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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郑伟红和钱小妹夫妻,为警方提供了最重要的人口贩卖中转站信息,是破获这起大案的关键所在。

于洪一听闻这七个人出事,很慎重的询问情况。

“看守所说,这几个人不知道是不是被捕压力太大,天天噩梦连连,每日都尖叫从噩梦中惊醒,从送到看守所开始,就天天做噩梦,一天只睡两个小时。”年轻的警员按住电话的话筒,把情况向于洪一汇报。

于洪一听完,冷笑一声,说道:“哼,还能闭眼,真不错,老子都三天没坐下来了,就靠着浓茶和两根破烟撑着。这群人坏事做尽了,怕枪毙,做几天噩梦,有什么了不起,他们手里恶事,就是做一辈子噩梦都不嫌多。”

于洪一可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他现在没空管这些人睡不好觉的破事,大手一挥,直接让看守所自己处理,然后继续奔波,忙着处理这起案件的善后事宜。

这种震惊全国的大案,目前负责人已经不是他这个市公安局小小的刑警队副队长能够胜任。广粤省专案组迅速成立,更随着案情扩散,今天京城市的专案小组也直奔这场风暴的核心,广粤省雷明市。

但作为第一位接手这起人口贩卖案的警察,于洪一同时被委以重任,负责大量案情工作。

与此同时,在雷明市光正看守所,那天晚上被丁正几人连窝端的犯罪嫌疑人,正在经历此生最痛苦的时光。

当时,那栋房屋内一共有七个人贩子。

一对老夫妻,三叔郑伟红三婶钱小妹,是南海省和广粤省多个人口窝点的联系人,一脸慈善相,却是二十多年的老贩子,说他们手里沾满幼童鲜血泣泪,毫不为过。

三个姐兄弟,叶翠兰,叶国涛,叶国明三人,是直接从事人口抢劫,拐骗的人员,凭借着可亲可善的外表,以及三人配合作案,拐卖大量儿童。

还有两个人,潘财华和尤小周夫妻,是雷州市这一窝点的负责人。他们算是这个犯罪集团后勤人员,专门负责每次接收,转运工作。

用于洪一的一句话说,这几个人都是老辣的狠人,在利益诱惑下,早就良心黑透,扔掉喂狗的人渣。

他们一向小心谨慎惯了,却没想到,会被几个身手超常的退伍战士,摸到老巢,连人带货,损失惨痛。

在最初的惊吓过去后,这七个人很快恢复镇定。

除了在有些特殊手段的房山泉手里,漏了一些重要的消息,等他们被丁正等人转交给警察之后,心态就更为淡定了。

富贵险中求,他们走进这泥潭里,早就做好失手入狱的准备。对于即将面临的刑罚,他们并不恐惧。

了不起判刑二十年,积极劳动改造,还能减刑提前出来呢

怀着这种想法,这七个为恶多年的人贩子刚进入审讯室的时候,就算面对审讯刑警的审查询问,也没特别慌张。

特别是年龄最大,头发发白的三叔刘伟红,甚至还小眯着眼,装傻似的打着瞌睡。

变化发生在第一天的中午,年纪老迈,又半夜没睡好的三婶钱小妹困得睡着了,这一叫,整整睡了两个小时。她刚刚闭眼,负责审讯她的女警员听到她一声惨叫,急忙冲进审讯室。

一个原本看起来像邻居家奶奶的老婆子,哀嚎声连连,面部狰狞变形,撕扯着喉咙,模糊不清的喊着什么。

作为接受审讯的犯罪嫌疑人,钱小妹手被拷在审讯椅上,扭身挣扎。

“钱小妹,”女刑警齐欣然是老道的警员,看到这种情况,马上一声厉喝,身手敏捷冲上去将她压在审讯椅上,同时大声吼道,“钱小妹,这里是公安局,不是撒泼耍赖的地方,你的罪证确凿,不要试图抵抗,你”

