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才三十多公里路,老家离国道不到五公里,我去过一次,就像到了非洲一样,乡村公路就是拖拉机都难走,坑坑洼洼都可以养鱼了,下雨天的话,满腿泥巴。一条村,居然有十多个年轻力壮的光棍,很多人相亲,女方只是看了一眼路转身就走了,那里的男人整天抱怨讨不到老婆,但是,没有谁去修路,大家都忙着打麻将。”
“有想过改变他们吗”苏雪微笑道。
“改变呵呵,他们附近有个村,出了个富豪回家乡搞建设,先是修路,然后承包了村里的山林,为村民提供收入丰厚的工作,结果呢,村民们的条件慢慢改善了,也开始眼红富豪承包村里的土地种果树,大家用着各种各样的手段,把那富豪给排挤走了”
“”苏雪无言以对。
“你猜最后怎么样”王蠢笑道。
“嗯”
“那富豪走后,村名们把富豪的承包的土地瓜分了,那些土地上的果树自然也属于村民们的了,在头两年,村民们还真赚了点钱,不过,两年后,果树因为缺乏管理,水果质量开始下降,第三年的时候,收购水果的商人很少了,价格也低得可怕,第四年,富豪辛辛苦苦种出来的果树就荒废了,数百亩的果林杂草丛生,最要命的是,那条改变村命运的路因为缺少维护,开始变得千疮百孔,第五年,大家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
“我有一点不解,那富豪承包山林不是有合同的吗为什么会被排挤走”
“是啊,是有合同,那富豪有钱有势,如果他不走,谁也赶不走他,问题是,哀莫大于心死,何况,他承包山林,原本就不是为了赚钱,事实上,他在离开的时候,还处于亏损状态,果林才刚有起色,只是走上正轨罢了,离赚钱还远着呢”
“也就是说,那富豪根本是无所谓亏损那点钱,他只是受不了当地村名一些排挤手段。”
“你不知道,有水果商来了,有村民就故意在村道上晒谷子等农作物,还不准车辆进出”
“穷山恶水出刁民。”苏雪长叹了一声。
“是的。”
“不过,那富豪也不过如此,如果真有心带大家致富,他就有义务让村名明白一些道理,如果他因为村民的一些不合时宜的举止就心灰意冷,也未免太过于狭义,做大事的人,要忍辱负重,再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些,都是需要一个过程的。”苏雪淡淡道。
“过程”
王蠢一愣,陷入了一阵漫长的沉默,他想起了异空间的野蛮人。
苏雪说的不错,野蛮人从当初茹毛饮血的生活到现在的文明启蒙,也走过了十几年的时间。
“王蠢,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极端,只会蒙蔽自己的双眼。”
“是的。”
“在任何一个国家,社会最底层的人都有着他们的思想局限性,这不是他们的错,这是文明的结构不均衡,要想打破这种结构,那么,上层社会就有义务去做一些事情,当然,这是对于一些有责任的上层人物来说,事实上,绝大多说的社会上层人物认为没有必要去改变他们。”
“为什么”王蠢一愣。
“如果大家都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谁愿意被别人奴役”苏雪反问道。
“这这有关系吗”
“道理很简单,如果大家的都读了大学,都接受高等教育,谁愿意去当瓦工木匠如果大家都想过体面的生活,谁愿意去扫大街当然,如果提高工资,大学生也会去当瓦工和清洁工,问题是,这个社会成本谁愿意承担没有人愿意看到一个扫大街的清洁工的工资比一个教师的工资还高。”
“我不明白。”王蠢摇了摇头,一脸茫然,他不知道苏雪要表达什么意思。
“直接的说,有人在有意识的去培养一个群体来为这个社会提供廉价的劳动力。”
“什么叫有意识”
“很简单啊,提高读书的门槛,提高受教育的门槛,让很大一部分人读书不起,就像你一样,没有读书,如果又没有显赫的家庭和第一桶金,除了干保安你还能够干嘛”
“原来是这样”王蠢一脸恍然大悟。
“任何一个国家,都需要一个庞大的群体去干一些聪明人不想干的事情,当然,这里面还是有一些区别,有良心的政府,会把这个群体压缩到最低水平,呈现枣核形状,也就是说,有钱人和没有钱的人数量是差不多的,而中产阶级数量最多,这才是一个健康的国家;而没有良心,或者是处于发展中的政府,通常是金字塔形,有钱人站在塔尖,没有钱的人垫底,而中产阶级的数量非常少。”
“我们现在是金字塔的结构。”
“是的,当然,很多事情并没有绝对,我们所说的很多金字塔结构的西方国家,他们一旦遇到了经济危机,首先就会拿中产阶级开刀,而且,还养活一大批好逸恶劳的懒汉,这在中国和发展中国家就绝对不可能出现。”
“看来,任何事情都是有利有弊。”
“目前从人类的发展看,还没有一种制度能够做到完全公平,套用一句伟人的话说就是,大家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
“摸着石头过河是啊,大家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苏雪,你知道得真多,真要感谢你的帮助,如果不是你,我可真是寸步难行。”王蠢感慨万千,如果没有苏雪的帮助,以他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搞定新东方武校和素菜馆的前期运作。
“大家互惠互利。”苏雪淡淡道。
“互惠互利”王蠢一愣。
“如果你不是王杰的儿子,我会帮助你一个小小的保安吗”苏雪意味深长的看着王蠢。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王蠢苦笑道。
“告诉你的好,免得到时候你失望。”苏雪和衣侧躺在床上,盖上被子,一双明亮的眸子看着王蠢。
“如果王家破产,你还会帮我吗”
“我不知道。”苏雪摇了摇头,她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我不是问你们苏家,是问你。”王蠢有点不依不饶,一双眼睛深邃无比,仿佛浩瀚的星空。
“你想知道答案吗”苏雪把枕头垫高。
“想。”
“你可能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了。”
“为什么”
“因为,前提是王家破产,而王家,不可能破产。”
“我是说如果”
“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苏雪打断了王蠢的话。
“可是”
“睡吧,不早了。”
苏雪伸手关闭了灯光,房间里面陷入了黑暗和安静之中,能够听到两人的鼻息声音。
“苏雪。”
“嗯。”
“我不想我们之间的友谊扯上王家”
“王蠢,我知道,你希望我们是单纯的友谊,或者是单纯的男女关系,希望不与家庭财富扯上关系,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一些大家族的婚姻,都会有一定的目的性,至于友谊,男人和女人,会有友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