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一旁，只和卓川说了一句话的莫饮神色不定，只是一口接一口地饮酒。

他对面的横烈能看出这个自己上司的好友，此时心情正在起伏中，不过对方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不多，只是听过对方的传奇而已，但现在看起来，实力不过如此，或许真较量起来，他并非对方的对手，但只从灵魂气息上感应，似乎比自己还弱上一筹。

他自然不知道，莫饮刚刚失去了一块包含有核心灵魂技能的灵魂碎片，才会显得如此，否则的话，尽管莫饮实力多年没有寸进，仍旧是顶级灵魂力量者的巅峰状态，不是他能比的。他只是处在顶级灵魂力量者的入门而已。

相比之下，那卓川虽然身为地球人，实力在他们面前弱得可怜，他却感到卓川比这莫饮给自己的感觉，更有威胁。打个比方来说，卓川就像是初升的骄阳，而这莫饮就如同落日前的余晖。

这是他直观的感觉，余晖只能苟延残喘度日而已，不过他这种感觉自然不会说出来。或许对方还有可能转化成明月也不一定，这大概就是上司期望的吧。浪子回头的事情，他虽然见得极少，但也是有的。

不过看现在对方这状态，似乎也没什么希望。他能感觉得出，对方心态早就沉沦无比，不是一两句刺激就可以的，对方心中藏着一个大结，不解开的话，单凭外部的简单刺激，是决然没有办法的。

卓川和落河则是热烈地谈论着，他发现这个天极人知道的极为广博，宇宙中大大小小的文明，目前宇宙上的战场局势，对方都一清二楚。

而对方也没有对他隐瞒的心思，都在敞开了对他说。这对卓川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天极人虽然没有对地球搞什么封锁，但对这些资料也不是开放供给的，双方也没有搞什么网络互通。

而地球人能与天极人搭上话的极少，想要弄情报也是极为困难。毕竟身份差别太大，对方一眼就看得出来。

现在这个落河却直接是有问必答，简直是正中下怀。

“现在宇宙中的大局，其实能分成三方势力，”落河侃侃而谈，“一方自然是我们天极人，一方则是帝宇的宇宙侵略军，第三方则是散落在宇宙各个边落的其他大小文明，但势力大小参次不齐。强大一些的，能有我们天极人百分之一二的实力，弱一些的，就默默无闻了，只是靠着地处偏远苟延残喘罢了”

卓川点头称是，反正他也没有渠道验证。

不过对方明显是相当自大，将其他文明完全不放在眼里，似乎在他眼里，能与帝宇的宇宙侵略军相对抗的，只有他们天极人一家。

卓川相信以宇宙之大，还是能找出其他厉害的文明来，这样的话，地球文明的处境会更好一点，毕竟有竞争才有优待。

不过目前就先姑且听之，以对方说得为准。

落河见卓川没有什么异议，也赞赏他的识趣，毕竟要是碰到一个动辄反驳自己的，那说起来也无趣得很。

“这三方势力中，自然是帝宇的宇宙侵略军势力最强，也最是稳固，”说到这里，他脸上也是浮现凝重，甚至掺杂着一丝恐惧。这和他之前对自己天极文明的自傲比起来，分外的明显。

卓川心下了然，他并没有因为地球挫败了一次帝宇的分体入侵而对帝宇的侵略军就不屑一顾，要知道对方仍旧是全身而退，只不过扔下一堆随手可得的炮灰在地球上，而地球上若不是有自己的轮回世界横空出世，绝对力量是损失了绝大多数，地球本源可没有完美复活的本事，损失了绝大多数上位公民和中位公民的地球，连基本的防御都建立不起来。

对方只要随意派些低级炮灰来侵扰，就能让地球本源耗尽力量。所以他的轮回世界之重要，实际上在地球上被看得极重，只不过众人表面上并不明显得表现出来，但也因此给了卓川极高的地位，和权限，毕竟明面上，大家都知道卓川是与轮回之主进行沟通的关键人物。其他人连轮回之主的由来都不知道。

