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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 午后方晴 6544 字 2019-05-04

,不过这时代没有计算器的啥,最后风家管事也算糊涂了,因此余下四百几十贯,滚了三年,也只涨到了四千多贯。

就是富弼看到这一条后,也不得不承认银行司如果执行得好,会惠及很多平民百姓。

但问题是平民百姓能借多少钱,它的出现,主要还是谋利的,必然是向商人为发放主体。

赚了钱,大家都开心,亏了本,怎么办无疑会用商贾抵押的宅子或田地或作坊等固定财产赔偿。

到时候矛盾就产生了。

这是能预料到的,因为它是新事物,还有许多是无法预料的。

这是冠冕堂皇的道理与担心之处。

还有呢,对高利贷的冲击,以及齐商税。

富家没有放高利贷,富弼还没有出生呢,富家就是洛阳富豪了,到了富弼手中,更是发扬光大。所以富弼才有钱修那栋奢侈得让人发指的庄园。

但齐商税了,富家一年会损失多少钱帛

好了,于公于私,富弼对银行司排斥了,安焘一挑唆,于是老富带着一群人进京请愿

富弼进京原因只是一个缩影。

无论是齐商税或者银行司,都让许多顶级权贵感到不喜。

所以王巨选了一个郑侠,也就是安焘,将这些矛盾提前爆发,又利用陕州这些高利贷商人,进行狠狠地打压,以换取半年左右的环境与空间。

只要在这半年内,不再爆发较大的抗议声,银行司基本就能成功了。

王巨点点头,穿上公服去中书当值。

不过到了中书后,他又去觐见赵顼。

“陛下,李侍郎还有洛阳查问那些乡绅有何不法,不过陕西乡绅许多罪行已经确定,同时开封府大牢因为关押犯人太多,人满为患,也实是不便。因此臣恳请立即判决。”

“准。”

“陛下,然而因为犯人太多,虽然这些高利贷商贾个个当死,然而国家不能将这么多商贾一一弃市,若那样,未免有些伤天和。”

“这也是哪,王卿,你说怎么办”

“陛下,臣以为,将他们从百姓身上鱼肉来的钱帛,一一退还给苦主,包括卖掉的妻子儿女,也用他们家的钱帛全部赎回来,让百姓全家团圆。至于这些商贾本人,以及协助他们作恶的恶奴们,虽不能全部斩首,但可以将他们流放到陕西各路,用他们来押运粮草,但必须期满三年后,才能释放回来。”

“这一条妙啊,”赵顼说道。

陕西死了那么多丁壮,许多耕田荒芜,于是陕西百姓缺少粮食,三军将士缺少粮食,不能指望迁徙百姓,虽然迁徙了一些孤儿寡母,减轻了朝廷负担,但那能迁徙多少百姓

所以在未来几年内,陕西粮草物资运输必将成为沿途百姓的一个沉重负担。

这些乡绅人数不少,并且还有许多作恶的恶奴,能拢起一千余人,惩戒震慑有了,还能或多或少能减轻一些运输压力。

赵顼又问:“王卿,为何软了下来”

第772章不杀

“陛下,如是人数少,杀也就杀了,但人数太多,银行司需要一些震慑弹压宵小,但不需要太多的血光。”

其实这样做,一是确实人数太多了,二是王巨也不想死人,在这个不死人的前提下,进行震慑,以免产生更大的意外。

特别是这件事过后,京城市坊上还有一些杂音,这得引以为戒的。

想一想,整个宋朝有多少在放高利贷,如果这些人统统杀掉,让这些人产生误会,一起团结起来对抗银行司并且最担心的是其他州县的百姓也产生误判,纷纷来京城诉讼,到时候朝廷是受理还是不受理

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难道不替那些受高利贷百姓讨还一个公道吗

王巨也想啊。

关健很多事牵一发而动千钧,况且天下那么多不平事,能一一讨还公道吗再说受理,这满天下的高利贷,如何受理

因此一个不杀,震慑有了,也代表着朝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些弯弯绕绕的,王巨就不想再说了,据他听来的消息,那天听证,因为时间耽搁得太久,第二天赵顼就略有些不适。

它可不是一个好征兆。

因此没有必要向赵顼剖析利害关系,来不及学习与反思了

不如在自己操作下,做一个傻瓜式的皇帝吧,那样,反而能多活上几年。

赵顼确实也没有多想,自古以来,中国都是法不责众的,他又问了一句:“蒋之奇如何”

蒋之奇如今担任着南方十二路发运副使,也就是那个状告欧阳修与儿媳通奸的大臣。

王巨想了想:“这两年我不在国内,不过也听闻了一些,此人当可以称为小薛向也。”

也就是蒋之奇有很不错的理财之能。

王巨这个评价算是很高了,但也不是过份的评价,论理财之能,论政务能力,一个蒋之奇,能当一百个欧阳修

“卿观当今诸臣中,还有那个大臣善于理财”

这个问题也比较关健。

怎么说呢,一旦银行司拉开帷幕,发运司的地位会更加得重视,无他,和买和籴科配数额都要增加了许多,如何合理的和买和籴,那就更重要了。不会理财,就会坑苦了百姓,会理财者,反而能造福百姓。

问题是三司、银行司与发运司都需要一个善长理财的官员主持,但朝廷总不能一直用这几个大臣吧

王巨沉默,大半天后说:“薛向不提了,整个大宋,在理财上也没有几人能及之,但就是能比上蒋之奇的,同样也不多,至少臣没有注意到。”

“那彼岸呢”

“彼岸多是商贾出身,但就是这样,陆续调整了多次。”

“理财官员如此难求”

“那是,而且我朝重要的士大夫都是进士及第出身,又被后来的儒学扭曲,以为谈利为耻,连利都不敢谈了,哪里还谈得上会什么理财”

“儒学迂阔”

“不是,陛下,士大夫多不愿意谈利,是受了夫子这一句影响,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其实这个利是指利益,而非是钱帛。想一想一个国家没有钱帛粮食,这个国家还能存在吗因此不能断章取义地读儒学,而要连起来读,如夫子所说的另外一句,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为了富贵,即便当一个车夫也不是羞耻的。不过夫子将道义凌架于富贵之上罢了,因此才说,士志于道,而耻恶衣恶食者,未足与议也。又说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