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见了。一世又一世。却从不教她修仙。不将她永远留在身边
这一切,他都没办法回答。
一个个的问题在天蓬的脑海中缭绕,如同一把把的尖刀,刺入了胸膛。
拿不起,也放不下。
霓裳抱着天蓬的手越发紧了,泪水在他的胸前晕开了。
那一瞬间,天蓬仿佛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冰封千年的心在融化,化作漫天的泪水。漫过了眼眶,顺着那张丑陋的脸,一滴滴地落下,滴在那个他心中最最完美女子的肩上。
多少年了,多少次了,他曾经以为早已经麻木了这种生离死别,可他错了。
他终究还是在她面前哭了出来,因为这一路,实在太苦,太苦漫长到望不见边际。只能咬紧牙关坚持不断地往前走,独自在黑暗中坚守。却不知道坚守,有何意义。
恍惚中,他似乎又想起了在广寒宫中霓裳最后不断重复的那句话
“告诉我一切好吗”紧紧地贴着天蓬的胸膛,霓裳轻声道:“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告诉我你的秘密,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好吗”
许久,那时间久到在场的众人都已经找不到言语去描述。
天蓬缓缓地用那双粗糙的手拉开霓裳,轻声道:“对不起”
霓裳呆呆地仰起头。
避开霓裳的目光,天蓬低声道:“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出现在这里,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所以,对不起请你,忘了我吧。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不会干扰你的生活。老爷,一定会替你找一个更加合适的夫君的。对不起”
说着,他一步步地后退。
“你要去哪里”
“去一个,再也不会让你见到的地方。谢谢你,不过,一只妖怪,跟你,一点都不般配。”
他缓缓地笑了,泪流满面地笑。
一步步地退到门外,他转过身去,腾空而起。
所有人都呆呆地抬头仰望着,看着他一点地远去。
直到消失天际,霓裳掩着胸口虚脱般瘫坐在地,睁大了眼睛,那眼泪止不住地滑落,有一种窒息般的感觉。
就这么呆坐着,许久,都没有半点动静。
十几年了,她幻想过无数个场面,却从未想过会是今天这样的结局。
“这就是我的爱情吗”
玄奘深深吸了口气,往前跨了一步,正要开口,一直趴在地上的高太公却当即尖叫了起来,嗷嗷大哭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们要这家产,都给你们只求你们放过我们父女俩求你们放过我们父女俩”
玄奘无奈,只得收了收神,静静地站着一言不发。
正当此时,浑身是血的猴子已经落到了山庄大门前。
那一众围观的村民见他出现,当即一哄而散。
拽着金箍棒快步奔入厅堂中,猴子朝着一片狼藉的四周扫了一眼,对着玄奘轻声问道:“他呢”
“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
“不知道。”玄奘干咽了口唾沫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会忽然显出原形”
“是个叫灵吉的家伙干的好事。”
“灵吉佛”
“恩,他已经跑远了,没捉着,所以我就先回来看看了。”瞧着散落一地的物件,猴子轻声叹道:“看来,这笔账天蓬那家伙该是要记到我的头上了。”
霓裳低着头缓缓起身,朝着猴子一行望了一眼,那目光最终落到玄奘的身上。
她刚朝着玄奘的方向跨出一步,一旁的高太公就尖叫了起来:“丫头你要干什么他们是妖怪啊”
霓裳淡淡回头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道:“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他们真是刚鬣的朋友,肯定不会害我们的。”
说着,她一步步走到玄奘面前,双手合十,朝着玄奘行了个礼道:“小女子高翠兰。见过大师。”
玄奘也双手合十回礼。道:“施主有礼了。”
“翠兰有一事想请教大师。还希望大师能如实相告。”
“施主请讲。”
“翠兰想知道,刚刚这位猴先生所说的天蓬,是否就是刚鬣。”
还没等玄奘开口,猴子便歪着脑袋插嘴道:“是也不是,不是也是。”
霓裳悄悄朝着猴子看了一眼,发现他正盯着自己,吓得连忙避开目光,低声道:“怎还请猴先生据实相告”
“别叫猴先生。什么烂叫法他们叫我大圣爷,你也这么叫吧。”猴子蹙着眉头道:“天蓬是他前世的称呼,猪刚鬣是他今生的称呼,你说呢”
“前世今生”霓裳低着头喃喃自语。
“他的前世是天蓬元帅,你的前世是霓裳仙子,两个都是天神。你现在明白了吧”
说罢,猴子扭过头去朝着其他几人招了招手道:“走吧,反正他也走了,实在不行就算了,我们自己上路便是了。”
见众人转身就要离开。霓裳连忙伸手拦道:“几位请留步”
那一旁的高太公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咬着牙低声喊道:“你留他们做甚他们是妖怪啊”
“闭嘴”
猴子两眼一瞪。高太公连忙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再不敢吭声了。
低着头,霓裳朝着猴子行了个礼,忐忑地说道:“请请不要伤害我爹。”
“没人要伤害他,是他自己最贱。”
霓裳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们你们能帮我把他找回来吗”
“他”
“我是说刚鬣。”
“你找他回来干啥”
“找他回来问问清楚。”
霓裳的头越埋越低,那手紧紧地拽着裙摆,似乎已经紧张到了极致。
淡淡瞥了玄奘一眼,猴子轻声道:“想找他,办法多的是。”
说着,猴子轻轻拍了拍套在自己手腕上的金刚琢道:“用这个可以随时找到他的位置。还有更容易的办法,我们还在这里,他肯定不敢走远,只要弄个杆子,把你捆好往上面一挂,保准他就从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