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思怡道:“师傅从来不会勉强要求我做什么事情,他只是担心我,随口说说罢了。”
凌云俊一怔,几分失落道:“啊”
段思怡笑道:“没出息等杀了千线随,你如何打算自己的未来的”
凌云俊答道:“我的未来就是你,不论你做什么事,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永不离开你。”
段思怡道:“待杀了千线随,我打算带着师傅退隐江湖,跟师傅潜心学道,永远不再过问俗尘。”
凌云俊喜道:“我也正是这么想的,还担心你不答应呢,现在真是开心急了。”
段思怡问道:“怎么,想跟着我们学道呢”
凌云俊点头道:“我玄天派本来就道家教派,宗旨就是弘扬道法的,自然是要学道的啊。”
段思怡道:“那你说去哪里啊”
凌云俊想了想,说道:“高耸入云不可跻,连绵万里不可丈,不如咱们就去无量山吧”
段思怡奇异问道:“你为什么会想去那里呢,难道你去过”
凌云俊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没去过,也不知道在那里。我对世间名山知之甚少,随便说说罢了。怡儿,你说去哪里,咱们就去哪里。”
段思怡道:“我想去仙山昆仑山玉虚峰。”
凌云俊道:“那可是神仙在的地方,咱们凡人能去得了吗”
段思怡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冥冥之中就觉得那里就是我最好的归宿。”
凌云俊点头道:“好,咱们就去玉虚峰,不管多高,只要咱们虔诚心至一定能到达的。”
段思怡靠到凌云俊怀中,看着闪闪的萤火虫,说道:“这里时时繁星点点的,一点也不比外面差,为什么你不想在这里呢”
凌云俊搂着段思怡,心中满满的全是幸福和满足,道:“这里虽然好,但也不会有仙山好啊。对了,你刚才说要告诉我什么秘密,是什么呀”
段思怡喝喝笑道:“傻瓜,我能有什么秘密呀,就是想呀。这崖那么高,万一咱们出不去该怎么办”
凌云俊迟延片刻说道:“不可能吧,我看着你那一身玄妙的武功,觉得这深渊应该也不在话下吧。对了,抓你去那只紫凤凰呢,它没有伤害你,咱们应该也能请它来帮帮忙的吧”
段思怡笑道:“异想天开,还是想点实在的吧”
凌云俊道:“说道实在的,我就想赶紧杀了千线随,免得他再到处为非作歹。怡儿咱们还是想想办法,早点出去杀了他吧”
段思怡摇头道:“时机不到,待到了时机一切都不需要咱们来做决定,自然会来。”望着闪闪的萤火虫和四周奇异的花草,感概道:“星月恒而人多变,转眼不禁数个轮回闪过,每个人不论有无前世有无后世,终能掌控唯独只有一世。这短短的一世该如何去过才会变得无憾更是耐人寻味。上天安排了每个人不同的使命,却有没人任何一个人能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唯独能做的就是做好现在的一切,让自己无悔无怨。”
凌云俊道:“我只知道我这一世的使命就是好好爱护你,保护你,陪着你。”
段思怡微笑道:“人家都说男儿志在四方,你就为了我什么都不做了吗,会不会有点没出息啊”
凌云俊几分感悟道:“何为志商人眼中的志便是财富,想赚得更多就是大志。君王眼中的志便是权力,国家疆土扩得越广,人民过得越安居乐业就大志。追求人生之真谛道的圣人,觉得追求天机感悟真理就是一生之所志。寒窗苦读的文人学士,谋求得更高的官职就是大志。相爱的人愿为所爱之人甘愿情随、生死不渝,谱曲千古绝唱也为大志。平常百姓家每天都是为了生活而奔波,其大志不是为了生活,而是为了人世间的繁衍生息。天下帝皇屈指可数,天下圣人凤毛麟角,天下之贤商巨豪也为数不多,为何偏偏寻常百姓家最多世间没有那个国家能永世长存,没有那个圣人能恒若日月,没有那个巨豪能财富永固,为何偏偏平常百姓家能源源不断的缔造着一个又一个的奇迹,能不断的推着历史的长河滚滚延伸我觉得很简单,因为天机的真正旨意便是让世间万物永恒的繁衍生息,这就是自然之律。其实人只有一生,无论如何也没有任何人能将前世所有的大志全部完成之后喜赋帝旨。所以上天才会不拘一格降人才,让不同的人去把所有的大志慢慢完成,慢慢凑齐,完成天意。所以没人人各异的大志,就没有绚丽多彩的凡尘,每个人心中最想要达到的人生目标便是一生之大志。你是我的未来,陪你一生,至死不渝便是我的此生之最大志”
段思怡喜笑道:“你跟了师傅几天越来越懂得些自然之理了,其实两个字便可概之,那便是自然天地万物皆归自然,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超脱自然之律。你说的大志其实仍是自然,每个人自然而成的便是上天赋予他的自然之大志”
凌云俊点头笑道:“我说了一大堆,也就你的两个字罢了。”
段思怡呵呵笑道:“也不是啊,你说得是像,我说的是质,都是一个意思。”
两人又聊了一阵,各回石房休息了去。如此又过三天,段思怡对“万法诀”的运练已至纯熟,凌云俊烤肉的手艺也越加熟练,唯独的就是逆天行越来越虚弱,越来越苍老。这一夜段思怡和凌云俊正在石板上聊天,突见一道白光脱出岩洞没入云霄,皆大吃一惊,奔入岩洞已不见了逆天行的踪影,只见石桌上留有一张枯叶。段思怡拿起枯叶见上面留有逆天行亲笔字迹,写到:“婷儿,为师大限已至,先赋帝旨。勿用挂念,一切珍重”
段思怡软身跪在地上痛哭道:“师傅,师傅”
凌云俊泪流满衫,搂住段思怡,道:“怡儿,不要难过了”
段思怡扑到凌云俊肩上失声苦哭起来,哭声如此伤切如此悲凉。凌云俊也是哭声自起。
不知过了多久,多久,哭声渐去,四周恢复了寻常。段思怡慢慢起身走出了岩洞,坐在岩洞口,仰首望着头顶滚滚的浓雾,泪意满衫,极为悲苦。
凌云俊坐到她身旁,说道:“逆教主乃道家之圣人,世间少有之宗师,他一生大志已满,毫无遗憾,我们应该为他感到高兴。”
段思怡道:“我只知道从今往后就再也见不到师傅了,心里好难过。”
凌云俊一手搂住段思怡,道:“逆教主就在我们的心里,他从来没有离开过,只要我们想见他随时随刻都能见到他不是吗”
段思怡靠到凌云俊怀中道:“我好累,想好好休息一下,你看着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