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军面前,谁能坚持得了吗”朱慕云笑了笑,此时,他觉得很恶心。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将宪兵分队的所有日本人,全部杀光。甚至,将整个古星的日本人,全部清除。可是,他的任务,不能让他任何动作。刚才在二号室,哪怕他眼里露出怜悯之意,都会让日本人怀疑。
幸好,在一号室时,朱慕云刚开始的慌乱,已经过去了。他就像一个日本人一样,冷漠的望着胡惠芹,虽然还有些不自然,但已经能做到,没有任何表情。
“有些人,是很难理解的。”小野次郎摇了摇头,他今天特意带朱慕云去审讯室,也是想暗中观察一下朱慕云。现在看来,朱慕云的表现,尚算满意。
“他最多坚持两天,必定会松口。”朱慕云笃定的说。
“根据我对地下党工作方式的了解,只要拖过两三天,那个女人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小野次郎摇了摇头,现在他只希望,地下党认为,胡惠芹并没有被捕,而是交接失败。
一般来说,第一次交接万一失败,都会安排第二个联络地点。那样的话,或许还能再有一两天时间。刚才本清正雄打来电话,让他加紧对这个女人进行审讯,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到胡惠芹的口供,进而将古星的地下党,一网打尽。
小野次郎之所以,用尽极刑,也是因为本清正雄给他的压力。他现在最大的麻烦,是胡惠芹还在坚持。如果不能尽快拿到口供,他将无法向本清正雄交待。
正文卷 第七百零八章 传递消息
朱慕云回到宪佐班的时候,张光照还没有下班,他见朱慕云脸色煞白,很是诧异。朱慕云不是陪着小野次郎,去审讯犯人了么怎么朱慕云的样子,倒像是被审讯了
“处座,你没事吧”张光照问。
“没事。”朱慕云点了点头,现在,他必须马上联系胡梦北,向他汇报胡惠芹的事情。
“刚才小野队长打来电话,等会要跟你一起喝酒,听说晚上,还有要事。”张光照说,朱慕云还真是混得不错,在政保局深得李邦藩信任。到宪兵分队,又受小野次郎重用。
“知道了。”朱慕云点了点头,小野可不是真要跟他喝酒,而是担心他会走漏消息。
“处座,咱们现在要多一个副队长”张光照问,他听说,程吉路会来宪佐班当副队长,这让他觉得,又有了威胁。
“程吉路只是宪佐班的副队长,并不是二处的副处长。”朱慕云说,二处和宪佐班,虽然是两块牌子,一套班子。可实际上,还是有些区别的。
“那就好。”张光照松了口气。
“从其他各个部门调来的人,以后全归他负责。等会,你将诸峰叫来。”朱慕云说,既然自己不能离开,那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是。”张光照说。
张光照走后,朱慕云仔细检查了电灯、电话、台灯、线路等地方,他学的反间谍手段,此时有了用武之地。这间办公室,原本就很简陋,他又没让华生搞花样。况且,布置的人,都是华生安排的。
今天二处刚刚搬到合作路,虽然到了晚上,可几乎所有人,都没有下班。诸峰负责宪佐班的常务宪佐,他正在试穿刚下发的宪佐服。接到张光照的通知后,马上到了朱慕云的办公室。下午朱慕云一直不在,他也不敢打扰,只知道朱慕云跟小野在一起。
“你们的工作,安排得怎么样了”朱慕云问,诸峰作为二处一科的科长,现在一科的所有人员,只有两人愿意当特务宪佐。以后,所有的常务宪佐,都归诸峰管理。这些常务宪佐,也就是二处的新一科。
“住处还没有安排好,这里的食宿条件,实在太差了。处座,能否想想办法,给兄弟们改善一下生活条件啊。”诸峰抱怨的说。
“这里可不是检查场了,如果被日本人抓住把柄,就别想活了。今天抓了个送电台的地下党,还是个女的,那叫一个惨,看着都让人害怕。”朱慕云回想起在二号室的用刑,还是心有余悸。
胡惠芹的表现,给了他极大的震撼。他无法肯定,自己如果面对这样的刑罚,能否坚持得下去。况且,胡惠芹还是个女孩子,一个没嫁人的姑娘。朱慕云很难想像,她靠什么支撑自己。除了信念外,朱慕云实在想不到,还会有什么原因。
“我会让兄弟们注意的。”诸峰神色一动,送电台的地下党,还是个女人,这可是一条重要情报。看来,当科长还是好处多多,至少,能从朱慕云嘴里,获取更多的情报。
“你赶紧去叮嘱下面的人,明天,要给日本人一个全新的风貌。我晚上都不能回家了,还得连夜参加审讯。”朱慕云提醒着说。
朱慕云虽然不能离开宪兵分队,可是诸峰却可以。小野次郎对朱慕云,只是作一般性的防范。他认为,朱慕云还是值得信任的。否则的话,怎么可能让朱慕云担任宪佐班队长呢。只不过,他就偏偏看错了人,朱慕云已经借诸峰之手,将情报传了出去。
诸峰刚走没多久,小野次郎的电话就到了,他请朱慕云过去吃饭。对小野次郎的邀请,朱慕云自然“深感荣幸”,他给家里挂了个电话,告诉玉梅,自己晚上在单位有事,今天晚上就不回去吃饭了。
小日本请吃饭,一般都会宣传日本的文化,喝的是清酒,吃的是寿司。酒到浓处,小野次郎还要表演一段日本舞蹈。虽然他跳的令人不敢恭维,可是却自我陶醉。
朱慕云与小野次郎,喝酒喝到晚上十一点,回到办公室后,就在沙发上睡了。朱慕云知道,自己不回家,才是最好的选择。果然,他睡下后,小野次郎没再来打扰。可是,朱慕云又怎么睡得着呢只要他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全是胡惠芹的影子,久久无法挥去。
那双清澈的眼睛,那些痛苦得呜咽不出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