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然终于了然,不由得笑了一声道:“原来是这个缘故”,
他对此一笑置之,此时原因已经不再重要,曾经因此而追杀他的人中,只要还活着的全部在他必杀的名单上。
“却又不知道雅典娜告知我四皇的事有什么用意”,
他顿了顿问道。
十长老将文件袋里的文书取出递给他道:“有人要对紫色禁海的四戮法皇下手了”,
“据第六天神殿的查探,那个人自称驭魔道古思,此人日前已经拿下了黑暗巨神殿和吞噬禁殿,正往紫色禁海而去”,
“驭魔道古思”,
叶然细细看了看文书,文书中详细说了古思此人进入东方海域的时间以及进行的种种阴谋,从种下古怪的灯塔水母到吞并两尊上古魔神的神殿无一不讲的详细,只是对于他的来历却语焉不详。
“驭魔道古思”,
叶然又念了一遍他的名字,与十长老对视一眼,心下都有所默契。
他们同时想起了一个人,归寂道薛红礼。
而其后的内容却是更令叶然心惊。
“这个古思就是向蝗人发号施令的人”,
看到下面的字迹叶然豁然一惊,之前的思路也豁然贯通。
古思一面操控蝗人一面布计东海,此时针对四戮法皇显然是计划已久,而他最终的目的也显而易见。
“他想要杀掉四戮法皇,毁掉通天柱”,
十长老道:“他未必想杀四戮法皇,但一定想要毁掉通天柱”,
“他想要打开封天禁,他的目的是让羊角大陆与异界再次互通,这是为”,
他没有说完,但心中已然想到了那个可怕的猜测。
“恩主,蝗人从北方来,他们本被困在狂兽禁,提丰被封在自由之地,也是被人放出,他们出现的时间与驭魔道古思出现的时间十分接近,这绝不是巧合,相反,有人布局已久”,
叶然一点就透,道:“先让蝗人,提丰作乱,他们却趁机毁掉通天柱,以蝗人,提丰之强居然被那人当做提线木偶一般玩弄,这个驭魔道古思究竟是何方神圣”,
心中叹了口气,尽量不往那个可怕的猜测上靠。
十长老道:“驭魔道古思是这一切的推手,但第六天神殿派人送来这些同样不怀好意”,
叶然笑道:“他们不就是想要我们替他们料理这个古思吗,现在他们一面要建立防线与提丰死斗,一面对往南行进的蝗人提心吊胆,哪还有心力去管紫色禁海的事他们不想开这个口,我们替他们说好了”,
“恩主,您是想”,
“我去紫色禁海会会这个古思,但他们也须得尽快将蝗人解决了,若是任由蝗人这么肆意杀戮还要他们奥林匹斯神做什么”,
十长老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恩主去东方海域,他们阻击蝗人,这的确是现下最为稳妥的办法了”,
叶然背着手走到窗边,幽幽道:“我月族与奥林匹斯神有刻骨之仇,弥天之恨,但眼下的形势也只好暂且搁在一边了,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么多年都等了,再多等一会儿又能如何”,
心下好多不快,好多不甘都不得不咽下去,过了一会儿心下稍稍平复,问道:“十长老,不知让谁去通禀的好”,
十长老道:“无需派人,第六天神殿比我们着急,等下次黄金斗士宫派人来时告知他们就行”,
叶然点了点头:“也好”,
“十长老,恩主,有紧急变故”,
就在这时守在外面的兔人卫兵声音传来,叶然和十长老对视一眼走出门来,没有多问,他们一眼就看到了卫兵所说的变故。
小镇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黑森森一片了。
许多兔子都在高处张望,明明是正午的天,但远处却好像有一大片黑色的阴影朝着小镇游移而来,许多人都在议论纷纷,叶然目力较好,当即眉头一蹙。
他足尖一点越到楼顶上,之间小镇四面都有黑色的阴影蠕动而来,东面的树林,北面的山脊还有西,南两个方向的平地无一不是被那蠕动的黑色所铺盖。
而那哪里是什么阴影,那分明是一群蠕动在一起,一只推着一只往前铺盖的虫子,铺天盖地,密密麻麻。
“水蛭”,
叶然眉头一蹙,他已然看清了那虫子的形状,身体柔软,躯体呈黑色,腹部平软,只是有的稍瘪有的则鼓鼓涨涨,形状与水蛭一般无二,所不同的不过是颜色和个头而已,寻常水蛭最多不过手指大小,全身青色或白色,但这种虫子却是周身漆黑如碳,个头也比寻常水蛭大了三四倍,许多都有巴掌大小,令人望上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
而当那种虫子堆成堆,挤成团从山脊上滚下来,越过重重森林将小镇围得水泄不通的时候连叶然都觉得毛骨悚然。
小镇正门处一堆虫子挤在一起,不断叠高成一只巨大的肉球,随后两只臂膀和腿伸出,一只只虫子爬到顶部相互堆挤成一个头颅,那群虫子便这么堆成一个巨人挡在小镇的正门。
第三百八十一章威胁
那黑色水蛭堆叠攀爬变成一个人形已是让人心惊,但其后发生的变化却让人更加震骇。○
只见一只只水蛭柔软的身体快速融化,黑色的液体流淌,透亮的黑色弥散,那原本连五官都模糊的人影立时变得清晰起来,五官,指尖,毛发全都变得清晰可见,它化成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负手而立,抬起头冲叶然嘿然一笑,露出口中的两颗尖牙。
身后悉悉索索的蠕动之声也停下来,这些古怪水蛭将这小镇围得水泄不通但却并不进入,尽管如此小镇上也已是人心惶惶。
叶然站在楼顶上居高临下看着那个站在水蛭之前的那个少年。
同样是操控虫子,这个少年比之蜘蛛老魔厄尔巴尔可要强得多,当初的蜘蛛老魔是以身体承载蜘蛛,还要定期喂养,尽管如此像这少年这般铺天盖地的气势他也只能望尘莫及。
少年也饶有兴致地仰头看他,站在楼顶上的那个青年身披哭坟血甲,神色冷峻,额头一轮血月格外艳红,虽然气息内敛但周身都有一种烈烈杀伐之感,他遥遥笑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