齐欣然压着这个力气不小的人贩老婆子,用习惯性的语言吼了半天,突然发现这个老婆子在她手底下又没有动静了。

“小齐,怎么回事”闻讯而来的其他警员,走进这间审讯室,询问道。

“不知道,好像突然羊癫疯发作一样。”齐欣然无语地看着瘫在椅子上大声打鼾,面色惨白的老太婆,恼火的翻了一个白眼,生气地说道,“怎么又睡着了”

“别管她,这些人人老成精,指不定折腾什么幺蛾子,我们晾着她一阵子,监控密切关注,先对付其他犯罪嫌疑人。”

这些只看到老太婆作妖,觉得厌恶不耐烦的警员们,自然不会想到,钱小妹这一睡,开启了自己后半生连绵不绝的噩梦模式。

这个噩梦模式,入睡必准时而至,效果宛如黄粱一梦,真实至极,还有存档模式,醒来之后,梦境画面不断回放闪现,根本不会像普通噩梦那样白天起来就遗忘差不多。

食用地狱曼陀罗噩梦花,前一个月的效果是最强烈的。

每一次入睡的噩梦,都会持续两到三个小时,经历一场完整的梦魇时光。而且绝不会轻易醒来中断,无法用短睡眠的方式,躲避梦魔降临。

即便等待一个月过去,药效稍弱,不会在地狱噩梦花的强效影响下,强制沉睡。

但是,夜夜从梦境里惊醒的痛苦,绝不比沉浸梦魇更舒坦,夜不能寐,还要不时回想梦中恐怖经历,是另一种折磨。

牙龈肿了,疼疼疼飙泪

第九百五十一章 钱老太的漫长噩梦

人的大脑,是非常神奇的存在。

也许你以为自己早就遗忘得一干二净的事情,其实深深的保存在大脑皮层中,在不经意的一次梦境中,重新回想起来。

钱小妹觉得自己前一刻还在雷明市公安局的审讯室里,她实在太累了,年老精力衰退,想靠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儿,眼睛一闭,就沉沉睡着了。

等她感觉自己清醒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竟然行动自由,没有被关押在有些阴沉的审讯室里。

难道她获救了

钱小妹打量着周围的景物,欣喜若狂的想到。

虽然在公安局一直安慰自己,最多不过是坐牢,反正她和老头子给儿子孙子的钱,都赚够了,一点儿也不亏。

不过,钱小妹尝试着走了两步,觉得这地方看起来很熟悉。

干巴巴的黄色土地,刮得人脸颊生疼的烈风,还有不知从哪儿传来的“哇啦哇啦”婴儿哭声。

这哭声,钱小妹可熟悉了。

从她手里抱过的婴儿,自己也不记得有多少。

钱小妹本能地顺着声音找去,大约走了百来步,她骤然停下脚步,然后一头冷汗,看着前方哭声传来的方向。

她看到,远处有一声野狗的乱叫,然后肮脏杂乱的狗毛躲进低矮的灌木林里。

她看到,有一个破旧的麻草袋子,被咬破掀开。

她颤颤巍巍的走过去,一眼看到一摊还没有凝固的鲜血,还有一个挂着残肉的小骨头。

“啊”

她腿一软,连滚带爬的后退。

她想起来了。

她想起来了

这是她生下的第三个娃

一个七斤重的女娃

钱小妹出生在极度重男轻女的村庄,嫁个邻村的郑伟红之后,第一胎生了一个女娃,在婆家的遭受白眼,备受冷待。

她很快怀上二胎,还是一个女娃。等到第三胎的时候,原本有经验的老人看,怀相是个男娃,没想到生下来之后,却还是婆家口中的“赔钱货”。

这个娃生下来,连身上的血都没擦干净,就被郑伟红扔到荒山里去了。

骨肉连心,等她知道的时候,不顾刚生产完的虚弱,钱小妹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终于找到这个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