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颂我王的苏醒,毁灭即是新生。”古德里安教授换用中文解释了,“明非,你听到太古龙皇的声音了么”
“我想你们一定搞错了我完全听不懂”路明非苦着脸说,“什么s级学生什么龙族血统你们确定没招错人么中国叫路明非的也许不只我一个人你们是串通好了来玩我的吧可是一点都不好玩”
“你你你没听懂”古德里安如五雷轰顶一般。
“完全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在唱歌”
古德里安教授呆了一会儿,使劲地摇晃路明非的肩膀,“你真的没有一种被伟大主宰召唤的感觉”
“我知道这会让你很失望,我已经看到你满怀期待了”路明非叹了口气,“不过我让你失望了”
“这是第一例”古德里安教授抓狂了一会儿之后,忽地又恢复了学者的镇静,坚定地说,“第一例”
“什么第一例”路明非不解。
“第一例听到秘仪咒文没有反应的龙血后裔”古德里安教授盯着路明非,就像看着一只神奇的标本,“我只能解释为变异”
“变异”
“按说秘仪咒文是随着龙族基因流传的,具备龙族血统的人,都会对这句秘仪咒文有反应。那唯一的可能是,某种变异恰好把你基因里的秘仪咒文部分洗掉了你是独一无二的”老家伙握拳砸在掌心,“难怪你是s级”
“稍等,”路明非摆手,“不是还有一种可能么就是我根本就没有什么龙族血统,我根本就是个普通人啊”
“绝不可能血统评级不会出错,而且,校长那么问候你,说明你的重要性。”古德里安教授为想通了这个问题而心情激动,“我相信你一定是不同寻常的。”可他随即又苦下脸来,“可是那样的话你明天的评估考试怎么办呢除了我,在这还有谁能相信你不是潜力不行只是因为基因里的秘仪咒文被抹掉了呢”
路明非想说根本就没有证据支持你这个推断好吧,可他心情低落到谷地,根本懒得说话了。
“我相信”芬格尔举手,“看起来就是人才,能撂倒恺撒和楚子航的,难道不是潜力绝佳的人才么”
“那我的教授职位怎么办”古德里安教授忽然说。
“教授职位这和你的教授职位有什么关系”
“其实我一直没能评上这里的终身教授,好吧,”老家伙挠挠自己乱蓬蓬的脑袋,“我现在还是个助理教授,校长说你是前所未有的s级学生,潜力无与伦比,把你培养成优秀学生就像是纽约扬基队赢得明年的职棒联盟冠军那么简单,用句中国古话说,不费吹灰之力。”
“什么助理教授你原来不是哈佛大学的教授么”路明非摇头。
“是啊,可是哈佛大学的终身教授要转卡塞尔学院的终身教授,就必须成功培养过一个优秀学生。”
路明非觉得眼前发黑:“你是说我这样一个s级学生的辅导老师是个没有教出过优秀学生的助理教授喽”
“虽然我在哈佛的一个学生已经是诺贝尔物理奖的候选人了,不过我转到这里教学之后只带过一个学生,他的名字叫做芬格尔”老家伙有点不好意思。
“我的天呐”路明非开始想像自己变成一个犭儒的样子。
“我知道你是为我们这一组的废柴感到绝望,但是正视现实吧”芬格尔拍着路明非的肩膀,“你确实是在一个助理教授的组里,有一个八年没能毕业的师兄,被全校男生追杀,而且我告诉你一个最悲哀不过的消息。”
“什么”路明非说,“还能有什么更衰的消息么”
“你路上一直念叨的那个女孩,陈墨瞳,”芬格尔说,“如果你暗恋她可得小心了,她是恺撒的女朋友”
路明非感觉到自己心底极深处有很小的一块微微地抽动了一下,他不再感觉到沮丧,只是非常地疲惫,疲惫得想睡个觉。
深夜,卡塞尔学院,诺顿馆。
学生会的全体委员出席了这次会议,本届学生会主席恺撒加图索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膝盖上放着那柄黑色的猎刀“狄克推多”,头顶上方悬挂着加图索家族的凤凰家徽。沉默已经持续了很久,水晶吊灯照亮了每个人惨白的脸。
“这是三年来的第一次,我们将失去诺顿馆的使用权,换而言之,这也是我们在这里召开的最后一次会议了。”一名资深委员沉痛地说,“这是学生会的惨败,我们应当承认。”
“可我们不是败在狮心会手里,楚子航不是胜利者”另一名委员说。
“我们可以提出申诉,必须是正式学生才能成为自由一日的赢家,他算什么不属于我们也不属于狮心会,就像一个游戏中的乱入角色”一名二年级的委员站了起来。
“向谁申诉风纪委员会还是校董会”资深委员耸肩摇头,“自由一日对于学校来说本来就是一个游戏日,谁会帮我们仲裁”
“我不能接受这样出让诺顿馆j”一名委员激动地说,“鬼知道那个新生从哪里冒出来的s级新生,简直是开玩笑他像么你们注意到没有,我们看他的时候他的手一直在哆嗉”
“我注意到了我也无法相信他是s级f这简直太可笑了一个中国人谁能保证他不是楚子航安排的人一个中国式的诡计如果我们真的出让诺顿馆,住进来的人也许就是楚子航i”有人大声说。
沮丧被点燃为愤怒了,学生会的委员们有的大声倡议,有的交头接耳,从恺撒掌握学生会以来,他们一直是“自由一日”的赢家,学生会终于成长为一个可以和卡塞尔学院最传统的兄弟会“狮心会”抗衡的社团,即使狮心会后来忽然出现了“a”级学生楚子航,也没能从他们手中夺走诺顿馆,而现在他们不可思议地输在一个畏畏缩缩的新生手上。
群情激奋。
“恺撒。”一直靠在壁炉旁的诺诺忽然说。
委员们忽然注意到恺撒已经离开了沙发,在旁边的酒柜里拿了一瓶干邑出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所有人都不说话了,所有目光都追随着恺撒,恺撒端着那杯酒默默地走向门外。
“恺撒。”诺诺喊他。
恺撒停下脚步,扭头看着会议斤里的人们,冰蓝色眼睛里全无表情,“我从来拒绝和懦夫说话,懦夫们都会拒绝承认自己的失败。”
“恺撒,我们只是”刚才那名资深委员试图辩解。
恺撒扬手打断了他,“够了,我不想讨论失败的原因,我调了学院的学生记录出来,路明非,s级新生,来自中国。他是卡塞尔学院的正式学生,我们中的一员,他两枪击中了我和楚子航,赢得了今年的自由一日。按照游戏规则我们输了,狮心会一直保持沉默,说明楚子航默认了,我们如果要反悔,是我们的耻辱。”
委员们默默地对视,而后都低下了头。
“那么就按照历年来的规则,明天出让诺顿馆”资深委员低声问。
“我已经交了一张支票给财务委员会,租下了隔壁的安珀馆作为明年学生会的活动地,这里从午夜12点开始就属于那个叫路明非的人了。”恺撒把喝了一半的干邑放在窗台上,“不过我想路明非现在还没有时间来享用这栋建筑,他应该正为明天的能力评定考试发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