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知道了也没屁用好了,你把点心拿着,我们要出发了记住,在你没交赎金之前,你是我的俘虏,明白吗逃跑是不名誉的,而且你也跑不掉你知道你在什么国度吗”洪涛这时从窗户里看到泊小二带着泊福、陈名恩从远处跑来,指了指桌上的点心。
“我已经起过誓了这里是赛里斯国”卡尔这个糊涂蛋还不明白洪涛为什么这么说,一个骑士起誓之后还会违背吗这在他看来是不可能的事情。
“赛里斯”洪涛从窗户里冲着下面的三个人挥了挥手,然后带着卡尔往楼下走,这个孙子是饿坏了,两盘点心也就一回头的功夫,没了
“对赛里斯,丝绸的国度神秘的东方帝国”卡尔肚子里有点食儿了,腰板也挺了起来,个头和洪涛差不多高,长胳膊长腿,穿着一身店小二的短打扮,裤腿和袖子都只有六七分长,很滑稽。但他自己不觉得,指着一楼那些喝茶聊天的客商还给洪涛解释呢。
“有意思,赛里斯,是希腊语”洪涛琢磨了琢磨,拉丁文的丝绸不这么说,那估计就是古希腊语了。
“您的智慧像地中海一样辽阔,像埃及”卡尔突然变得文艺起来,用一嘴怪异的拉丁文念上诗。
“停我的拉丁文不太好,以后还是说德语吧”洪涛没有被人玩命赞美的追求,他觉得一旦有人这么说自己,就是心理极度恨自己,挥手打断了卡尔的絮叨,冲着柜台里那个年纪大一些的掌柜点了点头,看到对方也微笑着冲自己作揖之后,这才放心的走了出去,他是怕罗有德忘了付账。
“阿爷、福伯,这是我那艘沉船上的一个海商,来自大秦国,沉船之后被抓了当船奴,我把他赎回来了。他不会说汉话,以后我慢慢教他,让他和我们一起生活吧,他的家乡太远,大宋都没有海船可以到。而且大秦国正和波斯打仗,一旦落入波斯人手里,他还得被抓走当奴隶。”对于这位骑士卡尔的来历,洪涛还得编啊。正好,自己遇到船难的故事缺个见证,就让他来当吧,反正在大宋没几个人能听懂古拉丁语和古德语的,还能蒙一阵子。
“涛伢子,你会搏杀蛟鲨我听小二说你杀死好多,卖了上百贯钱”陈名恩和泊福站在振海楼前,满脸都是焦虑,他们不敢进入这里,敢也没用,会被赶出来。但是又担心洪涛的安危,一看到洪涛出来了,根本没搭理旁边那个长相怪异的卡尔,而是拉着洪涛从头捏到腰,生怕少了一块肉。
“嘿嘿嘿阿爷、福伯,咱们发财啦走,回船上说吧,这里的人好像不太喜欢我们。”洪涛对这种被人牵挂的感觉不太习惯,他不需要别人牵挂,每多一个这样的人,他的肩膀上就多一份重量,折腾起来也就顾虑越多。这种感觉虽然有时候让人很感动,但出于理智,他还是本能的去淡化、去躲避、去漠视。
四个光着脚的疍人,其中一个还留着和尚头,加上一个红发花眼珠的大秦人,这个组合太怪异了,哪怕是像罗有德那样见多识广的宋人,也会忍不住多看几眼,更何况码头上这些普通宋人和外国客商,就连穿着绿色坎肩,手里提着铁尺的水师兵卒都神情紧张的盯着洪涛他们几个,一直把他们目送到上船为止。
这些兵卒和大宋普通兵卒不同,他们是被专门派来维持港口秩序的宋朝水师,不光是港口内,港口外的海域也归他们管,大事小情都可以找他们帮忙,而且是免费的。比如你的船出了故障,可以找他们帮你拖回来;遇到风暴、海盗他们还会在责任区内进行救助。除了不帮你做买卖之外,只要到了大宋的对外开放港口,就都有这种穿着绿坎肩的水师士兵保护各国船只的安全,很有点海岸警卫队的意思。
洪涛不清楚这个对外开放政策是哪位大宋皇帝和哪几位大臣制定的国策,反正他是佩服之极了。这个政策不光有政策,还有执行细节,像通过不同货物的许可来调动民间力量为国家补充不足,十种奢侈品的国家专购专销,都是很科学的宏观调控手段。甚至连海岸救助、补给停靠点、语言互译都考虑到了,这尼玛绝逼是国际贸易专业毕业的,搞不好还上过商学院,连利用服务增加港口竞争力都门清啊。
第四十七章穷怕了
疍家人对这些兵卒却并不喜欢,估计平时也没少挨他们的驱赶,所以上了船之后连话都没来得及和洪涛讲,升起帆就向港外驶去。这时洪涛才发现,来码头找自己的小木船不止两艘,还有三条挂着破门帘子一样帆布的疍家小船跟着,船上的人洪涛不认识,但个个手里都拿着竹竿和砍刀,估计是陈名恩他们找来帮手,一旦洪涛有难,就打算冲上去抢人了。
出了振州港,又向西走了半海里左右,一大片疍家的连排船就出现在海面上,洪涛大概数了数,至少有50多艘,看来这里是疍家人的一个聚居地。不过这么多船聚在一起,又没有足够先进的捕鱼设备,光靠撒网的捕获量恐怕不足以养活他们啊,他们靠啥生活呢
“我靠这是鲍鱼吧这么多”当小木船驶近这些连排船之后,洪涛终于明白他们靠啥养活自己了,原来是鲍鱼、海参、贻贝这些海货。几乎每艘连排船上都会挂着一串一串的这些玩意在晾晒,那个味道啊,别提了,巨爽无比。
翁家,是泊家和黄家的亲家,他们家的两位姑娘分别嫁给了泊小三和黄浪为妻,都是老实本分、任劳任怨的好人,洪涛这些地笼、风帆全都有她们的一份功劳。从他家的连排船数量上看,以前应该过得还不错,整整四艘啊可是从成色上看,他们家这四艘连排船不算是最破的,也算是倒数几名之内,很多船板都烂了,船底上爬满了藤壶之类的海洋生物,船篷也是东一个洞、西一个洞的,很像刚从海底捞上来的沉船。
黄海之前给洪涛说过,翁家日子过得比较苦是因为他们家的男人都快死光了,差不多一年一个吧,年年出事儿,到现在为止就剩下二儿子一家还算完整,其他三家人都是寡妇带着孩子。没有了男人就没有了多一半的劳动力,光靠几个寡妇能不把孩子饿死已经算很能干、很勤劳的了。
“唉,少生孩子多种树啊”洪涛看着那五个连短裤都要轮流穿的半大小子和一个缩在船舱布帘后面,只露出半张脸不敢出来的女孩子,忍不住想起后世里一句经典口号。穷咋办就得指望孩子多劳力多,可是孩子越多越穷,这都成一个无解的怪圈了。
“二哥,去给孩子们买点吃的吧,顺便买几匹布,让孩子们有个衣服穿,就算出海也不能光着屁股出去。福伯,您别瞪眼,咱们有钱啦,不用再抠抠缩缩的不敢吃不敢喝不敢穿。挣钱回来是干嘛的不就是花的嘛从我那份儿里扣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