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指望着自己呢,如果自己去背黑锅,他们以后靠着谁为了儿女、子孙,这兄弟俩啥都能干出来,所以必须要骗一骗。
其实只要洪涛想,这件事儿谁都不用背黑锅。私自监听帝国官员、未经批准调查帝国官员、隐瞒证据干扰司法公正,这些罪名都能靠作假手段、串通政府官员遮盖过去,而且慈器做这种事儿一点难度都没有。只要在大海上把那两个大宋海商截住,然后从他们的供词里往上倒,一样可以倒出翁小乙来,再由自己出面和伊一、泊蛟、法官们私下串通一下,把这件事儿就截止到翁小乙这里,秘密处决了完事儿。过一段时间再利用这件事儿内部处理一下翁家,让翁家让出化工集团里的几个主要位置,派外姓人担任,掺上几年沙子,翁家也就控制不了化工集团了。
从这点上看,这种私下的、违法的处理方式,应该是更利于国家稳定和发展的。它能把对政府、对国家、对人民信念的伤害都降低到最低。
但洪涛不这么看,他认为一个相对公平合理的规则最重要,哪怕失去了化工集团、甚至失去一届政府,也要保证规则不被任意改动,这个先例不能开。这件事儿光考虑降低伤害还远远不够,更重要的一个东西是经验教训,没有及时汲取经验教训,规则的维护着们就感觉不到危机感,从而也就不会努力去弥补漏洞,换句话说,这件事儿就等于白白浪费了,没有一丁点益处。
假如这次为了翁家、为了国家开了这个先例,以后泊家、黄家、陈家、温家等等一大堆大家族再出了这种事儿,是不是还得再开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呢这种例子开多了,不就成了惯例啦高层能这么干,中层呢底层呢当这种思想成为了习惯,那还要法律毛用,不又变成人治了和南宋朝廷有什么区别
现在洪涛就要用自己来给金河国的政府、议会以及人民上一课,最后一课。告诉他们在遇到这种问题时,该如何去处理。既要让国家稳定不受破坏,还得严格执行法律,即使是皇帝、总理触犯了法律,也得法办国家要这些官员,不光是管理国家,该牺牲自己的时候也得勇于站出来,这是保护规则、完善规则的必须代价。
那为啥不让慈器去背这个黑锅呢,到时候再利用皇帝的权利或者影响力,帮他开脱罪责,只要别吊死就成,大不了象征性的去矿山劳动几个月,然后人不知鬼不觉的送到开普敦和慈禧就伴儿。
答案还是刚才的问题,这种口子不能开,一次都不成。唯一的特例就是皇帝,在金河国的宪法中规定,皇帝是不受大部分法律约束的,这也是皇帝放弃了皇权得到的补偿。如果这个黑锅背在自己身上,不会有生命危险,也不会有牢狱之灾,更不用以破坏规则的方式结束。到时候自己宣布退位,把皇位传给儿子,这一篇儿就翻过去了。帝国人民不会在这件事儿上抓着皇家不放,因为皇帝退位,对他们而言,就是很大的惩罚了,至少他们认为足够。
035章儿女初长成
办完了这件事儿,洪涛又和没事儿人一样,带着两名卫兵划着小艇向金河上游驶去,他要去找一个适合安装水力发电机的地方。最好是金河的一条支流,河口不能太宽,水流还不能太缓,地质构造还不能都是松软的泥土,距离还不能距离金河城太远。
这种支流有吗应该有,金河的主要河道位于山区,支流非常多,很容易找到符合要求的。不过洪涛还得多考虑一个问题,就是丰水期和枯水期水流不能差太多。
建造水电站可不是小工程,即便是实验性质的小水电站,你也得筑坝啊,要是能一劳永逸最好,这样可以为国家节省大量的资源。即便没人要求自己这么做,自己也得这么做,什么摸着石头过河、交学费一类懒政、无能的借口能不找就别找了。这些东西都是以前自己最痛恨的,不能因为轮到自己头上了,态度立马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还是人嘛
光找到合适的支流,离建造水电站的目标还有很大差距,既然想发电,那就得有发电机。实验室里那种手摇发电机肯定不成,它们只能为大型发电机内部的永磁体提供启动电流,真要想把可以实用的电发出来,就得造个功率更大的交流发电机。
这个工作对洪涛来讲,并不是太难,不管是铸造机体还是制造铜线,金属集团的技术储备已经足够了,只要在轴承问题上再琢磨琢磨,如何把滚轴轴承利用到目前技术的极致,造一台发电机并不比制造水利驱动的纺织机难多少。
不过还是有难题的,难到洪涛都想不出办法来解决,这就是橡胶由于没有橡胶,洪涛理想中的电线只能架在高处用瓷珠间隔,全都是裸线,想进入房屋里面,就得把铜线外面缠上皮革再刷上树胶。至于效果如何,现在还没法确定,一切都要等水坝筑好、发电机转动,把电发出来再慢慢试。
好在化学试验室目前是帝国的香饽饽,由它提出的建造水力发电站计划,帝国议会很容易就通过了,资金也会一步步到位。洪涛并不多去管他们如何修建小水坝,只需要把这台发电机弄好就成。不过说着简单,做起来也是很麻烦的。这些日子里他没事儿就得往铸造厂和齐祖的小院里跑,就在这忙忙叨叨中,他迎来了自己穿越之后的第十九个年头。
一二四六年的到来,对洪涛来讲开头还算不错。他的长子洪金河年满十五岁,已经成年了,在成年礼这一天,这位帝国皇帝的法定继任者不光收到了父亲送给他的一支象牙柄手枪,还收到了来自皇家的贺礼,正式成为金河帝国的皇储。从此以后,他的正式服装都会用宝石当做纽扣,衣领上还有金线刺绣的皇家徽记。同时,他的一举一动不再是代表自己,也不光是代表洪涛的儿子,而是要代表国家了。
就在洪金河成年礼之后的第三天,做为帝国皇储,他将要登上海上君王号来一次远航,去金河帝国控制的每一座港口、每一片土地上巡视一番,一方面是告诉大家,皇子没闲着,另一方面也去见一见当地的港主、总督和帝国官员,联络联络感情,总不能哪天继位了,连国家的总督都不认识,那不成笑话了。
“你以后会比我长得高,但是得多锻炼,没有强健的体魄,就不能引起女孩子的好感,我可不想未来的帝国皇帝还得靠老爸老妈去帮着找媳妇,那样有损你爹我荒淫无度的威名。虽然你不用去国外服兵役了,但在国内也不能糊弄,你是年轻一代金河人民的榜样。”临别前,洪涛亲自把泊珠和洪金河送到了海上君王号的甲板上,看着已经到自己耳朵高度、却总喜欢低着眼皮微笑的儿子,洪涛真是发不出来自内心的笑,这个孩子太不像自己了,在他眼里,自己首先是皇帝,然后才是父亲。
“我知道了”洪金河的回答和以前一样生分敷衍,动作也和以前一样,不由自主的拉住了泊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