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我回巨石大殿,”
赵炎默然摇了摇头,踏着白石蒲团,腾空而去,
清晨时分,山林幽静,
容嬷嬷满脸杀机,站在赵家山后山的路口,
“容嬷嬷,”
赵鹏停下白虎,问道:“你怎么会在此处,”
容嬷嬷沉声说道:“赵终逃了,”
逃了,
赵鹏又问:“赵飞燕与赵苛呢,”
容嬷嬷说道:“守卫在大院门口的侍卫说,赵终在天还沒亮的时候,就带着赵苛与赵飞燕,驾着三辆马车,下山去了,我一路追下山去,却只见到马车的车轮印子很深,显然马车里装载了许多东西,我顺着车轮印子一路追击,可到了山下车轮印子突然变浅消失,赵终对于此事,肯定是早有预谋,提前前排人在山下接应他,”
赵鹏深吸一口气,从白虎背上分身而下,站在路旁,转身凝视着后方飞在空中,正朝着此处急速奔赴而來的赵炎,淡然说道:“族长不是说,我赵家自古以來,就绝对不会出现叛徒,”
容嬷嬷转身凝视着巍峨雄伟的赵家山,叹道:“世事无常,”
“我在远古石林当中,还有几炉丹药要炼,”
赵鹏不再多言,告辞而去,只留下容嬷嬷独自一人留在路口,与飞驰而來的赵炎,以及众多赵家之人汇合,
此战赵家虽有损伤,却因为赵鹏救援及时,二百余个赵家武者,虽然绝大部分身上有伤,可战死沙场之人,却只有二三十个,尚未动摇赵家的根基,
百年以來,赵家已经认定衰落,
偌大一个从远古之时传承而來,有着不知多少年历史的武道世家,总共也只有一千多人,比起寻常繁华一些的村落,人数尚且不如,
今日一战,战死二三十人,
整个赵家之内,就是家家举丧,户户戴孝,
赵鹏回到远古石林,就见到赵虎臣、赵痴、赵奢二人,神色紧张的守卫在几个丹炉旁边,
“你可算是回來了,”
赵奢第一个跑到赵鹏面前,指着那些正在冒出微微白雾的丹炉,说道:“黎明之时,丹炉的温度突然变冷,炉子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白霜,等到太阳一出來,阳光照在丹炉之上,附着在炉子上的白霜竟然一片一片炸开,雷声轰隆作响,吓得周围的鸟雀全无,蛙虫无声,”
“沒有及时更换文武火焰,丹炉上竟然会出现雷音,”
赵鹏疾步走至丹炉旁边,将手掌抚在丹炉之上,仔细观察,
赵痴则问道:“你可曾受伤,”
赵鹏摇了摇头,指尖泛起一层淡淡的冰霜,曲指敲击在丹炉盖子上,
叮叮叮
青铜鼎炉叮当作响,
突然之间,有一丝淡绿色气息,沿着丹炉盖子边沿冒了出來,
赵鹏轻轻闻了闻,心中稍稍安定下來,
赵奢问道:“你在闻什么,莫非这丹药有什么不对,”
赵鹏将满是血迹的衣服脱下丢在一旁,说道:“我本以为,今日沒有及时更换文武火焰,会让这几炉子丹药直接废掉,如今看來,丹炉当中的丹药,只是药效变得有些不稳定而已,并沒有就此炼废,不过,在我原本的预计当中,以天水天火炼丹,每天清晨与黄昏,都用天水天火为药引子,來更换文武二火,才能保证这一次炼丹有九成的把握不会炼废,如今看來,炼废与不炼废,只在五五之数”
五五之数,就是五五开,
有一半的可能炼废,也有一半的可能炼好,
炼丹需要文武火焰之事,乃是武道中人炼丹最基本的讯息,此事赵奢早就知晓,如今听闻赵鹏这么一说,赵奢立即追问道:“无忌叔让我们來守卫丹炉的时候,不是说你很快就会回來吗,怎么现在太阳都高高升起了,你才回到并蒂两峰,”
赵痴亦是问道:“你浑身上下都是血迹,肯定是与人大战了一场,敌人是谁,”
赵虎臣凑了过來,怒吼道:“谁敢和你打架,我去帮你杀了他,”
这三人都是赵家后辈子弟,沒有资格前往巨石大殿与族长议事,并不知晓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只有赵奢隐约猜到了此事与黑炎十八骑有关,毕竟黑炎十八骑出现在百兽荒野之事,是他打探出來的,
可是,赵鹏却沒有说起黑炎十八骑,只说了二字:“赵终,”
“赵终,”
赵奢惊问道:“赵终战死了,”
他还以为赵终也与赵鹏并肩作战,最终战死沙场了,
赵鹏摇了摇头,将前因后果,对三人说了一番,
赵奢怒不可遏,怒骂道:“赵终这王八蛋,竟然做出了这种猪狗不如之事,老子操他祖宗十八代,”
砰,
赵痴抬起一脚,将赵奢踹翻在地,
赵奢捂着被踢伤之处,怒骂道:“赵痴,赵终又不是你爹,你为什么踢我,”
赵痴神色不免,木头一样讷讷的说道:“无论如何,赵终都是你我的族叔,他的祖宗十八代,也是你我的祖宗十八代,你怎能对祖宗不敬,对于赵终那种禽兽不如之人,你可以一刀杀了,但不能侮辱他的祖宗,”
赵奢神色一愕,哑口无言,
他刚刚也是脑子发热,才口不择言,只顾自己骂得痛快,却浑然忘记了,自己和赵终本是叔侄关系,
“以后不能这样骂了,”
赵虎臣走至赵奢身边,将他扶了起來,说道:“以后你如果还这样骂,我也会打你,”
赵奢闷闷的点了点头,说道:“可惜赵终老奸巨猾,竟然提前跑了,也不知他到底是脑子进水了,还是吃错药发了疯,竟然做出这种背叛家族之事,又或者,是别人给了他天大的好处,他受利益驱使,才会做出这种天理不容之事,”
这武道世间,以武道世家与武道宗门为根基,
而武道世家的数量,比起武道宗门更多,
赵家所在的青云帝国,武道宗门只有日月星三宗,而实力强横的武道世家,却多达上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