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找到,那个人也失踪了,在给薛操送完信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他家中就他一个人,无儿无女的”
“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找出那幕后出手的人”
“我也在想,这祁云郡和西北境内,现在还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太岁头上动土”史长风说着,在微微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接着说道,“我担心对方不是冲着薛涛,而是冲着五禽戏来的”
“哦,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弓道社中的进阶武士的人太多了,以前别人不知道,而这几日,在祁云督护府开府之后,你不是下令各县丈量土地,统计各县养士田的数目上报,然后给进阶武士的学员们分养士田么,这个动静太大,如果落到有心人的眼中,或许会看出一些端倪,然后找我们的人下手,薛操家中就刚刚分了养士田,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他被人盯上了,那些人想从他的口中逼问出一些东西”史长风忧心忡忡的看着严礼强。
这五禽戏可是弓道社的大杀器和大秘密,五禽戏不是什么厉害的武功秘籍,甚至也不能用于战斗,但他却有一个作用,可以让人快速提高身体素质,然后进阶武士,只是这一个作用,就足以让人发疯,因为普天之下,所有的宗门,都没有这么强悍的可以让人快速进阶武士的功法,从培养武士的这个角度来说,五禽戏的价值,简直难以估量。
史长风非常清楚五禽戏对严礼强和弓道社的意义。
此刻弓道社的学员之中,在老一批的学员里,经过考验,修炼五禽戏的学员数量已经超过了一千人,在这一千人中,只要资质尚可的,其中百分之二十,都会在修炼五禽戏的一年左右的时间内进阶武士,剩下的百分之六十的人,会在第二年进阶武士,而还有百分之二十的人,很大概率会在第三年进阶武士。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如果给严礼强足够的时间,他可以用三年的时间大批大批的培养出武士来,这单个的武士如果单打独头可能不算厉害,比武士高级的修炼者着实太多,但是,如果由这些武士组成基本的士兵,比如说组成一支数万人的弓骑兵部队,那么,这样一支大军,就是无敌的,简直可以横扫整个白银大陆,因为白银大陆上没有任何国家,任何势力可以组建起能与这样的大军相匹敌的力量。
这弓道社在做的,从根本上来说,其实就是在按照严礼强的这个构想,一步步的在琢磨探索还有组建一支以武士为基干力量的无敌大军的雏形
除了史长风,任何人都猜不到严礼强的这个心思。
五禽戏如果泄露出去,造成的危害,非同小可,甚至有可能会坏了严礼强的大计。
“五禽戏不可能泄露出去的”严礼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平静的看着史长风。
“啊,为什么,薛操虽然不是怯懦之人,对你也忠心耿耿,但如果对方使上各种手段,我怕他未必能顶得住,这五禽戏的秘法一旦泄露”
严礼强打断了史长风的话,“因为我接受过五禽戏的天道灌顶”
虽然严礼强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但这话听在史长风的耳中,却不啻于一声惊雷,把史长风一下子惊得从椅子上一下子站起来,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起来,“礼强你说你是这门五禽戏的开山祖师已经被天道承认你身上有五禽戏的祖师之威”
之前史长风还一直以为这五禽戏是严礼强从“梦中”学来的秘法,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五禽戏却是严礼强自己“所创”,所谓天道灌顶绝对非同小可,绝不仅仅只是可以强化和提高一个人的能力,还有更大的作用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一旦获得天道灌顶,那就意味着,除非得到那个人的亲自传授,否则的话,盗法者就算学到了那个人开创的秘法本事,也最多只能得其形,而不得其神,修炼的境界受天道所限,永远上不去
这就是天道灌顶带来的祖师之威,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在白银大陆,祖师这两个字无论在哪里都有着超然的地位
当然,祖师之威也不是永远存在的,否则那许多的秘法也不可能流传下去,如果某门秘法的开山祖师死了,这祖师之威,也就不复存在,盗法,也就成为了可能,也才衍生出无数的爱恨情仇之事
只是现在,严礼强还活着,所以就算有人把薛操绑了去,逼问出五禽戏的修炼之法,也不可能有任何的效果
第六百三十章 沙突使者
听到严礼强的话,史长风一开始是震惊,接着就松了一口气,但马上,在想到什么之后,他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双眉紧皱,“如果绑了薛操的人逼问出五禽戏,修炼之后没有任何效果,那他们岂不是就能发现你是五禽戏的开山祖师,这样一来,你岂不是危险了”
史长风的话当然是有道理的,因为这是正常的逻辑推演,只要那绑走薛操的人脑袋没有坏掉,自然就能想到这种可能,而且五禽戏这种秘法,以前从来没有在白银大陆出现过,他们自然就能想到问题有可能出在严礼强的身上,这样一来,只要干掉严礼强就解禁了五禽戏的秘法修炼,这对那些人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严礼强所能遭遇到的危险,就会倍增。
“理论上来说有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严礼强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却看不出半点异样,“但是如果我是那绑走薛操的人,发现五禽戏修炼了没有用,那我首先会怀疑薛操交代出的五禽戏的修炼秘法有没有什么疏漏之处,只有确定薛操交代的五禽戏的秘法没有疏漏,下一步,他们才会怀疑问题出在我身上,毕竟问题出在我身上的可能性最小,只有到那时,我才可能因此遭遇到危险,现在看来,暂时还不用担心”
“礼强你的意思是”
“想要证明薛操交代的五禽戏到底有没有问题,那么,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再绑来一个弓道社的学员,设法从新弄来的学员口中逼问出五禽戏的修炼之法”
史长风悚然一惊,但旋即,他就注意到了严礼强脸上的神情,“难道礼强你想将计就计”
严礼强点了点头,“这是我们应付的办法,但除此之外,其他的办法,我们也不能放弃,毕竟前面那些,只是我们的猜测,薛操这次没有回来,也有可能是出现了其他情况,这次我回去,就发通缉令,悬赏十万两银子,通缉给薛操送信的那个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能提供与薛操失踪有关线索的,一经证实,都重重有赏”
史长风一下子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严礼强口中说出的悬赏数目,实在太惊人,整个大汉帝国,有这个数额悬赏的通缉令屈指可数,而且还是找一个相对普通的人,“这样的悬赏,倒足以让很多游侠儿疯狂了”
“不管对方是不是为了五禽戏来的,他们既然敢动弓道社的人,我就要让他们感觉到压力,就算我找不到他们,也能用钱把他们压得喘不过气来,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只是以后礼强你就要小心了,我总感觉这次薛操失踪之事背后不简单,最后一定就是冲着你来的”
严礼强摇了摇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些事,是躲不过去的,现在整个大汉帝国都在巨大的动荡之中,明年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肯定会有人想趁机生事,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能做的事情做好,我的安危你不用担心,当年我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林擎天想要我的脑袋,我也一个人从帝京城平平安安的回到了甘州,更何况现在,想要我的命,也要看看他们准备拿多少命来填”
严礼强和史长风在房间里商量了足足一个小时,定下种种应对之法,最后,等史长风告辞离开的时候,早已经夜深了
今晚已经太晚了,严礼强就在弓道社中住了下来。
严礼强嘴上说让史长风不用担心,但实际上,薛操失踪这件事,再次给严礼强敲响了一记警钟,让严礼强明白,就算他的身份今非昔比,但是围绕在他身边的威胁和那些黑暗之中的黑手,并不比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