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这座城市被毁灭,还有四年零四个月又十天
等到四年后的元平十七年九月七日的晚上,一颗从天而降的巨大陨石,将把这座城市和生活在这个城市复检平原上的所有人,彻底抹去
如果一切没有改变的话,刚刚那个小女孩,小女孩的妈妈,还有他哥哥,都将在四年后的那场天劫之中,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刚才严礼强之所以站在城门口发呆,正是因为看着那高大的城墙还有那从城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群,然后想到四年后那一场难以避免的恐怖灾难,不觉走神了半天。
在城门口进进出出的,有奔波的小商贩,脸上充满朝气的少年,天真烂漫拿着风筝的少女,一个个背弓挎枪的武士,随行车马众多的豪门大户,还有举家出游踏青的普通幸福的家庭
这个时候,生活在这个城市之中的人,谁又能想到四年后,眼前的一切,会如泡影一样的消散
如果可以,严礼强宁愿在天道神境之中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而不是即将到来的未来。
自己能做点什么呢如何才能让这无数的人避免在将来的某一天成为飞灰,如何能救他们
这个念头不断的在严礼强的脑海之中盘旋着,让严礼强都感觉到一种让他窒息的压力
这不是三个五个,甚至不是三五百人,而是几百万,乃至数千万人的生命
在鹿苑之中,严礼强前几日还为自己一身强悍的力量沾沾自喜,但这个时候,严礼强却一下子感觉到了自己才是真正的可怜,弱小又无助。
这种时候,哪怕他在街上拿着喇叭叫破喉咙,说几年后会一场毁灭整个帝京的天灾到来,让大家到时赶紧搬走,会有几个人相信其结果,是一个人都救不了,他自己则会被所有人当成疯子和想要妖言惑众的人北抓起来,投进大牢。在大汉帝国,面对这种在公共场合宣扬怪力乱神制造恐慌气氛的人,一旦被官府拿下,恐怕问都不用问,就直接要被砍了脑袋,因为这是统治者的大忌。
自己能怎么办
严礼强心中一片茫然
今日在鹿苑的箭场后山练了一早上枪术之后,心情有些烦躁的严礼强想到与陆佩恩的约定,这才离开了鹿苑,重新来到帝京,想要和陆佩恩见面
今天距离上次和陆佩恩见面,刚刚差不多过去二十天的时间。
陆佩恩这次来帝京是为了藕节煤的事情,这件事想要在帝京做成,打开局面,那绝不是三天两天的事,所以这段时间陆佩恩都应该住在帝京的甘州会馆。
严礼强满腹心事,拿着买来的一把金盏菊入了城,一直在进城后走了上百米的距离,他才一下子感觉不对,发现自己居然一进城就被人跟踪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交手
自己今天来帝京城是临时起意,其他人都不知道,怎么会被人跟踪呢
严礼强一边若无其事的在大街上走着,脑袋一边就转动了起来。
这些日子,他的易经洗髓经勤练不辍,在进阶龙虎武士之后,整个人的灵觉感知,眼力耳力又有提升,所以这感觉绝不会错。
严礼强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徐浪那一伙人。
上次自己回帝京城的时候,就是梁义节和徐浪在生死台上决斗的日子,自己给梁义节助威的时候估计已经落在了对方的眼里,再加上上次在班房之中对方已经有人向自己挑衅,在对方的眼中,自己估计早已经被拉入了黑名单,自己现在在鹿苑担任什么差事估计对方也能知道,这样一来,对方就算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回城,但是每日安排一个人在帝京的西门这里守着,一看到自己回来就盯着自己的行踪,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严礼强想来想去,发现只有这个可能才是最合乎逻辑的,因为除了徐浪和站在徐浪背后的那些人之外,他在帝京,几乎就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矛盾,孙冰臣要找他的话,根本不用玩这些手段。
这么想着,严礼强再嗅了嗅手上的那一把金盏菊,脸上慢慢出现了一个冷笑。
感觉身后的目光一直盯在自己的背上,严礼强也没有回头,而是径直在街上走着,在走了十多分钟,穿过两条街之后,看到路边有一条幽深的小巷,他就一转身,走到了小巷之中,而且一下子加快了脚步,随着严礼强加快了脚步,他也明显感觉到自己身后的变急的脚步声也随即传来。
进入小巷几十米后,小巷里面就有一个转角,严礼强一转过去,就靠着墙停了下来,然后慢慢数着数,同时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耳朵上,集中精神听着巷子里传来的脚步声。
严礼强还没有数到十,那急切的脚步声已经追到了巷子的转角处。
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哪怕只是听着那脚步声,严礼强脑子里,就自然而然的出现了一个朝着巷子转角处奔跑过来的身形,那个身形每一步跨出的幅度,双手摆动的角度,甚至是身高和体型的大概情况,简直就像是可以被严礼强看到一样,这样的感觉非常神奇,严礼强也不知为什么自己一下子能有这样的能力,不过这个时候,却也容不得他想太多,因为那个脚步声已经来到了面前
严礼强想都不想,就一下子从转角的位置猛的冲了出去,用肩膀狠狠的朝着对方的肩膀撞了过去,就像双方在转角这里发生“交通事故”一样。
以严礼强铁肩功的超强抗打击能力,再加上他的一身神力和凶猛的身法步法,严礼强的这一个肩撞,完全不亚于普通人在小巷转角这里抡起一个大锤朝着那个人砸过去一样,普通人要是被这么来上一下,肩膀手臂不是骨折就是重伤。
那个跟踪着严礼强的人似乎觉没有想到自己在小巷转角的地方会被严礼强袭击,不过那个人的反应也的确够快,几乎就在严礼强的肩膀刚刚沾到他的衣服的时候,那个人就像是泥鳅一样的猛的朝后滑了过去,身形如电,论速度,不仅不比严礼强要慢,甚至还要快上一些。
而那一刹那,严礼强感觉自己的肩膀就像撞在了一个抹了油的弹簧上一样,他肩膀上的力量,还没有借着碰撞传递到那个人的身上,就一下被那个人卸开了,那个人的反应,速度,还有能力,完全出乎严礼强的意料,同样的这一撞,恐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