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
所以程勘放下了,做得没错。
但它终是灰色区域,可能会成为王巨以后一个巨大的污点。
不过王巨手中还有一张牌呢。
王巨又说道:“另外在场的还有一个人,皇城司的史旰,他是亲眼目睹的,相信也禀报给了先帝。”
韩贽眼睛一亮,好牌,于是派衙役传史旰过来。
万氏一听先帝,她有些傻了。
来了就准备受罪的,那怕是砍头,当真她心中不清楚,但得咬住人,将这小子咬臭,将程勘咬得贬官了。
有了先帝,如何咬啊。
等了很长时间,衙役才将史旰带来。
韩贽继续问,史旰那段时间就在延州,而且后面的凶杀案他也到了陕西,协助刘惟简查案的,因此比韩琦还要清楚。
于是一五一十将他看到的听到的全部说了。当然,有的没有说,这小子一考便是解元,以后会飞黄腾达的,这时候不卖人情什么时间卖
然后又说道:“韩公,小的将经过禀报给了先帝,先帝并没有异议,对程公的评价是四个字,老而弥坚,只是叹惜一声,禁兵何堕如此。也能说先帝同意了程公的处理方法。”
够了。
到了皇帝这一级还不够,难道要闹到玉皇大帝面前况且赵祯乃是有名的明君。
韩贽一拍镇纸木,晚道:“万氏,你对先帝的处理可有异议”
“民妇不敢。”万氏傻眼了。
“那么说明你是诬告新科解元王巨了”
“我没有诬告。”
“那么凭证呢”
“我,我”
“不但你这个刁妇会诬告了王巨,还可能诬告了程勘,来人啦,先将她押入大牢。”
“民妇冤枉啦。”
“冤不冤枉,你心中有数,若是你诬告了程勘,诬蔑一方大吏,到时候本官二罪归一,定将严惩不怠。”
这就是官官相护,除非确实官员有大错,无法袒护,或者矛盾激化,否则在百姓面前肯定会相护帮助的,不然这个风气一开,那还了得,岂不是要重开武则天时的诬告之风官员还能活得下去么
“王巨,你下去吧。”
“谢过韩公明察。”
“不过本官还要嘱咐你一句,你终是士子,有的事最好也不要做。”
“韩公,那也要看在什么地方,在王家寨那个地方,西夏常来剽掠,寨与寨子又有仇杀,人命如同草芥一般,而且缺土少水,生活贫困,同时还要承担赋税,徭役,以及兵役,让晚生怎么办为何晚生一去云岩县,两年多都没有与人发生任何冲突,连一个口角都没有”
将韩贽问住了。
并且史旰又补充了一句:“韩公,小的奉先帝密旨,下去盘查禁兵,所看到的,真是目不忍睹啦。说人不是人,而是骡子,甚至人命的钱还不如一头骡子。王小郎能在那个地方生存,十二三岁不仅要养活自己,还要养活弟弟妹妹,何其不易。并且就是在那种情况下,他还苦读诗书,若是真没有学问,张载如何收其为门生”
“某也听过王巨六拜一事,王巨好好读书吧,一个刁妇,本官替你解决了,不要放在心上,以免拖累了科举。”
“谢过。”王巨施了一个大礼。
有这句话足够了。
不过出来后,他眼色阴了一阴。
“这万氏是找死啊。”史旰说道。
王巨脸上又浮现出微笑。
“不过大解元,你就不要插手了,这次程公一定会恼了。”
“那是。”王巨淡淡说道,但他在心中说,这事儿没完,程勘出手,自己还要出手。
不过就没有说了,而且现在也不能出手。于是他又说道:“史大叔,还蒙你多次相助,既然我们遇到了,我请你吃一杯酒吧。”
“那是最好不过。”
两人找了一个小酒肆坐下,也不是所有消费都如同樊楼那么贵,象这种小酒肆,有的小菜一碟只要十文钱。
吃着酒,史旰问道:“王小郎,当年你究竟做了什么”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但肯定不止。”
“先帝不欲人知,我也不会说。”
史旰无言了,不过又叹息道:“当年那些书可是先帝亲自挑给你的,如果”
不要看这个书,意义可大了,但现在说也没有用。
王巨也无言,可惜他来宋朝来得迟了,但来得早,不遇到赵念奴,赵祯会不会注意他这是一个无解之题。
可这件讼状却惊动了很多人,至少,王巨身上更多的面纱扯下,不管对与错也好,这太让人惊奇了,特别想一想发生那些事王巨的年龄。
随着赵顼与赵念奴联袂来到客栈,但没在客栈里说话,又去了外面的茶楼。
赵顼说道:“王巨,这一回你可风光了,连父皇都在宫中议论你呢。”
“官家说了什么”
这一条很重要的,如果赵曙认为自己不好,那怕考中了,他大笔一挥,自己还得落榜。
第一一八章舅家
“父皇只是叹息先帝心太软了,没有挟借承平时光,整顿军纪。”赵顼道。
这个说法算是比较公平吧。
战争到来时,比如眼下李谅祚屡屡大肆入侵,整顿军纪,弄不好会引起更加不好的后果。
所以整顿军纪最好是在和平时光,那怕军中出现骚动,也能及时镇压下去,其实只要在和平时光,没有外部压力,军中也不敢有骚动。
若是军纪严明,就不会发生这么多故事了。
“殿下,其实国家最好的模式是八个字。”
“那八个字”
“文武兼备,精兵简政。简化政务,政令便会畅达,提高效率,节约不必要的浮费。殿下可记得庞公在延州执军法乎”
“知道一点。”
庞籍执军法那才叫凶狠,若军中有人犯法,或断肢,或剖腹,或分裂肢体,或活活打死。几十起惩罚下来,军纪肃然。谁敢犯法哪就是那个宋吉到了庞籍的军中,同样也不敢出馊主意。
“庞公一走,军纪又渐渐涣散。为何”
“后任官员软了。”
“这仅是表面原因,主要原因还是待遇太薄了,实际也不是太薄了,而是他们家人生活在大城市,成本太高,所以一旦长官柔软,故态复燃。殿下,可记得文公与庞公裁兵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