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一言不，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

忽然一个挂着画板的小女孩冲进人群一把推开一名大汉，但她力气却小的很，这一推不仅没有推开大汉自己反而摔了一跤。

小男孩偏头看了她一眼。

小女孩站起身又推向那名大汉。

“哪里来的臭丫头，滚开”，那名大汉粗鲁地再次将她推倒在地。

泪水倏然流下，小女孩无助地看着众人。

“芙蕊雅”，

带着芙蕊雅出来买早餐的车夫马格里安吓了一跳，忙冲进人群，然而有了前车之鉴，密集的人群中很快走出几名大汉，推推搡搡之下他怎么也挤不进去。

“哼，不知道哪里来的臭丫头，告诉你，我们镇上的事情不允许外人插手，给我滚出去”，

大汉粗暴地提起芙蕊雅就要将她扔出去，但就在这时人群忽然被一股大力强行分了开来，叫骂声更加嘈杂，一个冷峻的少年皱着眉头打开几个靠近的大汉，大步走上前来。

一看到他芙蕊雅的眼泪更是止不住，吧嗒吧嗒掉落下来。

第一百五十八章布偶

叶然大步走来，额头的血月虽然敛去，但身上那股惊人的血煞之气仍有残留，几人不禁退后一步。

他冷哼一声推开那名大汉单手抱住芙蕊雅，转过身扫了一眼人群。

“小子，你做什么”，大汉心生怒意，但却不敢大动肝火，这个少年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善茬。

叶然道：“我倒想问，你们在做什么”，

大汉怒道：“小子，见义勇为也要用对地方，关于我们小镇你了解什么只要那座城堡里的人进入这里，这里必然有惨剧生，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不下两百个孩童因他们而失踪了，难道我们不该为自己的孩子，家人考虑吗”，

“就是，三年前那个恶毒的女人来这里就引起一场大火，烧死了我们镇上三十六人”，

“一年前那个该死的男人使我们小镇数十个孩童失踪了”，

“那座城堡就是我们噩运的源头，我们决不允许那座城堡的人再踏足一步”，

“小子，我们没有打死他，只是驱逐他已经很宽厚了”，

其他人等纷纷附和。

人声鼎沸，他显然已经犯了众怒。

叶然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小男孩，他蹲在那里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

叶然眉头不禁皱起，不知为什么，看到那双眼睛他居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但待细看时却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他转过头道：“无论怎样都不该把你们的怨气泄在一个孩子身上，我送他回那座城堡就是”，

听他这么一说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几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那名大汉道：“恕我们直言，凡是靠近那座城堡的人都会沾染上那里的诅咒，会召来不详”，

叶然自然听得出他话中的深意，哼道：“我们本就打算今天离开，你们不用多心”，

他这么说了其他人也无话可说，交头接耳议论了一阵后人就散去了不少，但还有几名大汉留下来以防万一。

“夏莉，你先送芙蕊雅回去吧，老板，借你的马车一用，我很快就回来”，

然而那个小男孩却往后缩了缩，显然不想离开。

叶然自然能够理解他，他和夏莉昨夜刚路过永夜青堡，那个阴森森的地方连他们都不想多待片刻，又何况是一个孩童

“这里的人既然不待见你，你想留也无法留下来，如果你不想回那座城堡我可以送你到其他地方”，

小男孩仍旧摇了摇头，乌黑的眼睛盯着他。

“你不会说话”，

小男孩点了点头。`

叶然这才明白芙蕊雅为什么刚才那么贫民的保护他，大概只有她能真正理解这个小男孩吧。

“你想跟着我”，叶然又问。

小男孩又点了点头。

“你不能跟着我，我现在自顾尚且不暇，我送你到前面的村庄，你的路，只能你自己走”，

现在的叶然不再只是暴流城的孤儿，他是月族遗脉，注定还要经历许多腥风血雨。

见小男孩仍旧摇头叶然心头怒火上升，哼道：“没出息的小子，你若不愿意就请自便，我不会再管你”，

他转身就走，小男孩忙站起身抓住他的衣角。

当他站起身的时候叶然才看见他怀里抱着一个做工精致的布娃娃，那布娃娃上一针一线都缝的恰到好处。

他怯生生地低着头。

马格里安很快就驾着马车来了，这一次小男孩没有在拒绝，他上了车，叶然坐在外头亲自送他离开小镇。

一路上都很静默，叶然兀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而那个小男孩一直抱着布偶呆。

他不会说话，也不会写字，想要问他身世也无从下口。

叶然将他送到前面村庄的村口，见他望着陌生的村庄眼睛红红的样子心中不禁变得柔软。

将仅有的几枚金币交给他道：“好好活着，这个世界就是有这么多苦难，这么多坎坷，我知道命运的玩笑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得起的，但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够帮你渡过这些苦难的岁月，你是男子汉，该学着面对了”，

转身时小男孩又拽了拽他的衣角，想了想将手里的布娃娃送给他。

叶然怔了怔接过他的布娃娃，道了声谢走上马车。

马车很快绝尘而去，尘土摇曳而起。

小男孩目送马车离去，眼中的怯意，不舍和童真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勾起的嘴角和深不见底的瞳孔。

他随手丢掉叶然的钱袋子，喉咙里出阴测测的笑声。

“没有动手，是因为没把握能杀了他吗”，

一袭红衣出现在身后，阴惨惨的女音从身后传来。

轻步而来的女子红衣鲜艳，脸色却惨白如纸，整个人看起来也宛如游荡的鬼影。

小男孩低声笑道：“我有把握，而且，已经动手了”，

出乎意料，他的声音雄厚暗哑，好像成年男子一般。

“咯咯，听起来你似乎比阿道夫大人还有自信”，女子瞥了他一眼，眼中露出的是质疑的光芒。

小男孩背起手道：“如果论暗杀的技巧，我的确有自信比阿道夫大人更精湛”，

“或许，将要步入死亡的人远不止他一个呢”，

“那我们可以回报主人了”，

叶然回到小镇上时已经是晌午时分了，一夜没睡，又送那个小男孩出城，饶是他也觉得有些疲惫了。

本想吃了午饭再上路，但由于他和那个来自永夜青堡的小男孩接触过，这个小镇上的人都好像躲避蛇蝎一样避开他。

叶然也懒得在这里多待，胡乱吃了点洛伊丝带回来的食物就上了马车昏昏沉沉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