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这“逐”和“剿”都是不能提的了
“臣斗胆,想向皇太后问一声,对于萨人在琉之事,朝廷可是有了定计”翁叔平以退为进的问道。
“定计呢,倒是没有,只是有个大略的想法儿。”仁曦太后故作愁苦状的用手指按了按太阳穴,摆弄了一下自己的金指套。从容的说道,“听闻流亡萨人领袖之一,乃是我大乾林文忠公之后,此人素怀忠义,有心报效朝廷,我和议政王大臣议了一议,打算从此人着手,对萨人施以怀柔,以使其能为我大乾之顺民,则其定不再生事。我大乾海疆可安。”
听到仁曦太后的回答,翁叔平心下雪亮。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看样子,自己的小皇帝学生告诉自己的情况,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差呢
“臣斗胆再问,皇太后适才所言林文忠公之后,可是林逸青”翁叔平又追问道。
“正是此人。怎么,翁师傅也听说过他的事儿”仁曦太后扬了扬眉毛,看了翁叔平一眼,笑着问道。
“回皇太后的话,臣听说此人自称是林文襄的双生胞弟,不知真假,今日皇太后何以认定,此人即是林门之后呢”翁叔平问道。
“这事儿我自然马虎不得,特命人前去林家查访,又令两江督臣沈佑郸据实回奏,林家和沈佑郸皆称此人确为林文襄双生胞弟无疑,那自然是没有假的了。”仁曦太后看着翁叔平,“翁师傅难道还有什么疑虑吗”
“既然林家和沈佑郸俱作此言,臣无别话可说。”翁叔平知道在林逸青的出身这里也打不开突破口,便急速转进,“只是,林家这位后人,已经给朝廷若出天大的麻烦来。其身为大乾之民,却为萨摩叛军之领袖,杀伤日俄官军极多,而今其又躲藏于天朝属邦,日俄两国若要问罪我国,不知皇太后可有应对之策”
“那翁师傅觉得,如果日俄两国问罪我国,朝廷该当如何应对”仁曦太后仍是不动声色的问道。
“回皇太后的话,臣以为,招降纳叛,为列国所不容,且易开边衅,为今之计,若日俄两国问罪我国,可将其缚送日本,以修和好。”翁叔平赶紧将自己最希望的处置林逸青的办法拿了出来。
“翁师傅就不怕这么做会激起萨人变乱吗”仁泰太后厉声说道,“萨人一旦因此作乱,祸及琉球闽台,又当如何”
见到仁泰皇太后动怒,翁叔平吓了一跳,立刻跪倒在地。
“翁师傅,你怎么就不明白我们姐妹现下最担心的,便是萨人在琉球生乱,祸及闽台等地,须知琉球与我大乾仅一海之隔,萨人水师尚有铁甲舰二条,为东亚各国所独有,我水师尚无可敌之舰,若彼因林逸青被擒而失去约束,迁怒我国,则我大乾沿海皆受蹂躏,到了那时,翁师傅且说又该当如何办理才好”仁曦太后的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
翁叔平没有想到两宫皇太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而且俱是实情,一时想不出该如何回答,可他又不肯就这么认了,一时间惊忧交集,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朝廷要建造新舰,整顿海防,你们总以过于靡费为由,横加阻议,若是现下我大乾水师有大铁甲舰一二艘,何惧萨人水师”仁泰太后想起前事,又狠狠的刺了翁叔平一句。
“老臣死罪皇太后息怒”翁叔平连连叩首道。
“翁师傅,你要明白,朝廷优待林逸青,并非是招降纳叛,而是为了我大乾万民的平安。”仁曦太后知道翁叔平心中可能还是不服,耐心的做着他的说服工作,“且此次萨人叛乱,非林逸青之主谋,乃是日本政fu失政,虐待士族,以至激起变乱,林逸青身为名臣之后,激于大义,前往日本相助萨人,萨人莫不感恩,而今战事已息,若我大乾将林逸青缚送日本政fu,或是治他的罪,便是有违大义。天下士子将如何看待朝廷翁师傅难道没想过吗”
听到仁曦太后将一顶“大义”的帽子压了过来。翁叔平知道这条路也走不通了。不由得暗暗切齿。
“皇太后所言,甚有道理,不过臣还是以为,朝廷对于林逸青,不可过于优待。”翁叔平已经从小皇帝学生那里得知两宫皇太后欲封林逸青为一等男爵,以嘉奖他的“大义之举”,是以退而求其次,打算将这件事搅黄了。“此人毕竟是叛军首领,朝廷若过于优待,日俄两国那里定然不好看,日本战后国力大损,暂且无能对我大乾开衅,可俄国现下占着伊犁,陈兵于我边境,又从欧洲大调兵舰前来,若是因林逸青之故与俄国生衅,海陆战端一开。便不能骤解,其祸更大于萨人。所以万万不可让俄人知晓我大乾对林逸青的态度。为今之计,莫若使其长留琉球,着当地官员加以羁縻为上。”
“翁师傅,我知你心忧俄人入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