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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 午后方晴 6260 字 2019-05-04

涨的这个粮价乃是指常平仓向城郭户百姓销售的价格。

其实有的商贾已经隐约感到此战过后,粮食有些紧张,只要常平仓一涨,马上所有粮价一起涨上来。

这有两个用意,这一涨,实际将青苗贷的二分利抹掉了,青苗贷甚至不用动援,只要以粮食形式发放下去的,马上就会认领一空。

其次是学习王安石在鄞县的做法。庆历七年,江南两浙地区受到大灾,米价迅速从每石四百文涨到一千五百文,朝廷为了控制粮价上涨,下出诏令,每石米价不得超过五百文。然而在鄞县做知县的王安石做了一件另类的事,发布露布允许米价上涨,于是迅速涨到三千文。一时间民怨沸腾,骂声不绝。

结果东南粮商听闻鄞县米价高,一起将粮食贩运到鄞县,于是粮食越积压越多,再加上王安石做了一些手脚,能运进来但运不回去了,只好降价销售。

最后周边米价一度涨到了五千米,鄞县境内粮食却十分充足,百姓也因此可以安定生活。

王巨非是让粮价涨到那种地步。

这是因为实际陕西路不缺粮食,顶多缺少放青苗贷的贷粮。

现在大多数青盐是储存在各堡砦,不过有的少量商贾从后方带来民夫,陆续地将青盐运回去。他们去的时候是重车,来的时候多是空车。

然而粮价上涨了十文,足以能支付民夫的运费了,必有一部分商贾从后方将粮食顺带着运到庆州。

而且这批青盐数量很是庞大,得运很久,那么从后方顺带着运过来的粮食数量也不会少,也就解决了庆州粮草不足的问题。

但这还是无奈之举,王巨又想了想,说道:“项羽攻占咸阳后,有人劝他定都,但他因为思念家乡,急于东归,并说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谁知之者。因此韩公以为自己有大功于大宋,在家乡建宅,取名为锦昼堂。那么三军有大功于大宋,岂不也能衣锦还乡,荣归故里”

第576章锦衣昼行下

章楶听后,不由想摇头。

这那是衣锦还乡,荣归故里

然而也是无奈,大捷之下,全国沸腾,赏赐都决定不下来,拖一拖,马上什么都没有了。

不能以后用兵,再让王巨包办,有那财力吗就是有那财力,那成了什么,是朝廷的官兵,还是王巨的私兵

王巨问:“质夫兄,那个存储如何”

“子安,你在华池任过一段时间,华池百姓最为踊跃,其他地区只能说勉强凑合,特别是横山地区的百姓,几乎很少有人加入。”

横山地区便是指王巨侵占的西夏领土,他们之前都是西夏人,现在变成了宋人,但对此排斥的百姓不是很多,毕竟西夏那边役徭太重了,现在成了宋朝百姓,只要出一个兵役,实际这个兵役也多是民兵,也就是强人壮马,非是正规的蕃兵,但就是正规的蕃兵,朝廷就要发放薪酬了,实际上壮马就有了少许的养马补贴。

应当来说,马上他们的生活就得到了改善,因此除了少许死忠于西夏的部族外,余下还是很欢喜的。为什么还有死忠于西夏的部族,哪里能一一甄别出来缴杀。而且为了不激怒这一带的百姓,也不能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而是反过来,宁肯放过一千,也不能错杀一个。

不过他们对宋朝多少还抱着迟疑的态度。

这个能理解。

不过王巨说了一句:“可以放出风声,如果那个村寨存储得多,以后朝廷可能在政策上会偏向那个村寨。不是为他们这些存储,只要有存储在官府手中,他们以后对我朝就会更加忠心,以防西夏派人煽动。”

“这倒也是。”

王巨只是简单地问了一下,有人存储就好办,究竟能存储多少,青盐未停下来,那个能判断出来

他又说道:“再颁布两道露布,第一道环庆路境内五州军,凡是未出各州各军,除国家禁止商货或指定商货外,余下只能征收一道往税一道过税,不得以任何借口迟滞商货的运输,更不得以任何借口盘剥勒索。商货出了本州本军境内,只要再交一道过税,便可在环庆路五州军任意销售。”

但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庆州也要执行免役法了,胥吏们到时候会拿工资,成了国家的“公务员”,拿了工资,就没有理由再敲诈勒索了。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有了这道露布,各场务关卡的胥吏会收敛一些。

这是轻税,简化征税程序,提高征税效率。

接着王巨又说道:“第二道露布则是凡是环庆路境内所有商货,不论是什么人家的商货,都必须按照这个规订交纳商税,若是有漏税逃税者,当场罚没所有商货,并且以商货的折价两倍金额罚款。”

齐税特别是齐商税,这是王巨一直想做的。

有一个例子,后世2014年tg的挤地皮与税务比是六比一。

若是按照后世某些专家说法,宋朝挤地皮人均相当于2005年的物价两千五百美金,这个打死了王巨,王巨都不相信,那时tg的人均挤地皮才一千多美金,难道宋朝经济有这么发达

不过折合到2014年物价,宋朝人均挤地皮,能勉强接近两千美金。现在宋朝人口怎么着,也有近一亿人口了,难道能征到两千亿人民币,那么折合成贯钱,则是四亿多贯,那可能吗

想一想王安石敛到这份上,连同免役法宽剩钱在内,也包括“国企”收入,在史上只敛出一亿八千来万,这中间还有石束斤两件,折合起来不过一亿五千万贯。

问题出在哪儿了,就是税务的不公平

或者说商税,庆历战争那么困难,因此连摆地摊的,卖蔬菜的小摊小贩也摊以重税,商税不过敛出两千万贯。现在商税渐渐回落,只有八百多万贯。

这个商税也不用多了,更不用说一个京城,即便将东京城那个金帛行的所有交易都能征上商税,恐怕都能征税八百多万贯。所以现在宋朝所征的商税只是无权无势的中小商人税赋,如果将所有商货一起征交,那么商税能每年达到四五千万贯。有了这个钱,何必弄出什么青苗贷甚至连免役钱也不用摊派了。

不仅是商税,两税也是如此,正常宋朝两税低时只有三千来万,高时不过五千来万,如果能做到齐税,实际只要做到一个大约的齐税,那么十五亩地的两税不过是一匹石束,那百姓还能有多少负担之所以重,是因为可能的七亿多亩耕地,真正交两税的只有两亿亩,所以贫困百姓苦逼。

然而为什么王安石提都不敢提

章楶同样有些苦瓜着脸,别以为庆州真正的权贵很少,一旦执行这个齐商税政策,必会捅出天大的马蜂窝。

王巨继续说道:“质夫兄,若是为难,再进行一条补充,若是商货价值一万贯以上者,往税每千抽二十五,过税抽十五,如果两万贯以上者,则往税抽二十四,过税抽十四,直到五万贯为止。”

“若那样,必然会聚货”章楶忽然不说了,王巨这条,是对大商贾的妥协,即便聚货增加金额,以减少商税,那也是大商贾才能玩的把戏。

因为有了一点小便宜可占,虽然这些有势力的大商贾因为交纳商税而不悦,不过不悦的情绪也会减轻一些。

这如同军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