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被骗的人们并非与陈洁萍有什么苦大仇深。更多的是一种被可怕的气氛所笼罩,从而显得过分的激动而已。他们气愤之后,带着惊恐的猜疑,满腹不解地散去。
而陈洁萍和韦江峰来到市人民医院后,立即下车打开车门,把那血肉模糊的人慢慢扶了出来。
然后背着进入了人民医院,门诊大厅顿时一阵小骚动。
眼前这个人的身上几乎没有了血色
用丧魂落魄、惨不忍睹、不忍卒看来形容最恰当不过了。
“快,快送到急诊室,最迟就没有得救了。看他失血得皮肤发青的样子,再迟些儿都不行了”有个护士迎上来一看,不禁失声说道。
“快快推护理过来这里有一个伤得快不行的病人,耽误不得的”另一个路过的护士看到陈洁萍夫妻二人送来的这个病人,在大厅里就吓得脸青唇白地叫起来。
她停下了脚步,惊恐又紧张地瞪着一双吃惊的眼睛,走近去指着急诊室的方向,气喘喘地大叫着让一让,请让一让。
并随着叫声开出一条通道来。
刚把背着的男子放到病上,陈洁萍柳叶一样的双眉就皱了起来。
刚才实在太过紧张又忙碌了,也没认真看过一眼眼前的男子,这会儿有时间了,就仔细看了看。
只见他两眼紧闭,蜷缩着的身子一动不动。
脸色青白、血迹未干、嘴唇紧闭,最奇怪的是,男子的头发直竖起来,真有怒发冲冠的样子,即使他曾经双手死死地护住他的头顶,象要保护什么来着,可他的头发却仍然象被电过一样,直竖上天际
看得出来,这个男子不是个嬉皮士,也没有那么潮,会自己电上这样一个发式
但他的头型的确如此奇怪地呈现出来
现在,当他有些意识的时候,他的双手仍然不自觉地交叉着放到头顶上去,一副可怕可怜的样子,嘴里不停地喃喃着“不要,不要拉出去啊”样子很教人心酸与同情的。
陈洁萍眉头轻皱,伸手去叫丈夫的时候,不见丈夫搭理自己,正奇怪他是怎么回事呢
抬头看丈夫的一刹那,才发现丈夫早已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倦怠地靠在病房的墙壁上,两眼呆滞地在喘气。
陈洁萍顿时有些愧疚,她知道丈夫是个胆小怕事的人,这次事件他不知要拿出了多么大的克制力,才能克服害怕,才能理智地配合自己救助这个男子啊
可见,关键时刻,还是丈夫靠得住
她心里这样想着的时候,便柔柔地泛起几许柔情来,靠近去,伸手轻碰着他的臂膊。
“江峰,辛苦你了,真是太辛苦你了。不过,我们总算做了一件符合你妈心意的事,她是信佛的,我们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最主要的是,好歹是一条人命来呢送他到医院来,我们算是完成任务,现在,我们回家吧”
“你就会嘴乖这半天我几乎被吓了个半死。现在腿还在发软,还在打抖。就这样走出医院去,可别又吓着妈妈才好。”
“对只顾着救这个陌生人,把咱妈都凉在车上了。还以为不理她呢真得要去看看妈妈了。别出什么事才好”陈洁萍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就会说到妈妈出事上去
“你别乌鸦嘴。妈妈坐在车上好好的,会出什么事啊真是的”韦江峰有些不高兴了。真不知这个没心没肺的老婆,怎么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夫妻俩说着话,正想转身离去的当儿,那个一直紧闭着眼睛和嘴巴的男子,却忽然艰难地睁开了双眼,挣扎着抬起了上半身,对着夫妻二人看了一眼,嘴巴露出了淡淡的似是而非的笑容。
很神秘很,也很难看。但他居然说出一句让人惊惧的说话来
“快去看看你们妈妈,他好象又来了”
第310章 惊呼连连
“他好象又来了”
他他是谁就算他来了又怎么样没有谁得罪过“他”啊
陈洁萍夫妻俩听得那个伤者突然对自己这样子一说,就不免打了个寒颤
这也太惊弓之鸟了吧他还躺在医院里的病上,怎么可能知道医院大门外的事情呢
看他有些昏乎乎的样子,韦江峰就知道他伤重过头,不理智了,在说胡话来着。可在陈洁萍看来,就不免一惊
这种惊悚也只有她自己才能明白是什么缘故,以及怎么就只有她会有这种有别于别人的惊惧。仿佛她明白伤者莫明其妙说出来的那个“他”是她相识,或者是知道是谁似的
因为知道,甚或是识熟,所以,她才会感到吃惊
不知道,也说不清楚。反正她的惊悸是随着那个伤者的说话而作出的自然反应。
陈洁萍于是回身去看那个从龙母庙救回来的男子,他不是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吗
几乎昏迷得如同快要死去的人,怎么意识如此清楚啊
还有,他那张已经血肉模糊的脸,不对着自己恐怕还好受些。
可一对着自己,那张根本分不清眼耳口鼻的脸,就只有一堆模糊得令人害怕的瘀黑色的肉团,简直比人们形容的僵尸还要难看
好象,内心深处,她是知道眼前这个男子碰到的是什么诡奇之事。
但是,怎么那张脸却如许地血肉模糊照理说,那种仪式不会伤及皮肉,可眼前这个受伤的男子不仅伤着皮肉了,还伤得很重
可能,他抗争了于是所受到的伤害更加深重要不然,他不会伤得这么重,同时,也有可能,因为抗争得太激烈了,才得以生还陈洁萍心存疑问,还感到了害怕。
这要多么大的意志力才能抗争得过啊她不无感叹起来。
但这种事情好象不是此时能够探究个明白的。
便皱着眉头和丈夫往病房外走。
但是,夫妻倆刚刚走到大厅,一个护士就从病房里冲了出来,在两人的后面“喂,喂”地叫了两声,把他们叫住了。
护士微喘着气,有一种不能让陈洁萍夫妻俩走掉的着急感,跑上来后,一边伸手擦额头上的汗,一边说:“两位,不好意思啊,都不知怎么称呼你们,只好乱叫一通了。你们你们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