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晴空万里,星斗若灯,小生真是要跟先生同赴银汉,摘星做戏,远迎嘉宾”
“不错,不错,正是要同去的”泰安先生此时也是豪情大发,将手一抖,一个如同祥云般的玉佩飞到半空,随即将口一张,“噗”一口真气落在其中,那玉佩闪动淡淡的白光,随即玉佩化作数尺大小的祥云漂浮在泰安先生的身前。但见泰安先生一抬腿,踏足其上,那祥云腾空而起,冲出书阁,风中,泰安先生衣袍鼓动,真是状若神仙了。
“泰安先生的祥云玦果然神妙,远非普通元器可比”朱俊峰眼中闪动神光赞了一声,将手一伸,食指和中指并拢掐动剑诀,“起”,随着朱俊峰口中轻斥,“嗡”一阵剑鸣声起,那悬挂在书阁墙壁之上的一口宝剑飞出剑鞘,好似银龙般划过半空,从朱俊峰身前冲过,朱俊峰轻巧的一跃正是踏足其上,那宝剑也不停留,径自也是冲出了书阁。
那书院的上空,除了学子的诵读之声,泰安先生的声音也是杂在其中:“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呵呵”朱俊峰听了,暗笑,“泰安先生今日却是生了豪情,怕是被那莫间离莫先生所激发想泰安先生穷其一生习练皓首穷经,如今不过刚刚到得炼精化气的中段,仅仅是个文生修为而那莫先生习练浩气长河,如今只不过五十来岁竟然到得炼精化气的后段,成为我崇云宗最为年轻的文士面对昔日曾想自己讨教学问的娃娃,任谁都不可能静心吧唉这世间哪里来的圣人争胜之心向来不绝,泰安先生都如此了,旁人岂能幸免还好,朱某固然是一介小小的童生,可年纪也比莫先生小了不少,面对这样的天之骄子,颜面之上也过得去”
朱俊峰足踏飞剑,状若剑仙比之泰安先生的风姿更甚,那泰安先生的意气飞扬早就引起了无数夜读学子的注意,待得朱俊峰又是飞出,更是引起了轰动,“壮哉,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以气御剑,纵横天地之间,这才是我生之追求”几个面目清秀的书生忍不住攥拳叹息声出。
“愿以我心击长空,愿以赤心盖九州,愿以天地之正气,击碎世间一切魑魅魍魉”更是有学子当空感慨
不过更多的学子还是低声私语:“既然院长大人有此修为,我等勤学苦练,必能在每年一度的大比之中夺得魁首,也只有如此我等才有进入宗门修炼的机会,也只有如此我等之抱负,我等剑扫天地,气盖九州的夙愿方能成真”
“不错,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固然诚不欺余焉”说话间又是有些学子从纷乱中醒悟,拿起书卷一字一句的研读起来,不过多时又是丝丝的清气弥散整个书院,愈发的浓郁。
长生镇之外,早就被夜色所浸,暮霭之时的雾气直到此时才缓缓的褪去,那十数里宽的廖江此时发出“哗哗”的水流之声,在那一轮明月之下,奔腾不息的朝着东面流去。月光如霜,点点洒在江上,拳头大小的水花不时掀起,然后在半空中化作碎萤,间或的,一个个斗大的漩涡从湍急的江流中显出,江面之上漂流的枯枝碎叶无不陷入其中,卷入了江水之下
虽然已经夜深,可在月光之中,这廖江又是好似白昼一般,几乎是纤毫毕现,不说远处江心之中不时有巨大的船只扬起风帆,顺流而下,就是江边十数个趁夜捕鱼的扁舟也都看得清楚。不仅是庞然的江舟,如今月色之中,正是江鱼溯流之时,万千的小鱼好似跳跃的音符,在波涛细浪之中,跃波击水逆流而上,不愿随波逐流端是一片生机盎然,于命运想抗争的情形。
可惜,那十数个扁舟之上,莫不是一些中年汉子,想趁着夜色江鱼溯流,多打一些江鱼,好养家糊口给家里的孩子多买一些衣物。看看扁舟之上一次次的撒网,还有沉重的吆喝之声欢喜的笑声,显然虽然是有些劳累但收获颇丰。倒是那些妄想改变命运的鱼儿,不过刚刚从江面上跃起立时就落入旁人的网中,除了做明日旁人的餐点,再没有别的什么结局,什么勇猛、什么改变、什么不屈都是化作江中的月影儿
