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还真有一门产业,就不知前景如何,等我先将郑白渠规划好了,再抽空想一想它。”
“真有啊,什么产业”
“是一种瓷器,不过它与平常瓷器不一样,会用牛马羊的骨头烧成骨灰,做为材料,烧出的一种强瓷。”
“骨灰做瓷器”
“这种瓷器会很漂亮,但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它。”
这个赵念奴也不敢回答了,毕竟这时代忌讳更多。
“其实我想出它,不仅为了盈利,主要还是想试验一种新式铠甲。”
“瓷器怎么与铠甲有关系”
“这种瓷器与普通瓷器不一样,它的强度很度,然后于内于外缠杂一道道丝绸,可能造价更贵,不过它的重量能下降到二十斤以下。二十斤的铠甲负重,放在战场上,会产生什么效应”
也未必,宋朝每年会消耗大量的牲畜,骨头也值钱,但熬汤后就一文不值,到处乱扔了。如果出一点钱收集回来,以宋朝的消耗,基本能满足材料需求。那么烧出来的成本未必很高,至于丝绸在宋朝性价比中算是很低的,一匹十丈真正上等的绢,不过两贯钱。就算里外裹上十几层丝绸,三四丈绢也足矣了。
那么可能新铠甲造价会比现在的铠甲造价下降一半。
可现在样本未出来,王巨也不敢说,况且未必会有王巨想的那么坚固。
而且现在不是铠甲,而是郑白渠倒底会花多少钱。
王巨说三年,三年时间应当差不多。不过史上的郑白渠他略略知道一点,先是侯可,那个时间花了八九年,因灾荒终止,修了三成。但大观年间,赵佺不到两年便将余下所有工程完成了。为什么侯可花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竣工,钱呢没有钱,只好征一些无偿的民夫,慢慢地啃了,而且多是石路,靠这点可怜的民夫,再啃九年也啃不了。
不要看赵顼拍胸脯打包票,一旦钱花得多了,朝堂又会有争议声。
这个钱,将赵顼坑苦了,将韩琦欧阳修坑苦了,可王巨发现,也将自己坑苦了。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对了,广南那边进献了一些黎布,说什么吉贝布,比大食那边的还要漂亮,柔软吸汗,陛下分送了一些给我,你在修水利,十分辛苦,我送几匹给你。”
“吉贝布”王巨不由笑了起来,实际就是棉布,也不是全棉布,海南与两广那边的是粗绒棉,棉绒短,以现在的工艺想织成布比较困难,但黎族妇女手巧,从中原人手中得到蚕丝,然后与棉花混纺,于是就有了这种吉贝布,种类很多,做床单的叫黎单,做装饰品的叫黎幕,盖文书几案的叫鞍搭。
而且黎人专取中原的色丝,用色丝与棉花混纺,让色丝自成五彩图案,异纹炳然。
所以棉花很贵的,木棉收千株,八口不忧贫。王巨替军士们买了一回棉花塞在袄子里,不是很多,但贵得让他肉痛了。
王巨忽然眼睛一亮,说道:“殿下,说到这个吉贝布,我倒是想出一个生意。”
第三〇五章献舞下
“什么生意”
“这样吧,我写一个札子,改天你带给陛下观看。”
“姘儿,拿笔墨纸砚来。”赵念奴喊道。
王巨开始书写。
赵念奴坐在一边看。
“王郎,为什么要去福建路寻人”
赵顼称喟别的大臣会带公,会带官名,但称喟蒋之奇时直呼了名字,那是代表着一种愤怒,然而也直接称呼王巨的名字,这又相反了,这代表着一种亲近。
不过赵念奴一个王郎,让王巨全身有些毛骨悚然了。
“这是孽情哪,真有些不大好处理。”
