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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华笑了,朗声道:“郎兄啊,不是小生昨夜不去,小生家中突然有了要事,小生没办法这不,今日这城门一开,小生就急匆匆的出来,不正是要向郎兄赔罪么”
“唉,赔罪就莫说了”那书生趁势拉住萧华的衣袖往外面走,“你还是想想如何跟菱花姑娘解释吧你可是一连爽了她两次约了”
“告罪,告罪”萧华笑吟吟道,“看起来小生是要做东,向几位负荆请罪了。”
说着,两人很是亲热的去了,柳毅当然是见怪不怪,一拉有些发愣的王靕飛,走在头前,那四个汉子则护在最后。
司徒校尉自然站在远处,有些吃不准的样子,不过看萧华从容的样子不似作伪,也就不再追赶,至于城墙之上,高鹏再往下看的时候,萧华跟那书生已经走得远了。
书生拉着萧华走了足足半顿饭的工夫,这才微微侧头,看看背后有没有追来,随后才将手松开,但见萧华衣袖之上依旧留有一些汗渍,显然是书生紧张时手上所流下的。
萧华上下看看那拱手道:“兄台,城门已经远了,想必那些官兵已经看不到了。在下还有一些事情,恕不远送,告辞了。”
那书生见萧华好不拖泥带水,丝毫不问自己冒然拉住他的缘由,急忙也是还礼,笑道:“兄台误会了,在下也不怕什么官兵的,不过跟他们有些误会”
“呵呵,在下懂得”萧华也是笑笑,再次说道,“告辞”
第二千二百七十五章摇摆不定的公子
说罢,萧华举步欲行,那书生张张嘴,似乎想说些感谢的话,可看着萧华风轻云淡的样子,终究也没说出来。可是,就在萧华刚刚走了两步,就听得背后,那四个壮汉中的一个急忙凑到那书生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公子,你我今日怕是不容易进城了,公子所约的人还在城里等着呢我等自然可以去的,可这不是让人不高兴么公子不如请这位公子带着公子进城”
那壮汉的“请”字说的甚重,萧华听得眉头一皱。不过萧华就当没听到,将手中的书卷举起摇头晃脑的读着:“子曰,舜其大孝也与德为圣人,尊为天子,富有四海之内。宗庙飨之,子孙保之。故大德,必得其位,必得其禄,必得其名,必得其寿。故天之生物必因其材而笃焉。故栽者培之,倾者覆之。诗曰,嘉乐君子,宪宪令德,宜民宜人。受禄于天。保佑命之,自天申之。故大德者必受命”
萧华不过是刚刚走得数丈,那书生脸上虽然带着不乐意,可还是急忙追了上来,高声道:“公子留步,公子真是好兴致啊,到了郊游之时还在诵读中庸,着实让小生敬佩只不过公子对这几句可有什么心得小生当日诵读之时倒有一些想法,不知道可否跟公子交流一下”
“哦是么公子居然还有高见”萧华站定,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问道,“那学生问问公子,这句故大德,必得其位,必得其禄,必得其名,必得其寿。故天之生物必因其材而笃焉。故栽者培之,倾者覆之。还有什么别的意思么”
那书生见到萧华上钩,笑着说道:“这句话的意思倒没什么,不过就是说有大德之人,人之在世必得到他应该得到的位置”
听得书生说完,萧华笑道:“确实,有大德者应该如此,可若是无德者,如喻世明言卷二十七中所言,必是要有恶报吧”
“喻世明言卷二十七”书生一愣,显然没明白,过得片刻,好似想到了什么,脸上有些发白,咬着嘴唇拱手道,“小生受教了,公子刚刚能施以援手已经让小生感激不尽,小生不敢多求。”
“嗯,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萧华微微点头,不再理睬书生,挥挥手,又是走了。
可是,他刚走,那个壮汉又是疾步过来,有些发怒的样子,催促道:“公子,您老怎么有这般的犹豫不定了到底是斯文重要呢,还是老爷重要”
“这”那公子又是思忖片刻,再次跺跺脚,赶紧又是追上萧华叫道,“兄台,小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
“既然是不情之请那还是不要说了”萧华并不停下脚步,也不回头,淡淡的说道。
“唉,兄台,若非小生被逼到如此之地步,也不会这般的低三下四”书生脸上红得发紫,可还是追了上去,叹气道,“小生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就是请公子把小生带进城门即可”
萧华停了下来,看着那书生,一字一句道:“小生虽然不知道兄台要做什么,可既然躲着官兵必然是有些不好见人的。小生确实能带兄台进城,可若是发生什么事情,势必要祸及小生甚至小生之家人。兄台可以为自己亲人考虑,小生为何不能为自己的亲人考虑兄台没来由拉小生下水的先前小生已经冒险帮了兄台,兄台没必要一直赖着小生吧”
“这个这个”那书生被萧华说得更加脸上发烧,支吾了半晌儿,也不知道如何说服萧华,先前在城门口拉住萧华的那种机灵劲儿早就不见。
“尤那小子”一个壮汉急了,大声道,“你再啰里啰嗦信不信我一刀把你的头砍下了”
“信”萧华冷冷道。
“公子,铜柱国的权贵每一个好东西,这书生必是权贵之子,我等拿了他也算不得不义。”又是一个壮汉低声道,“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敢不带我等进城。”
“不错”那书生一咬牙,说道,“铜柱国发兵秘密灭杀我上下数十口,更是将爹爹擒拿,学生跟铜柱国的血仇不共戴天,这书生既是权贵之子,那也就是学生的仇家王进”
“小的在,公子有何吩咐”那壮汉急忙回答。
书生将手一指萧华,说道:“将将他”
可是,书生看着萧华明若星辰的双眸,还有脸上的那种不屑,书生的号令终究没有发出,而是重重叹口气,摆手道:“王进,我等走吧,祖上有云,穷天理,明人伦,讲圣言,通事故。如今吾家虽然败落,可吾不能坏了祖训。”
说完,书生也不指使旁人,自己一转身朝着城门方向去了,只不过,他仅仅走了十数步又是犹豫了,左右看看,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该去城里。
萧华笑了,这书生算不得迂腐,充其量是个耳朵根儿软的人,自己没有主见,也不是那种把自己的得利放在旁人受损之上的人,看起来他也确实有要事非要进城,可偏偏遇到了铜柱国加强了城门的盘查,想了一下,萧华朗声道:“这位兄台是不是太过迂腐了东门既然不能进,为何不但能去西门、南门或者北门坦荡荡的进出,一介学子谁会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