第六百九十一章真相

卓川端坐着，一丝不苟地聆听着落河对帝宇侵略军的大势分析，这是他头一次详细地得到宇宙大局的信息，自然不会有丝毫疏忽。

之前他也与不少天极人打过交道，但是天极文明本来就庞大无比，能接触到宇宙大局的人并不多，知道详情的人更不多。恰好落河作为顶级间谍的身份，对此他是专业和内行。

正因为专业和内行，比起外行人来说，落河更知道帝宇势力的恐怖。

“帝宇是个神秘至极，又强大至极的家伙，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它在无限地进步中，宇宙中恐怕找不出第二个有它这样进步能力的存在”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卓川接上了口，“你是指他能用自己的分体寻求无限进步，然后聚合到一体的情形吧”

落河点点头，“没错，这在宇宙中与他能交锋的人中，并不是什么秘密，帝宇它从来也没有保密或者掩饰过这一点，它甚至欢迎任何文明或者存在寻找它分体中存在的弱点，哪怕是杀死它的分体，它也不会记恨或者报复，反而有可能得到某些奖励，这在正常人看来是绝对不可思议的”

“不过这也正体现了它的强大和无所畏惧，是吧”卓川有些心向往之，这就像地球上某些学神一样，从来不担心有人指出自己的问题，他们总是能用碾压的姿态面对挑战者。

而帝宇这个起源种族的至强者，更是站到了整个宇宙的顶端，似乎将所有的对手都当成了磨刀石，来砥砺自身，完善自身。

“它的分体无数，统合着大大小小的宇宙军团，向着四方征伐，它并非是想要建立一种宇宙霸业，但我们分析过，它恐怕是要建立一种最残酷的秩序，这种秩序会让每个生存在之下的个体，没有一日休息的时候，只能不停地选择挑战，进步，落后者就将被杀，被淘汰，这种秩序我们每个长久一些的文明都经历过，那绝对不是一个有智慧的个体愿意经受的，少部分个体这样做可以，但当推广到整个文明时，那是让人窒息的地狱”落河尽管自身的经历，让他心性冷酷无比，但他也是需要偶尔的放松，也是需要精神上的友谊，否则他神经也是承受不了的。

这也是历史上许多搞敌后工作的人，在最后往往会精神崩溃的原因，缺乏放松的时刻，时时紧张中，最终就会精神承受不住。

卓川同样点头，地球文明之前就实行了类似的秩序，那和地狱真是没什么两样，逼迫每个人要么选择进步，要么选择死，这看似简单，但成为生活常态后，没什么个体能长期忍受。

“本来帝宇的侵略军是所向无敌的，毕竟它的分体绝对忠诚，又不畏惧死亡，而且似乎它有着某种信息上的莫大优势，无论我们进化出什么对策，它的分体们总是能够及时地找出反制措施，这让我们只能勉强保持均势，从来不曾真正占过上风”

说到这里，落河又无奈地说道，“有时候我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在故意留手，就像对付你们地球文明一样，并不想一下拿出全力来把我们天极文明砸烂，只是留着我们慢慢壮大，同样来磨练它们，因为根据有效数据统计，最近一百万年来中，它那些与我们在正面战场上作战的分体们，在百年一次的星际竞技会中胜出的概率超过九成，远远不是那些处于和平状态下的分体可比的”

卓川想了一下，这和地球上曾经面临的局势非常相似，落河分析得也没有错误，他回道，“应该就是这样，毕竟以对方的实力，没必要搞什么玄虚，策略肯定是保持一致的”

“这倒是，总之现在大多数天极人其实并不指望着能战胜帝宇的侵略军，甚至更多明白的人都知道，只要不停地表现出能战胜帝宇分体的力量和手段来，对方就不会将我们灭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