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飘雪道:“你叫我娘子了,我好开心,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成为你的娘子,现在我如愿以偿了。”
凌云俊坚定地点了点头,道:“你会没事的,我一定能治好你的,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司马飘雪粗喘一口气,问道:“公主呢”
段思怡半蹲在地,握紧司马飘雪的手,轻声道:“雪儿,我在这里,你会没事的。”
司马飘雪微微一笑,道:“我和阿俊都希望得到你的祝福,如今你真的来了,我们都好开心。”
段思怡点头道:“我来晚了,对不起。希望我迟来的祝福,还能让你们幸福快乐。”
司马飘雪声息越来越虚弱,颤抖地说道:“谢谢你,我能成我阿俊的娘子已经心满意足,此生无憾了。”用尽力量凑到段思怡耳旁,轻声说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阿俊跟我的这一段时间里,他没有一刻不想你。我知道他心里永远都只有一个你,我不过只是你们之间的一个插曲罢了不过我也很满足了,毕竟阿俊心里也有过我虽然远不及你”未言尽,软了身去,再无气力。她这声音非常非常的小,非常非常的虚弱,甚至连段思怡也只是勉勉强强听得清楚,其余人更无一人听得见。
凌云俊大吃一惊,催运真力送入司马飘雪体内,道:“雪儿,你要坚持住啊”
司马飘雪吐了一口血,醒了过来,气息越来越微弱,一手拉起凌云俊血淋淋的右手,一手拉住段思怡的手。将凌云俊的手放到段思怡手上,说道:“公主,阿俊交给你了”言之未尽,双眼一闭,含笑而逝
又听到“啊”一声,司马洁兰见司马飘雪去世,顿时悲痛欲绝,吐一大口血软身倒下。罗惠急忙抱起司马洁兰回房去,武士们抬起昏迷倒在地上的罗婺、罗耒等人回罗府去。
凌云俊紧抱着司马飘雪,两眼傻傻地盯着地上,一声不出。
其余未受伤的众人见这样的情形无不肝肠寸断、黯然泪下,忙乎着帮忙清理这场惨局。段思怡等人站在凌云俊身旁静静的陪着他,这样的结局是任何人都没有预料到的,也是无能为力的,除了默默的感伤,别无它法。
过了许久,凌云俊慢慢站起身,抱起司马飘雪往罗府走去,手上的血依然一滴一滴的往地上滴落。
段思怡捡起凌云俊的玄天剑,说道:“胡阴使,即刻传书在无玄宫的所有人立即撤出无玄宫到各分坛暂避。”转身走进罗府。胡绝鞠躬道:“属下遵命”转身离去。
陪同她一路赶来的士兵将贺喜的物品一箱一箱的搬进罗府。
一行人走进罗府正房大厅,这里一切的装饰丝毫没有损坏,但看上去却已黯然失色。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喜气昂然,没有了之前的炫彩多姿,反而让人觉得非常的刺眼,让人有种入目伤心之感。
罗惠及众人见段思怡一群人进入大厅,急忙过来行礼道:“拜见公主。”
段思怡道:“各位不必多礼,随意些吧。”
罗惠是现在罗府唯一能站着说话的人,却不能失了礼数,鞠躬道:“罗府不料遭此变故,失礼之处还请公主多多担待”如今的她已是泪水流干,无泪可流了。
段思怡扶起她说道:“既是如此,就好好服侍家人,一切皆不必多虑。”从怀中拿出一张段思平让她带来的贺喜礼品单递给罗惠,道:“我奉父皇旨意,代表皇室祝贺凌云俊和司马飘雪百年好合”没说完贺词,心里阵阵刺痛,停止不说了。
罗惠接过礼单,跪身于地,谢礼道:“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段思怡扶起罗惠,道:“不必多礼了,赶紧去照看阿叔、阿婶、阿哥他们吧,现在的罗府离不开你。”
罗惠点头道:“公主请随意,罗惠告退”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从内室传来“阿娘,阿娘”的喊哭声,段思怡等人进内室,见郎中深叹一气摇了摇头,罗惠伏在床边失声痛哭。众人皆已是明白其中缘由,顿时一阵阵悲愤涌上心头。凌云俊进了内室见这般境况软坐在地,痛哭起来。
罗婺刚苏醒便听到哭声,跑了进来,软身跪在地,眼角泪水哗哗流淌,不停地敲打着自己的胸口。
段思怡扶起罗婺慢慢走到床边坐下。罗婺看着已然仙逝的妻子更是忍不住失声泣哭。嘴里喃喃道:“我罗婺一身光明磊落,想不到会落得这般田地,真是老天无眼,老天无眼啊”
众人静静的站立一旁默默的陪伴着,这大喜红事本事一家人最为喜庆的日子,如今两条生命却悄然而去,搁到任何一个人的身上,想毕都是这般的苦楚、悲切
此时的楚雄城到处挂满了的采布依然随风飘扬,但却是静静如也,大街小巷空无一人,冷清得像一座死城。罗府遇难的事情迅速传遍了家家户户,所有除了在罗府中的人皆闭门呆在家中,静静的等待的时间的流逝。因为这样的事情也只能让慢慢流逝的时间摸清心中的血痕。可惜太阳和月亮不会因为一座城池的悲伤而加快步伐,不会为一城人的愿望改变自己的习惯。这绝非无情,而是自然。“道行自然,无所法也”正是这个道理,该来的始终会来,该走的始终会走,一切的一切皆得遵循自然之律。人们无法改变,只能遵守,任何的改变只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正如罗府之事而言,亦是如此。凌云俊从来没有想过在杀了千线随之前成亲,可惜“白道孝为先”,遵从了司马洁兰的要求,无奈落得这样的结局。凌云俊没有错,司马洁兰更没有错,错的是人心,错的是因果循环,正应了“万事有因必有果”,“冤冤相报何时了”这般经典。千拾秋杀凌云俊父亲因在前,凌云俊报仇杀他是果亦是因,千线随杀司马飘雪同样是因亦是果,如此的循环的冤冤相报,恐怕更为壮烈的决斗远未到来。
过来许久,许久,太阳隐去了魁梧的身姿,月亮探出了头。夜幕拖着黑黝黝的面纱将整个大地掩盖。城中灯火渐起,却是黯淡无光,更显凄凄惨惨戚戚。早晨张灯结彩的罗府全部换成了洁白的白布,连各处的灯笼皆贴满了白纸。一骑骑不停奔出罗府消失在远方,这些人是来道贺的宾客。他们皆知道遇到这样的情况呆在罗府是无能为力,还不如让主人清静清静,处理后事。陆续辞别,返乡归去。很快罗府乃至整个楚雄皆安静了下来,空空如也。此时罗婺、罗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