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修禅,但眼中红粉骷髅也没什么差别。诚然,司徒景面具下的脸确实触目惊心,那条如巨蟒一样贯穿的血红疤痕令人看着恶心,但就算他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腐尸,也不可能令陈前动容。
真正让他觉得有点可惜的,是这个人的表现。
不过是碎了一层面具而己,又是发呆,又是发疯,忘了对手,忘了战斗,一味的沉浸在疯狂中不可自拔
意志bo弱
真正的武者,既要有摒弃荣华富贵的意志,又要有生死置之度外的决心,死亡尚且不顾,为了一张破脸要死要活的又算什么
这个人彻底废了,可惜,本来还以为算个好对手呢。
既然如此,留他没用,了结了吧。
他宛如审判一样举起9锋,下一瞬间,j刃就要滑过司徒景的脖子,结束他已经一文不值的生命。
就在这时,司徒景突然抬起头。陈前还以为他回过神,却见他神态说不出僵硬,脸色由红转白,又转铁青,早己不是人色。
就听他喉头眼珠凸了出来,一道鲜血顺着嘴角流出,紧接着大量的鲜血狂涌而出,将地板染红了一片。司徒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永远不会动了。
一六四分明的结果
门一开,陈前走了进来。
孟帅本来坐在桌边翻看一卷书册,见陈前进来,道:“如何”
陈前道:“司徒景死了。”
孟帅道:“然后”
陈前盯着他,过了一会儿,道:“我杀了他。”
孟帅点头,道:“这么说的话”
陈前道:“我赢了。”
两人四目相对,孟帅开口道:“陈前。你就是你,那个刚直不阿,勇往直前的陈前。不会说谎的你才是真实的你,你如果跟我一样说假话连眼睛都不眨,那就不是陈前了。”
陈前道:,“我刚刚眨眼了”
孟帅道:“你脸都扭曲了。我觉得你以后对着镜子练练,不是说要你学说谎,而是以后万一有什么关键时刻,不要露馅,坏了大事。”
陈前怒道:“放屁。”一屁股坐在床上。
过了一会儿,他哼了一声,道:“好吧。你赢了。他的尸体就在那儿,你想要收取,随时可以收取。,
孟帅道:“得嘞。”当即跑出门去。
过了一会儿,孟帅高高兴兴的回来,道:“收获不错。”
司徒景的尸身已经入袋。
陈前道:“臭肉一堆,算什么收获话说回来,真的你杀了他”
孟帅道:,“依你说来,你没杀他,倘若不是我杀了,难道是他自己暴死”
陈前道:“也未可知。除非你告诉我你怎么动手。”他当然不会觉得司徒景那种死法是因为脑溢血,只是自己辛辛苦苦打了半日,最后司徒景竟然死在孟帅之手,颇觉不甘,这才细问详情。
孟帅道:“我本来就要告诉你。在此之前,你可以把桌上的茶喝了。,
陈前果然看见桌上有一茶杯,里面泡着的好似树叶一样的东西,颇有异香,当下拿来喝了一口,道:“那是什么
孟帅道:“你的解药。”
陈前仰头饮尽,道:“你果然弄到了。这么说你之前的推断完全没错了。”
孟帅道:“自然没错。当时我就说过,你中了毒,解药一定藏在司徒景那里。就像司徒景中的毒,解药一定在你这里。因为打到对方才能弄到解药,这才是生死游戏的意义。”
陈前道:“这种魑魅魍魉的思维,只有你才能理解。”
孟帅道:“可不是吗,我一肚子花花肠子。不过如果你要好好的看那本百草经,看到那里有解毒的篇章,就用不着我来发现关键了。”
陈前道:,“那本书几百页,等我看到关键早就死了。”
孟帅道:“那里面夹着书签好么你根本一页都没看。”他随手拿出一片枯燥的叶子,道:“这东西就充作书签夹在百草经里,也是解司徒景毒的毒药。他只要把书拿走,连解药的方法加解药本身都是他的,他就赢了。,
陈前道:“他拿不走。”
孟帅道:,“他拿不走是因为你那师父偏心,压根没告诉他中毒的事。他要想知道自己中毒,除非看他的那本百毒经,看到自己中毒的症状,然后再看到解药,想到解药可能在你这里,才能过来拿。比起发现这一点的困难,他用武力抢夺这个过程都不算什么了。”
陈前道:“你说那老疯子私心偏向我别开玩笑了。”
孟帅道:“一点不开玩笑。从中毒的方式就能看出来。你是怎么中毒的是一只会动的蝎子,一眼看出不对来。还是间接沾染。他却是在服药治伤的时候,毒药就随着伤药一日日的灌了下去,这么多日,已经深入骨髓,我都怀疑还有没有救了。”
陈前道:“你怎么知道他如何中毒”
孟帅道:“进去一闻就知道。梦游草,初闻有甜香,须臾转而为酸,发作日久,人渐木讷,形如白痴。这种味道很是好认,你进去你也知道,如果你好好看百草经的话。”
陈前哼道:“这种东西除了你,谁还会看”
孟帅笑道:“正因为你们都不看,便宜了我。我跟你打赌谁能先杀了他,本来是没什么把握的,但架不住他愚蠢。我去骗他做卧底”
陈前道:“说到这一点,我也觉得很奇怪。你去投靠他,他竟然相信,这不是荒谬之极么”
孟帅道:“可不就是荒谬之极正常人是绝不会接受的。我说,如果我是司徒景的同伴,不,不说司徒景的同伴,假如我是葛虎,突然跑过来说我要跟你混了,还举出一堆跟着你混的理由,你怎么想”
陈前道:“莫名其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