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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 午后方晴 6566 字 2019-05-04

所以现在可以进入到第三步,将银行司印制的绢交调往三司,再由三司用绢交当铜钱,发放官员官兵的薪酬,或者调往发运司,用之和买和籴。

不过现在有一门好处,英宗交与仁宗交严重超值,所以大家以为得到了这种交子,等于是增加了薪酬,因此不会有人排斥,实际这样想是错误的,一旦发行数量庞大起来,那么各回各位,就不会再严重超值了。

但这个王巨不管的,现在主要的任务,还是维护,让更多的百姓认可。

这才是真正的前提。

张商英点点头。

中书三相回到中书,商议富弼谥号与追赠。

事实也没有刻意对付一个死人,三相商议良久,追赠颇为隆重,同时谥号文忠。

富弼当不了这个正字,勉强给一个忠字吧。但文忠谥号同样隆重,它在文臣当中的谥号,尊贵程度仅次于文正

时光很快,眨眼之间十几天过去了。

富弼之死发作。

活人来了,死人来了。

死人就是富弼,活人叫梁焘。

而且这次发作严重性远超过了王巨的预料。

梁焘同样是王巨的政敌之一,所以那次孙固攻击王巨,梁焘立即成为最大的帮凶。随后王巨远走海外,宋朝伐夏惨败,永乐城接着大败。

赵顼这才意识到王巨重要,两派中使去海外请王巨回来。

王巨在彼岸用裂车来比喻,于是赵顼将王巨的一些政敌主动外放。梁焘去了处州,贾易去了饶州,刘挚去了澧州但实际也不算重贬,看看这些州,虽不是宋朝顶尖大州,但也算是不错的州了。如处州就是后世的浙江丽水,虽以山区为主,只是低矮的丘陵地带,经济不算落后。而且还是一个大州,辖下有六县十万户百姓百姓温顺,非是夔峡那些凶险的场所。气候也宜人,非是酷热所在,也非是酷寒地带。

然而梁焘心中依然不平哪。

而且去了处州,他看到了一件事,让他心中更加不平。

彼岸承诺每年捐助十五万两金,或者相当于十五万两金的银子或相关财货,又挪出六个安居点,让朝廷派官员管理。朝廷为了嘉奖,默许彼岸迁徙百姓,于是彼岸又再度大肆迁徙百姓。

处州位于建州之北,建州再南下,哪里泉州

许多贫困百姓就顺着这条道,南下泉州,去了彼岸。

其实这是一件好事,处州本来就是丘陵地带,人口越来越稠密。这不是后世,仅是越南那巴掌大的地方,就能养活近亿人口。现在的产粮有多低啦这些赤贫百姓一起迁徙走了,反而能宽松处州的压力。

不过思考的角度不同,看法也就不同。虽然是宽松了处州人口与耕地压力,但这些赤贫百姓大规模迁徙,就伤害到了各个大主户的利益。最少他们不敢象以前那样苛刻佃户了。租子收得重,俺不租你家的地了,去彼岸

梁焘做为一个旧派大臣,更看重这些主户乡绅,当然也会产生排斥。

但他却没有任何办法,不提朝廷默许吧,以前宋朝就不禁止百姓流动的。难道梁焘冒天下之大不韪,学习唐朝的前期,强下命令,不让百姓外流

然而越是束手无策,梁焘心中的仇恨就越深。

正好文彦博因为错杀张睦,贬知池州。

处州离杭州不算太远,而且他与文彦博还有书信往来,梁焘迅速得知。因此他写了一封信给富弼,希望富弼出面,劝说皇上,再怎么说,只是一个小商人,而文彦博做为三朝重臣,如何为了一个小商人,而“重贬”到池州呢。

确实梁焘是这么想的,士农工商,商人乃是最下贱的一个群体。

这个想法当真如此商人当中也有好人的,而一些大地主的做法,比商人更黑心不过千百年来就是这种观念了,实际说起来宋朝还算是好的。

那么司马家怎么有人经商如果这么问司马光,司马光准得抽人,俺们家族是有人经商,但是什么人在经商,而且他们敢凌架于士大夫之上吗

同时梁焘又零零碎碎地说了许多王巨的坏话。

信未到富弼手中,富弼就已进京。直到富弼羞愧地回来,才收到梁焘的信。

开始时富弼也未多想,更没有回信,而且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但是这时候又发生了两件事,重新点燃了富弼的不满。

朝廷又派李定来洛阳,调查那些随富弼进京乡绅的平时做为,其实相比于安焘所带来的乡绅,洛阳这群乡绅素质要高得多,有的乡绅在乡里名声还真的不错。

当然,这些乡绅都是有来头的,银行司是是非非不管了,可是朝廷要执行齐商税,让他们不乐意了,这才随富弼去了京城抗议。

然而以李定对旧党的仇恨,那是省怕事儿小了,不怕事儿大了,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于是在洛阳是真正的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李定这种宁肯错杀千人,不愿放过一个的做法,让富弼终于又恼火起来。

再者就是耆老会。

王巨提议下诏拆散耆老会,有许多老家伙不愿意离开洛阳。

那怎么可以呢,你们不离开洛阳,继续象以前那样时不时来一个聚会,王巨在京城那就难受了。

因此给了李定一道命令,让他“劝说”这些耆老们,速速各回故里吧,省得到时候朝廷真的按照制度来,你们就难看了。

李定于是一个个找上门,到了他嘴中,说话就更难听。干嘛,还想继续聚集,结党成群,蛊惑民心

这些耆老们一个个来到富家诉苦水。

富弼有什么办法

不过富弼也开始反思了,于是发现了一件事。

与朱纯无关,现在几乎就没有一个人能想到陕州背后还有着内幕,都以为是安焘闹了乌龙,因为急吼吼地想打倒王巨,替文彦博打抱不平,所以未甄别这些乡绅的真面目。

不但安焘,包括自己这几个人在内,同样也没有注意,这才出现了严重的失误。

然而王巨却立即注意到了,不注意到就没有后面安排了。

这不仅得要手中有着力量,还得有高明的智慧了,智慧是好听的说法,应当是心机。

后面的发展更是心机的表现,如果王巨真象富弼回到洛阳后的那么大度,知道这些乡绅的真面目,为何没有在富弼没有进京之前,暗中通知一下,再稍稍示好,那么富弼几人无疑会改观对王巨的想法,即便还是去了京城,稍稍说几句,大家各自有一个台阶下,此事不就完美解决了。

站在富弼角度确实是这么考虑的,然而不提这是王巨有意布下的计谋,就不是有意布置的计谋,他们这群人中有了司马光,王巨会不会想“完美解决”

但王巨没有,相反的,他选择了最激进的做法,利用这个漏洞,将自己一行人软禁在驿馆,再利用这些高利贷乡绅的丑态,将自己这几位老臣一生的光辉完全抹黑。

事后呢,王巨还假惺惺地做着好人。

这事儿,不仅王巨心机深,还十分地恶心。

也就是李定的做法,将富弼的想法引向了另一面。

于是富弼在弥留之际,回给梁焘回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