脸诧异地说道,“丢了这个事情,我不知道呀,这样,你们两位先回去等等,我核实一下,再给你们回复。”
这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主任,看似态度比之前那个中年妇女好多了。
但是,江画却没有那么容易被忽悠走。
她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
实在太恶心了。
“那什么时候能给我一个答复我需要具体的时间。”江画没有被他忽悠搪塞,而是语气有些凌厉地问道。
江画平日里和人交流的时候,都是平静温和,很少有火气。但她本质上,却不是一个会忍气吞声的软柿子。
“这我说不好,我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你们总不能无理取闹,总要让我核查一下吧。”这个不知姓名的中年主任,有些不耐烦地捋了捋自己额前那一条少得可怜的头发,面色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这帽子扣得倒是很大,”林曾气极而笑,“我们用来参展的画作丢失了,倒是我们无理取闹了。马上就要到春节年假了,被你这么一拖,等到过完年,黄花菜都凉了。”
“那我也没办法。”此时,这个中年主任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他的语气比之前的中年妇女更加蛮横,“你们爱等不等。”
“既然你们无法解决这个,那我只好报警了。”江画不再和他啰嗦,取出手机,转身离开这间办公室。
林曾冷眼观察着这位中年主任的表情,育种师能区分符纹繁杂线条的细微不同,因此他们的观察力都非常敏锐。他能明显感觉到眼角不易觉察地抽搐了一下,眼神变得有些不善。
一个非常微弱的变化。
而且在注意到林曾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时,这个异样的表情很快就消失了。
这个油滑的中年人,又恢复了初见时笑眯眯的神情,对林曾无奈地摇摇头说道:“现在的年轻人,性子真是太着急了,还没核查,报什么警啊,说不定画根本没有丢失,只是在仓库的哪个角落,一时忽略,找不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