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灿倒是没有隐瞒，轻声道：“因为这一次死的人太多了。老五死了，老六老七老八都死了。”

宋飞笑了笑道：“难道你因为伤感这个你是邪宗的人啊，你们死后灵魂不是回归神的怀抱吗”

苏灿灿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宋飞一眼，道：“你信吗”

宋飞笑了笑：“我不信邪神，不过谁知道呢，你们都说你们的邪神是无所不能，或许他能做到重拾灵魂。”

苏灿灿没有回答宋飞，反而是沉默了一会，两人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之中，谁也没有说话，迎着晚霞默默消耗时光。

“老五是个可怜的人。”苏灿灿突然间道，也不管宋飞愿不愿意听，直接自顾自地说着：“他出生在仙界的一个小势力家族之中，因为那个小势力的家主太有风骨，宁死不屈，最后被人灭了，他们家中的男子全部被杀，女性被禽，那时候他只有八岁，亲眼看着他的母亲被人凌辱至死。后来，本来他是要被处死的，但是因为他长得，美，所以被人收做了娈童。老五说，那是一段最黑暗的岁月，那个时候的他好几次想过死，但是为了报仇，他忍辱负重地活下来了。后来的事情，你应该猜到了。”

宋飞道：“他机缘巧合之下加入了邪宗，然后一路突飞猛进，最后报仇。”

苏灿灿点头：“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他杀回去了，仇人家的每一个男子都被折磨致死，女子全部被凌辱至死，然后老五当着仇家的面凌辱了他仇人的妻子，女儿，孙女。你觉得老五残忍吗”

“呵呵”宋飞笑了笑，“如果是现在的我，只会把仇家满门杀了，但不会凌辱女人，当然，我的亲人没有死过，我的母亲也没有遭受过那样的屈辱，我也不知道在那种屈辱下，自己会不会发疯，会不会比罗河更加残忍。”

“你跟那些伪君子不一样。”苏灿灿淡淡地道，“我看过太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仙人。他们表面上冠冕堂皇，背地里藏污纳垢。”

宋飞道：“那你呢”

“我的命是老五救的。”苏灿灿突然间笑了起来，“有人要杀我们全族一百多口人，是老五救了我们一家，然后带领我们信仰邪神。”

宋飞点点头道：“怪不得你这么伤感，原来是救命恩人死了，你一定很伤心吧。”

苏灿灿笑了笑：“后来我才知道，那些仇家都是老五安排的，他特意用人逼迫我们走投无路，然后他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诱拐我们加入邪宗。”

宋飞无言以对，好一会儿后才道：“不愧是邪宗，总是那么的超乎人的想象。那么你恨他”

第1666章 叛神者

苏灿灿摇摇头道：“说不上恨，如果没有加入邪宗，或许我早就死了，那一次碰到的是假的仇人，但是以我后来对仙界的了解，像我们这种小家族，被人灭族实在是太频繁了，老五不过是作假演了一场真戏而已，不是他，或许会有真的仇敌上门，然后把我们全杀了。按照天地良心，我应该是要谢他的，以我的天赋，如果在仙界，也永远不可能如同现在一般，掌握着巨大权力。”

宋飞道：“失去了自我灵魂的获得的权力，真的那么珍贵吗”

“就算失去了灵魂。”苏灿灿道，“至少我还活着。或许你们这种天才不会知道，像我们这种没天赋没资源的修士，在仙界活着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宋飞道：“你会杀我吗”

“会”苏灿灿轻声道，“你应该知道我们需要什么，我给你的时间是让你自己下定决心，等我们失去了耐心，我们就会杀了你，当然，如果你愿意信仰邪神，你的地位或许了不下于我。”

“额给我多少时间。”宋飞道。

“也许是三天，也许是一个月。谁知道呢。”苏灿灿道，“或许我晚上就没耐心了，就把你杀了。”

宋飞小心翼翼地道：“上次你拿走的那个红球”

“那个红球确实对我很重要，谢谢你。”苏灿灿道。

“哦，重要到能换我的命吗”宋飞道。

苏灿灿道：“如果不重要，你已经是个死人了，我给你一点时间考虑，就是看在你拿回红球的份上。”

“就这样你这也太薄情了吧。”

苏灿灿道：“别忘了，我们是邪宗，我们势不两立，如果放了你，他日在战场上，你就会杀我。”

宋飞内心叹了一声，她说的没错，如果自己跑出去，同样会对邪宗下杀手，并不会因为苏灿灿这人正常一些，他就改变对整个邪宗的看法。

只是，苏灿灿确实跟其他的邪宗都不一样，不知道风华看出来什么，才让自己把红球归还给她，只是这样的秘密，再深究下去就有些唐不知进退了。

“我想出去走走。”宋飞道。

“哦，你还会对邪宗好奇”

“不是”宋飞笑了起来，“有叛神者出现，我想去看看。”

“哦”府邸外大街上的一切，自然逃不过苏灿灿的眼睛，随后点点头道：“你可以在邪城走动，你也可以试着走出邪城，但是我一定会杀你。”

“你答应了”宋飞没有想到苏灿灿竟然这么好说话。

苏灿灿道：“府邸内，府邸外，哪怕是牢笼里，你觉得有区别吗”

宋飞点点头：“这倒也是，我去看热闹了啊，你也别发呆了，反正人死不能复生，你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不痛不痒地安慰了苏灿灿后，宋飞跳下了城楼，然后朝着城主府外飞去。

也不知道苏灿灿是怎么下令的，宋飞一路上畅通无阻。

十字街扣，小女孩被反手绑在金属柱子上，美丽的容颜上充满了复杂的表情，宋飞看到有委屈，有绝望，有恐惧，更多的则是不解。

泪水一滴滴地从她的眼眶流出，流过苍白的面孔，打湿了她发育极好的胸部。

“杀了叛神者。”不少人大喊着，发出一声声兴奋的咆哮。

“小小年纪，竟然敢质疑神的威严，死都难恕其罪”有人恶狠狠地道。

“杀死他，让我们亲眼看着叛神者的下场。”人群中传来一声声病态般的笑声。

小女孩孤零零地站在高台上，仿佛这个世界都跟他隔绝了。

小女孩的双眼却是在四处打量着，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突然间把目光投向人群中一个激动大喊的中年人身上：“穆大叔，我是小环啊，我是小环。”

小女孩的声音被人群淹没，他眼中的穆大叔脸色狰狞，露出浓浓的恨意，对着小女孩大声地咆哮着，指责着，跟周围那些陌生可怕的人并没有多大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