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再次见到了佝偻着身子,脸上皱巴巴的灰家集的里正常禄,这个灰家集的里正,在严礼强眼中,就像一只已经开始掉毛的土狼,他的身子虽然弯着,但那眼神,却在狡猾之中,透露着一种隐隐的侵略性。
“灰家集的里正常禄见过严公子”严礼强还没有开口,那个常禄就先对着严礼强行了一个礼,抢先开了口。
“哈哈,你认识我”严礼强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要连跟着孙冰臣去到帝京城之后变得名满天下的严公子都不认识,我们这灰家集全部人都应该把眼睛给戳瞎了”常禄叹了一口气,“不知严公子这次来灰家集,所为何事”
自从这个常禄走了进来,严礼强就一直在看着他,严礼强脑袋里的念蛇,也把这个常禄的脑子里的那每一个念头给严礼强传了过来。
严礼强原本已经有一番说辞,但是那念蛇传过来的念头,却让严礼强真正大吃一惊,几乎目瞪口呆,足足半分钟,只是愣愣的看着常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严公子怎么了,为何一语不发呢”常禄眼睛微微一番,继续开了口。
严礼强不是不开口,而是心里翻江倒海,在迅速的根据着念蛇传过来的那些念头,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常里正相信这个世间有灵魂存在么”严礼强突然问了一个让常禄想不到的问题。
常禄也愣了一下,看了严礼强一眼,脑子里闪过了好多个念头,然后继续佝偻着身体,卑微的笑着,“老朽行将就木,都市要入土的人了,这自然是信的,老朽还想入土之后到天堂上转转呢,就怕天堂上守门的人嫌我卑贱,不让我上去,听说严公子能梦遇神人,能不能请严公子和神人说说情,看看能不能给老朽通融一下,也让老朽沾点光,到天堂上去看看”
严礼强也叹了一口气,用认真无比的看着常禄,“我前几日还梦到我曾祖父,我曾祖父说,他有一个老部下,叫付常德,隐居在灰家集,改名换姓,变成了常禄,我曾祖父让我来找他,说只要那个人知道我的身份,就一定会帮我”
就在严礼强的口中说出付常德这三个字的时候,常禄整个人的气息一下子变了,他抬起头,双眼精光闪动,整个人身上,一下子出现了一股危险而又强大的气息,死死的盯着严礼强,那掉毛的土狼,在这一刻,就像变成了猛狮,银白的须发无风自动,威势赫然
第四百八十二章 古家旧部
“你如何得知我的真名”
常禄,哦,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付常德,双眼如铜铃一样的瞪着严礼强,身上的气势已经攀登到了顶峰,他的一只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把虎爪一样的兵器,犹如将要扑击的猛兽一样,随时就要准备对着严礼强出手。
严礼强暗暗提防,做好戒备,这个付常德从修为上来说应该是大武师,严礼强并不怕,但这种时候,真要搞得动手的话,那也太失败了,这绝对不是严礼强想要的结果。
而这种时候,也就是念蛇大显身手之时,付常德的脑子里这个时候有些乱,各种念头和各种过往的画面都不断在他的脑海之中闪过,对于严礼强能一口叫出他真名这件事,他的内心充满了惊讶和震撼。
“我刚刚说了,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是常理难以解释的,如果你非想要知道原因,我只能说这一切或许就是天意”严礼强看着整个人的气息已经完全变了的付常德,轻轻摇了摇头,“我如果想要对你不利或者对你有所图谋,我这次也就不会只带这么一点人来,你当年为祁云督护府麾下南营都尉,今日为这灰家集的里正,带着一干祁云督护府幸存将士逃难隐居在这里,许多事情,除了你之外,你觉得还能有第三个人知道么”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有人告诉你的,少给我装神弄鬼,想要用这样的手段来蒙我,你说,那个知道我身份的究竟是谁是谁在灰家集认出我来,今日你不说清楚,我让你们所有人都走不出灰家集。”付常德一脸坚决的摇着头,双眼依然死死的盯着严礼强。
严礼强突然换了一副语气,完全用一种苍凉而又悲壮的语气和付常德说了一句话,“常德,祁云督护府今日大势已去,朝中有奸臣作梗,外有虎狼逼视,沙突人今日不看到我的脑袋,绝不善罢甘休,你不用跟着我陪葬,你带着那些活下来的将士,从北坡那边突围去吧,如果你能活下来,记住,不要想着给我报仇,要好好活下去,我古家执掌祁云山与古浪草原已经有两百多年,历代祖先,都敬天爱人,体恤各族,绝不施残暴不仁之政,我古家在此看守大汉帝国西北门户,护卫草原两百年平安,苍天如有眼,绝对会给我古家留下一道血脉罢了,今日说这些无益,你赶快走吧,你数到三,你若不走,我古天雄今日就自刎在你眼前,你走不走”
“哐当”付常德手上的那件虎爪一样的兵器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不知何时,他已经泪流满面,他看着严礼强,双唇颤抖,几乎说不出话来,严礼强刚刚这一番话,已经彻底的击中了他的要害,一下子就让他的情绪完全难以自已
“这些话当日是我曾祖父在督护府中的密道里和你最后道别时说的,这些话除了你之外,世间再无第二个人听到,我都说到了这个地步,如果你还是不信,那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你就当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你继续做你的灰家集的常里正就好,我也就当自己做了一个怪梦,咱们以后还是井水不犯河水”
“难道难道真是大人在天有灵,还有古家血脉留存与世”付常德喃喃自语,双眼依然死死的盯着严礼强,只是那眼神之中,却再无半点杀气,而是带着一种难言的悸动,在一寸寸的扫过严礼强脸的面孔,就想从严礼强的面孔上看出什么痕迹来。
“付大人可还记得当年在督护府出事之前我曾祖身边的一个护卫突然携家带口离开了督护府返回关内么”严礼强的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而他对付常德的称呼,也不知不觉的就变了,“其实那个时候,我曾祖就有些不好的预感,因此提前做出了一些安排,所以今日我才会站在这里,他那日也才会和你说那样的话”
“你你是说褚恒”付常德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严礼强也就把严德昌告诉他的那些关于他身世的事情和付常德说了一遍。
“啊,水云令还在”
严礼强微微一笑,伸手往自己的怀中内衬里一摸,随后就把水云令拿了出来。
说来也巧,这水云令的铸造技艺非常奇特巧妙,除了巧夺天工的铸造技艺之外,其中似乎蕴含着阵符之法,这些日子正在钻研阵符之法的严礼强也就把这水云令随时带在身上,贴身收藏,用来方便在无人之时拿出来研究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