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边学道找了他,而是麦小年调查出何建臣利用村支部书记的职务,弄假发票,谎称往油田交纳取暖配套费等名目,伙同村委会会计,侵占国家给农民抗旱等专项资金450多万元。2006年,何建臣再次伙同村委会会计,将国家拨付的用于线路改造及打抗旱井的专项资金中116万元占为己有。
卢广效为官,最痛恨的就是从农民身上榨钱。
上任几个月,他操心最多的几样事,其中就包括今年的抗旱保春耕,现在居然有人把上百万用于线路改造及打抗旱井的专项资金占为己有,听到这件事后,卢广效脸色很难看。
卢广效怒了,政法委书记找到市公安局长,转达市委卢书记的要求“严查速办重惩。”
这六个字就要了何建臣的命,秋风扫落叶一样,把nb得快要登天的何建臣一下打落尘埃。
到了这个时候,边学道才知道他中了胡溪的借刀杀人计。
2005年,胡溪手里的一个楼盘工地,离何建臣家自有的三层楼不太远,何建臣以盖楼过程中将其住房震裂为由,几次到工地上闹,前几次胡溪手下的经理没给钱,后来何建臣带着团伙成员到工地寻衅滋事,胡溪不胜其烦,给了他5万元和一套楼房了事。
这种处理事情的思维和方式,跟胡溪在饭桌上与边学道说的“三种酒”理论一脉相承。
其烈如火的酒,喝了容易吐,沾火就能着,胡溪势力是很大,但她不愿意碰这种人,所以她会欺负有根无势的曲婉,而不动亡命徒何建臣,更不敢惹名声在外的边学道。
说她欺软怕硬也好,说她权衡利害也好,这是胡溪的处世哲学,当然,这不代表她不记仇。
用边学道的刀杀何建臣,胡溪坐一边看戏。
她心里十分清楚边学道这样的人不肯吃亏,一旦吃了亏,肯定要琢磨她,胡溪就是要边学道琢磨她。
在尚动俱乐部停车场,边学道遇见了胡溪。
见胡溪摘下太阳镜看他,边学道说:“我以为你再见我会躲一下。”
胡溪说:“为什么要躲他买雷管是真的吧找亡命徒是真的吧”
边学道说:“你挥霍了我对你的信任,再这样下去,大家都会很难堪。”
胡溪重又戴上太阳镜,抬头看了一眼太阳,说:“你从没有信任过我,地铁规划根本就是在敷衍我,这点我们都心知肚明。不过呢,你在明处,无处可躲,所以以后你关注的地块,我都会重点关注我去过几次赌场,跟着运气好的人下注,是我最大的心得。”
边学道说:“不管怎么说,你欠我一次。”
胡溪问:“欠你一次什么”不等边学道说话,她转身走回车旁说:“想找我就来茉莉会,那儿是我开的。”
看着胡溪开车扬长而去,边学道嘬了一下牙花子,这次被胡溪占了便宜,他早晚从她身上占回来。
艾峰辞职了。
从松江回西安半个月后,他给松江几个室友分别打了电话,说他辞职了,准备去非洲,西非。
李裕问的最细,了解的最多。
艾峰一个堂哥,高中毕业外出打工,用了几年时间,在一家地板厂干到中层。今年春节堂哥回家过年,跟艾峰聊过,见艾峰一个月才2000多块钱,问他这行有没有前途,艾峰摇头,堂哥就劝他趁年轻早点转行。
当时艾峰没往心里去,他觉得自己这好歹是一份正当职业。
可是南娇出差去了一趟西安,他又来松江走了一遭,所见所闻,让艾峰的思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回去的机票是边学道买的,飞机落地后,艾峰人在机场就给堂哥打了电话,开口就问:“哥,能介绍个赚钱的活干吗”
还真给他介绍了一个赚钱的活。
他堂哥所在企业的地板用的都是非洲的原木,老板近期想要派一批人去西非某国监督伐木。堂哥在电话跟艾峰说,那个地界不太平,中国企业派人过去,都是要配枪的,你真的要去吗
艾峰斩钉截铁地说:“只要钱给到位,刀山我都去。”
出国前一晚,艾峰给南娇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嘱咐南娇,在燕京照顾好自己,再过冬天别像大学时那样图漂亮不穿厚绒裤,平时勤用热水洗脚,心情不好的时候少吃点巧克力,还有就是遇到合适的男人就相处试一试
那晚最后一个电话艾峰打给了边学道,他让边学道再去燕京的时候,替他去看看南娇。
边学道问他:“做这个决定,真的想好了吗”
艾峰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说:“只带一条命去,只要把命带回来,就不算赔。”
第490章 闭口禅
从欧洲回国,祝植淳在燕京盘桓一段时间,然后去了五台山。
到了老爷子清修的地方才知道,几个月没来,老爷子竟然修了闭口禅。
祝家老爷子很古怪,他这一辈子可谓大富大贵,可是从没正式地操办过一次生日。老爷子七十岁大寿的时候,家里人没听他的话,偷偷准备,政商两界来了不少贵客,结果老爷子硬是没现身,更是在第二天就搬出老宅,来了五台山,从那天起没下过山。
听见在老爷子身边跟了二十多年的马伯伯说老爷子突然决定修闭口禅,祝植淳的表情很复杂。
老爷子莫名其妙让他去松江,告诉他全力以赴交好边学道,然后带边学道来五台山。
眼看着事情就要办成了,老爷子不开口说话了,这
找个机会,把马伯伯拉到一边,祝植淳问道:“老爷子怎么突然修起闭口禅了”
马伯伯向门口看了一眼:“今年过了年,老爷子身体就不太好,师傅来看过他几次,跟他讲了两天法。他生日那天早上,给了我一张纸,上面写他开始修闭口禅。”
祝植淳叹了口气问:“问他闭口几个月没”
马伯伯眼神暗了一下:“不是几个月,是闭口禅修到去世。”
“啊”祝植淳大吃一惊:“我爷爷他以后都不说话了”
马伯伯略显沉重地点头。
祝植淳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向爷爷住的房子走去。
进门的时候,老爷子正在房里静坐。听见开门声,没睁眼,也没出声,好像进来了人跟他没一点关系,又像他的心魂不在这个地方。
祝植淳坐在椅子上,有点心烦意乱。
一个人如果为一个目标做了很多工作,到头来却发现这个目标是无意义的,无论换成谁,其心情都是可想而知的。
祝植淳倒不是埋怨爷爷,他只是想不明白,明明爷爷很重视边学道,一段时间以来也对他接近边学道的事全力支持,怎么突然就放弃了
在祝植淳看来,闭口禅连正常交流都困难了,还怎么谈事情这不跟放弃了之前的准备一个样吗难道是爷爷嫌他办事太慢
祝植淳胡思乱想的时候,祝海山睁开了眼睛。
祝海山今年七十五岁,光头,浓眉大眼,单看脸的话,也就50多岁的样子。虽然盘腿坐着,依然看得出是身高体壮之辈。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