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宁已经被寺中的和尚放下来,一个长相很清秀的中年和尚,大约四十出头,王巨看了看,说道:“毛知县,能否让忤作将他舌头放进去,然后让马小娘子再看他最后一眼,也能让外面的百姓好受一点。”
“行。”
王巨又在室内转了转。
室内四壁皆空,看来是真没什么线索了。
于是他走出来,让马瑶瑶进去,一会里面就传出马瑶瑶的哭声。
这时又涌来许多百姓。
振锡寺的方丈便好心邀请王巨与毛知县到他的禅室入坐。
“盯紧了,”王巨低声对陆平说道。
“喏。”
王巨说完,来到后面的禅室。
“两位明公,刚才老衲听了衙役在问那松平道长。”
“松平道长”
“就是那个道长。”
“请说一说,他是哪里人氏,如今何处”
“老衲也不大清楚,他前年曾来过一次,说要拜见沙宁,沙宁也见了,后来又来了数次。因此寺中的沙弥们才知道他的法号,不过就不知道他住在那一观,但听口音似乎是凤翔府那边的人。”
“凤翔府”王巨与毛知县都感到有些诧异。
王巨手段果敢,许多百姓感谢,也有一些少数人会痛恨之,特别是西夏那边的人。然而王巨可从未去过什么凤翔府。
沙宁就是云阳本地人氏,既然他做了一件不好的事,几乎都无人知道,那为什么一个凤翔府的道士会知道
“大师,可知道沙宁禅师以前做过什么事,被那道人胁迫了”王巨客气地问。
“老衲也不大清楚,至少不是在沙宁出家前做的,那样,那件事会很久远。”
王巨与毛知县更是一拧眉头。
越久远,线索就越难查。
“老衲早上得到寺中沙弥禀报,也感到十分震惊。不过是歹人胁迫,也情有可愿。”
“大师,我会与毛知县给予沙宁禅师一个公道的。”
“那就谢过两位明公。”
两人坐了一会,走出来,毛知县说道:“看来要请凤翔府那边官员出面相助。”
仅凭借他逼死了沙宁,还不能兴师动众的,可这个道长居然刺杀一名朝廷命官,这可犯了所有士大夫的忌讳。王巨点点头,不能小看了古人。也许萧峰只是一个辽国勇将,不可能有金大侠笔下的那个萧峰,但这时代,确实有少数一些人,身手不弱。比如当初丁家请来的那个满志。别看王巨坚持锻炼,若是落单,还不是这个满志的对手。
这个人不揪出来,王巨也有些寝食不安。
并且沙宁的嘱咐,也让王巨感到更担心,这说明此人乃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连无辜的少女都会伤害。
随后他骑马回去。
二妞担心地问:“大哥,那个小娘子怎么办”
“那个道士是一条狡猾的大鱼,想钓上来,必须有一个鱼饵。”
第三四二章群龙无首
“不能让她做鱼饵,”二妞说道。
做鱼饵很危险的,往往鱼钓上来了,鱼饵也被鱼吞下去。
“二妹,你不用担心,就象我在华池镇,我们一起是鱼饵,最后有没有被西夏人吞下去”王巨安慰道。实际这件事结束,王巨已经替马瑶瑶安排了一个更好的去处,但那要征求马瑶瑶的同意。
王巨准备搬家,不过最后又巡察了一次,七镇。
这是王巨替数县留下的一个政绩。
郑白渠修起来,等于凭空增加了两万多顷良田,足以多容纳十万户以上的军民。
因此王巨在筹划时,与数位知县协商,在交通发达的地方留下七块空闲地皮,由各县从县库里拨出一些资金,筹建了一些房屋,做为未来商业交易的草市,实际就是小镇。再将这些房屋租赁给商人,未来各县便有了一些额外的收入。
这个方法不是王巨独创,宋朝的京城与一些大城市,同样有许多官屋,官府将它们租凭出去,谋得租金,多归“左右厢店宅务”管理。偶尔也会替州县学修一些房屋,让他们租赁出去,支持州县学资金费用,性质与州县学的学田一样,不是教授带着学子去耕种,而是让州县学去收租子,再用这个钱担负州县学的日常费用,比如房屋修葺,教授薪酬,笔墨纸砚费用等等。
只是现在房地价略有些不合理,一般京城一个象样的房子,一月租金只有十几贯,二十几贯,比如宋真宗的妹妹嫌自己的驸马府狭小,便将隔离张家的宅子租下来,这个宅子不小,但月租只有十五贯。如果想再节省一点,不要小楼房,不要小花园,那么几贯钱便可以租一个小四合院。
但积沙成塔,官宅多啊,所以这个收入也不小。
可在王巨眼中这个价格太便宜了,京城带花园的小宅子,每月租金才十几贯,不到一万人民币,还不便宜吗
不过时代感不同,在宋朝眼中,这个房租还是很贵的,许多大臣也“敏锐地察觉到商机”,包括晏殊他们,也经营房产,谋取租金。
因此不能指望能获得多少租金,但某种程度上能让各县未来手中有一些活动资金,那么也不会过份剥削百姓。
它只是王巨的顺带而为。
但办了,就要将它办好。
正好自己坐镇,还有一些震慑力,于是王巨督促各县,务必迅速将它们修好,不然以后这些地皮必为豪强侵占。
所以王巨写了那一行字,国贫民不贫。
这五个字有些笼统,实际在这五个字的背后同样暗藏着一个巨大的危险,贫富化严重,财产集向少数人集中,九成的平民贫困,国家贫困。
不过它也是一个机会,不管钱在哪一类人手中,国家总体财政还是有钱的,有钱才好办。
比如建这些镇子。
激进式的除暴安良,劫富济贫,那肯定行不通。
即便公平的征税,也会造成很多矛盾。
若是用一些平和的手段,如现在这种小镇法,可也很困难。自己在这里,手中有很多劳力,又恰巧挤出了地皮,但其他地方呢。然而宋朝官员调动不休,在这么短时间想取得成效不易。因此有一些方法,然而再细想,同样困难重重。
反正很多方面,即便王巨,也没有想明白。
王巨未转完,侯可的调令就下来了。
“子安,韩公到相州了,我担心会有影响。”赵度说道。
朝堂上发生的事,王巨都不大清楚了,赵度更不清楚。
但赵度敏锐地察觉到韩琦在郑白渠里面的功劳。
司马光弹劾了王巨种种,虽然是添油加醋,但不完全算是空穴来风。
然而王巨在下面继续做,上面却一点动态也没有,这也是不对的,或者说上面有人罩着了,那么这个人会是谁无疑就是韩琦。他不是罩王巨,而是罩郑白渠。当然,王巨若没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