“呜”没来由的,一阵阴风突然从江中扑出,几道看似普通的水浪刷的一声,掀起,登时就将数个靠近的扁舟掀翻了。
那本是看起来并不险恶的江面突然间漩涡大起,数个扁舟之上近十个人落入其中,立刻陷入漩涡之内,几乎没时间呼救反倒是不远处正在欣喜收获的渔民不经意间见到,再也顾不得去捕鱼了,大声呼叫着,催促竭力稳住扁舟的家人不顾江面之上的漩涡,朝着正在漩涡中急速转动的扁舟划去,甚至还有几个渔民想都不想,“扑通”“扑通”的跳入江中,欲要救助那已经不见踪影的近十个渔民
第一千九百零九章廖江的危险
这些渔民或许是不相熟的,但如此夜间还在江边泛舟,知道都是辛苦之人,能助上一臂之力,谁都不会吝啬半分。他们耿直的心中又如何会多思忖一层既然那些渔民在江水中没有浮出,他们又能强了几分
可怪异的是,这些扑救的渔民在这江水之中比之溯流的江鱼都要灵活,不消片刻已经接近了那数个大漩涡,然而,最早接触漩涡的渔民刚刚碰到漩涡,立时没入水面之下,再不曾露头,好似从来都没有出现般的诡异这下,后面那赶来的数个渔民大惊失色了,急忙叫着拼命朝着江岸之上逃窜
可惜如今已经有些迟了,那数个大漩涡好似吞吃人的大嘴,愈发的大,愈发的快,朝着这些人移动过去
“救命啊”撕心裂肺的呼救之声在水花滔滔的江面上并不能传了多远的,不说那水花之声,就是万千江鱼“噗噗”的落水之声都能将这声音淹没的。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阵“轰隆隆”的水流之声蓦然自远处夜空中出现,这水流好似江水般的连绵,又好似比江水的“哗哗”更具气势,简直如同山壁之上冲刷而下的飞瀑随着这水流之声又是一个中气十足、比之波涛翻滚更加有力的声音传了过来:“坚持片刻,莫某这就救你们出来”
再看声音的来处,一道长河若同银河落下九天,那长河之上又是有个足踏赤云的书生,身着皂白色的儒装御剑而来
“救命”已经有半个身子落入漩涡的数个渔民哪里顾得上探看来者的神仙风姿急忙大声的呼救
说来也是怪异,那书生的声音响起,这边江面之上的漩涡立时减弱,数个渔民的身体虽然不受控制般的在漩涡中转动,可再不是跟以前那般立刻落入江面之下了
不消片刻,那书生已经落在了数人头顶之上,但见书生粗长的眉毛,脸上尽是恬淡,虽然面对数人之生死,可薄薄的嘴唇紧闭,并不见任何的慌张,“去”书生一挥手,一个如锦的丝帕飞出,剑风就是化作一丈大小,那丝帕落下一卷,一个渔民就被轻松的卷住,随即那丝帕又是飞往别处,接二连三的卷了几个,。至于书生自己,更是催动飞剑,双手凌空一抓,两个渔民自江水之中飞出,被他带到了江岸之上。
“小的拜谢先生救命之恩”数人落在岸上,脸色已经煞白,根本没有多想纳头便拜。
“唉,起来吧”那书生的眼角之间已经显出了鱼尾纹,看起来也并不年轻的,他将手一摆,说道,“如今天色已晚,廖江并不平静,还是早些回去休憩吧虽然打渔换钱重要,可命更是重要的”
“先生快去救救孙老二”其中一个渔民有些焦急道,“他家里还有个七十岁的瞎眼老娘”
“唉”那书生看看波涛不起的廖江,那紧闭的嘴唇微微咬动
“扑通扑通”数个渔民急忙再次磕头,他们或许不认识孙老二,可他们知道,若是没有了孙老二,那个七十岁的瞎眼老妪怕是活不久了
“你等稍待”那书生踌躇片刻,又是飞上半空,而此时,远处天空中又是飞来三个年纪略大的老者,都是儒修打扮,只不过这些老者并不曾背剑,只是足下踏着淡淡的青云。
那三个老者见到书生很是恭敬,书生略加吩咐,三个老者分别追上江面上不受控制,顺水流而行的扁舟,似乎是要将这些扁舟送到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