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丁壮匆匆忙忙返回,几乎刚才都参与了战斗,身上带着血迹,也将程平吓了一大跳。
王老六的死,更让这群丁壮眼中闪着怒火。
但他们是宋朝官兵啊,虽怒火冲天,更多的却是无奈眼神。
程平懂了,这群兔崽子也怕他们,于是大喝道:“你们手拿着武器想造反哪。”
王巨扭头看了“大哥”一眼,低声说:“史大叔,造反都说出来了,今天恐怕不能善了,不反抗都要死人,反抗了说不定会死更多的人,说不定他们还用乡亲的人头冒功。”
史高手也是无言。
王巨说的不是恐怕,而是必定能发生。
除非刚才寨中的妇人不与官兵发生冲突。
王巨说道:“诸位乡亲,三人一组,前排蹲下,中排半蹲,后排站立,举弓搭箭,听我号令,前排射腿,中排射胸,后排射头。”
“小子,你想找死啊。”程平举着鞭子扑过来。
“前排,射。”
几十支箭射出。
“前排,再射。”
又是几十支箭射出。
“前排,最后再射。中排预备。”
三拨箭放出,所有宋兵一起中箭。
史高手傻眼:“小郎,事情不好办了。”
“大哥,你还指望今天事情能善了”
程平捂着大腿,也傻眼了,都顾不上痛疼,大叫道:“小哥子,有事好商量。”
“商量一个鬼啊,放下武器投降,不然中排放箭。”
中排放箭,那是对着胸部去的,这些京城富贵兵那有胆子赌寨民敢不敢射。王巨话还未落音呢,一起将手中的武器抛在地上。
“捆起来。”
寨民涌上去,一个个五花大绑。
“三狗叔,你立即去朱家将情况汇报,让朱家的通知程公与胡签判。”
直接绕过保安军,不过围林寨本来就属于延州管辖,与保安军无关。
“取来毛巾。”王巨一边让乡亲将那些妇人松绑,这群兵对自家人可凶残了,几乎所有妇人打得皮开肉绽开。
“垫上毛巾,给我狠打。”
有毛巾,即便打成重伤,外面都看不出来。
“这样不好吧。”
“无妨,我已派人通知延州程公,就看他如何处理。史大叔,我们是宋朝子民,你找那人找了很长时间,也在延州呆了很长时间,更知道边区百姓的贫困疾苦。随时生活在危险中,并且还要替朝廷承担大量兵役劳役,还要交纳税务。然而朝廷却不能有效保护我们的安全。是朝廷欠边区百姓的,而非是边区百姓欠朝廷的。上一拨围林寨官兵化成黑蜂盗,这一批官兵更糟糕,直接撕破脸皮,公开化为盗匪。活不下去了,那么只能投奔西夏。”
“投奔西夏,你们刚杀了西夏的士兵。”
“那只是一群撞令郎罢了,若非是宋人,我相信投奔西夏,西夏会热烈欢迎。”王巨说道。
这非是假话。
宋朝已形成制度,这种制度限制了王巨的发挥,到了西夏,他利用前世的记忆,反而会有更多的机会。
不过他带着狭隘的民族思想,内心深处对西夏是排斥的。
可逼急了,为了活下去,为什么不可以
史大哥面带苦色。
这个妖孽少年在宋朝想发展起来相反的很难很难,除非唱名东华门。但到了西夏,一旦成长起来,那会是一个比张元还要恶劣的妖人。
不行,等程公到来,我一定劝说程公。
各有各的心思。
然而这群凶恶的宋军宋将被乡亲打惨了,有的居然打得嘴解吐血。
史大哥心里又想到,恶人终需恶人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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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涧城营田官兵捉百姓过来强佃,王韶手下杀熟蕃冒功,庞籍因为军纪不象话了,气得砍手断脚,甚至活活将兵士打死。所以这段不算夸张。不过想请教大家的是,这种夸张程度能不能接受,或者能不能再加大一点。请赐教。
第五十章满意
“见过程公。”
程公听闻消息后,气得暴跳如雷,好不容易将去年的事抹平,说不定修路得到政绩,又来了。
但他知道这事儿可不小,本来因为去年的事,民间就有些怨气,又出来了,弄不好就会产生民变,立即带着十几名亲卫,以及几名官员立即骑马奔到王家寨。
可他看着诸乡亲,气乐了。
场面很不友好。
对于王家寨百姓来说,去年的振武营乃是黑蜂盗,但今年调来的官兵比黑蜂盗更恶劣,至少人家不敢公开。并且去年官府一直在找他们,吓得王家寨的百姓都不敢说话。所以对朝廷彻底失去了信任。
王巨带着大家出来迎接。
可是大伙儿面色很不善,有的人刻意将沾血的衣服露出来,甚至还握着刀,背着弓。
王巨挥了挥手:“诸位乡亲,还不快见过程相公。”
大伙儿有气无力的唱了一诺,见过程相公。
当然,王巨可不相信程勘会象程平那样粗暴地处理。可能程勘同样还是不快活,官兵这样做不对,可他们是官兵,百姓反抗则是更不对。
天地无情,视万物如刍狗。官本位思想,那么官员无情,视黎民若刍狗。
做为官员,第一要任,得维护官员的威信,也就是尊尊
有人说宋仁宗后期变好了,无他,许多文学大家上位,士大夫逼得宋仁宗一步步让权,产生了类似民主的制度。王巨却不以为然,宋朝的内治要感谢感谢的人是柴荣,是赵匡胤赵匡义,因此才有了赵普的齐人之说法,因此才有了宋太宗时一个百姓失去了一头猪崽子居然敲响闻鼓院的大鼓,惊动了赵匡义的古怪事。实际只要萧规曹随,宋朝内治就不会差。
有没有变好,得看经济民生。事实这两条在剧烈恶化。
这种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的模式更非是民主模式,只不过是士大夫成功地从皇帝手中抢来了更多的权利,而这个权利并没有让给百姓。百姓依然没有分配到权利,何来民主模式
百姓依然是刍狗
“这是怎么一回事”
“禀报程公,事情经过乃是这样的”王巨将经过讲了一遍
“然而程公,你也是知道的,寨中铸打的不是真正的夏国剑,一把售价不过几十贯钱,而且成本高昂,虽是得了一些钱,家用以及寨中为了防御,治了一些武器,也就没有了。至于羊确实养了几百头,但都是羊羔子呢。可是此人刻意混淆,说成真正夏国剑,未提羊羔,那寨中财富可就多了,况且他自己也拿出一千匹绢。”
“你说他拿出一千匹绢,仅是为了陷害你们”
“也不全是,刚才我们问过俘虏,还有一个用意。寨子位于边境,财富巨大未必是好事,物以稀为贵,多了也就不稀奇了。因此小子有意限制了铸剑数量。但换一个想法呢,它仅是几十贯钱的剑,想来宋朝能佩得起的人还是不少的,若是一年能铸五百把或者一千把剑,那将是何等的利润。因此他又提出一个要求,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