但他嘴上还是在说:“殿下,福建路面积不大,并且就是这点可怜的面积里,还是八山一水一田。但就是这么大的地方,这么点可怜的耕地,却生活着一百多万户百姓,人口密度都超过了中原,更超过了陕西,以密度来计,在我朝各种当中仅次于两浙路。所以百姓为了生计,一般生下二胎,三胎后,都活活将自己的亲生孩子溺死。”
“啊”赵念奴惊讶地捂些嘴巴。
“去年先帝让韩公、欧阳公推荐人才,他们一共推荐了二十八人青年俊才。”
“这两人做得很不公,居然不推荐王郎。”赵念奴愤愤然道。
她对这两个公更没有好感,无他,想一想赵祯对韩琦的器重么,但濮仪之争时,韩琦做了什么
“我太小了这些人当中有一个叫章惇的,就是福建人,他也差一点让他父母给溺死,还是别人救下来的。在中原看不到寺观有多少恶行,但到福建路,就是这么一点可怜的耕地,却让寺院占据了近半良田。为什么会如此为了活路,福建路百姓行商,或者到海外行商,或者去大海上捕渔为生,或者飘泊到海外定居,随时都有危险发生,为了祈求他们平安,所以寺院这行盛行。”
“王郎,我明白了,这才是你去福建路寻人的原因。”
“不会起多大作用,就是疏散了几千户百姓,福建路仍是一个人多地少的恶劣地区。不过说不定带一带头,会有更多的人佼仿,那么南方也是一个出路。”
王巨一边说一边继续往下写。
写着写着,赵念奴就明白了,又问:“王郎,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没办法,得堵一些大臣的嘴巴。另外郑白渠用费很大,不得不这样做。”王巨答道。
如果没有钱帛,那么王巨只好采取侯可的下策,从洪口处开渠,至骆驼项,再到临泾镇,若是再建几个中型水库蓄水,灌溉面积也许比侯可想的还要好。而且今年就会成效。
虽然灌溉面积比预计的小,但它能成功
不能成功,那怕能灌溉十万顷,王巨也不愿意去做,不能成功,十万顷二十万顷有什么区别
“那我们生意呢”
“有啊,就在这里面呢。”
“我怎么没有看到”
“对了,它还需要一样东西,但不能急,你是长公主。”
“我是大长公主了,”赵念奴慵懒地伸了一个腰。
公主是女儿级别,长公主是母亲级别,大长公主是奶奶级别。
“殿下,臣听闻有些人家的女儿为了等一个好夫婿,熬到三十多岁还不嫁人呢。”
这就是男少女多的后果。
这时代男子本身劳动力量重,寿命不长,再加上战祸的影响,因此女子比例高,即便有人三妻四妾去分担压力,女子比例还是很多,所以一些人家为了找一个好女婿,必须花十年二十年时间准备丰厚的嫁妆,连未来赵顼的弟弟都让这个嫁妆弄苦逼了。因此有的女子便一直熬着,少数女子能熬到三十多岁还不嫁人。还有极少数女子都能熬成老姑娘了。
“你别安慰我,这辈子我是不嫁人了。”
这个话题王巨真不敢深碰,于是继续书写,这道札子上是看不出来什么生意的,有生意,但是为了郑白渠谋得经济,为了宋朝开发南方,缓解福建路的人口压力。
王巨写好了后,想了一想,又写了第二道札子,下午时他与赵顼说了很久,有的怕赵顼也未必全部记住。
就是记住了,两人说东说西,也没有说出顺序,顺序同样重要。
再者,他说的是一个大纲,并没有比较具体的步骤。
于是又写了这个很长的札子做补充说明。
“王郎,我看韩公还不及王郎呢。”
“殿下,那不能说的,现在我是旁观者,旁观者清,现在我是谋划者,谋划者只要献出策子就可以了,韩公做为首相,谋划,执行,还要平衡所有人的利益,这个难度更高。”
王巨说的非是虚言,就是他有着金手指,执行能力继续要磨勘,想要进入两府,又不会出现重大失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