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是来找我姊姊的么”
岑弈风整了整湿漉漉的衣裳,道:“正要拜见马都督。”
那马姑娘点点头,进去了一阵,出来道:“先生请。”
岑弈风自己也是高手,正用内力将衣服蒸于,跟着马姑娘进了内室,就见英姿飒爽的马云非在门口相迎,道:“岑先生,你怎么亲自到了可是有要事
岑弈风道:“若无要事,也不敢来打扰都督。”
马云非道:“月非,你去外面看着,我与先生有事相谈。”
马月非点了点头,推出房门,随手把内室门关上。到了外厅,依旧坐在厅外观雨。
岑弈风这时的衣服于了大半,坐在桌边,道:“亲眼看见都督无恙,在下也就放心了。”
马云非叹道:“如今京城除了东宫,哪还有安全的地方也是我运气好,那日正好去的晚了,躲过一劫,乔装改扮混入东宫,到月非这里躲藏。也亏了月非这孩子得了琵琶谷玉前辈的赏识,有她老人家周全,方有我这立锥之地。
岑弈风道:“还是都督有上天庇佑,我家少帅就没有这样的福气。”
马云非吃了一惊,道:“姜兄还没被救出来么真的有那么棘手”
岑弈风摇头苦笑道:“一言难尽马都督不是外人,我就实说了吧。我们的人已经进了监禁的地方,联系上了少帅,还在昨晚闹了一场,但少帅自己不愿意出来。”
马云非皱眉道:“却是为何”
岑弈风道:“他说现在出去,除了暂时安全之外,于大计无益。少帅决定留到明天,在典礼上出现,多一个人多一分机会,或许还能出一分力。”
马云非赞道:“姜兄如此不计个人安危,果然英雄。”说到这里,她已经明白,岑弈风这是故意说出来,明显是要她跟进的,当下微笑道:“先生是从密道入宫的吧”
岑弈风道:“是。我家那孩子走了以后,密道倒是原封不动的保留下来。
马云非道:“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岑先生亲自入宫,总不会是来看我一眼的吧可是有大事要做”
岑弈风笑道:“自然是大事,现在天下的大事不就这一样么”
马云非道:“这么说你还是认为皇帝在宫里或者说皇帝在明天大典之前要先回宫你打算利用最后时刻动手”
岑弈风摇头道:“皇帝恐怕在典礼之前不会回宫了。也怪我们打草惊蛇,皇帝现在是惊弓之鸟,不信任何人,他必然在最后关头才敢露面,而且是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
马云非道:“什么方式。”
岑弈风道:“既然是意想不到,学生是无法想象了。”见马云非皱眉,笑道,“学生也反思了一下自己的布置,实在是被皇帝牵着鼻子走,我不想跟他玩追逐游戏了。不如翻过身来,另起炉灶。”
马云非道:“愿闻其详。”
岑弈风道:“我们都关注皇帝,却忘了另外一个关键人物,在皇宫中,她不是更容易得手么我这次来,带了一百精锐,就是做这件大事的。倘若我做不成,都督只当我今天没来过,倘若侥幸得手,倒是还请都督稍微配合一下。”
三六一辞去红尘别家园
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时刻来临了。
皇后冒雨回到昭阳殿,她要在这里换一件衣服。把穿戴多日的皇帝冠服脱下,传回皇后的凤冠翟衣,预备明日的大典。
为她更衣的,都是最心腹的侍女,这几个人陪着她度过了皇帝不在最难熬的日子。
中单宽毕,她这样换上翟衣,就听得隐隐绰绰飘来几个字:“姐姐。”
唐羽初一惊,道:“谁在叫嚷”
她身处密室之中,外面的声音轻易进不来,几个侍女都摇头说没听见。
唐羽初将信将疑,再要说什么,耳边传来一声清晰的“姐姐”
这一回再无差错,唐羽初推开周围的人,道:“宁初来了,我去见她。”
出了密室,唐羽初一路来到正殿,殿中空无一人,只有风声雨声交加,哗啦啦如瀑布轰鸣。
她不见妹妹,忙大声叫道:“宁初,是你么你在哪儿”
老远的,唐宁初的声音穿透了雨声,飘飘摇摇:“姐姐”
在外面
唐羽初顾不得外面的雨,跑出大殿,在檐下停住,就见唐宁初远远地站在殿外,脱下了往日的宫装,穿着一身简洁的素衣,头顶上带了一个斗笠。瓢泼大雨中,她一人遗世独立,看来身影分外单弱。
皇后叫道:“宁儿,你在外面于什么,快进来。”
唐宁初摇了摇头,道:“姐姐,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皇后一惊,道:“什么告别你要去哪儿”
唐宁初道:“去洗剑谷。”
皇后松了一口气,唐宁初被洗剑谷挑上,她当然知道,这本是水到渠成的事儿,紧接着,她又觉得不对,道:“什么时候,今天”
唐宁初道:“是,今天晚上就走,现在向您辞行。”
皇后问道:“怎么这么突然这几天你都没说这件事啊”
唐宁初道:“是刚刚才决定的。妙前辈要我今天晚上就走。”
皇后道:“是出了什么事么”
唐宁初道:“今天,我去告诉妙前辈那件事”
皇后心中一紧果然是因为此事。她是派唐羽初跟妙太清透露一点口风,透露皇帝没死的事实。
这件事违背了皇帝的本意,他是想在登场之前,把所有人都瞒得风雨不透的,包括大荒的那些高人。皇后却不能苟同。只因为皇帝不在宫里,没有直面那些先天大师的压力,当然说得容易,可是皇后身在宫中,常与这些人打交道,知道他们的实力深厚到什么地步,也知道他们对皇帝的权威无视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