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俗话说得好,将心比心,左湘农,你说我李某有私心。只怕你左某的私心,比任何人都大吧”李绍泉呵呵笑道,“李某向来举贤不避亲,不知你所说的宵小鬼类,又是哪一个李某要是认得的话,自然会向朝廷举荐的。”
“林逸青那竖子叛逆,可比张元吴昊,乃是极大祸害,为日俄等国所痛恨,在日本呆不下去。身无尺寸之功,便想要回大乾存身。估计没少走门路,估计少不了你李绍泉老夫先在这里警告你,若是你做了这等事出来,老夫必不饶你”左季皋瞪着李绍泉,大声道。
“呵呵,林逸青有没有功劳,天下之人,自有公论不似你左季皋,贪他人之功为己有”李绍泉听到左季皋自称“老夫”,想起他在老师曾伯函去世后送来的挽联上自称“愚弟”,气往上冲,再不顾什么官场的脸面,直接指斥起左季皋来。
“你左季皋言必称你平定西疆的大功,可西疆真的是你平定的么行军打仗,全仗刘金堂与张曜,而你左季皋不过动动嘴皮子,便把功劳归于名下;再如平定绺匪,匪首张仲愚已经被我逼得投水身亡,你偏要上奏说张匪活着,要派兵寻找,可找到否左季皋,你这一辈子,就是靠动嘴皮子抢功说穿了,就算没有我老师曾文正公和我李绍泉跟你抢功,就凭你的本事,也想得竞全功”
“你左季皋说林逸青无尺寸之功,呵呵,真是大言不惭,天下人都知道,若非林逸青在日本牵制俄人,俄军兵力抽调一空,西疆匪众失却俄人支援,凭你左季皋的本事,就能克复西疆你左季皋自号今亮,可知昔年诸葛可有乌城之败否”
“你欲阻挡林逸青回归母国,为大乾效力,不过是怕人家的功劳盖过你罢了你嫉贤妒能,林文襄苔湾逐倭之役得胜,你百般诋毁,你忘恩负义,郭筠仙有大恩于你,你为他不肯以邻为壑,竟能连上折子非要参到他去职不可我老师曾文正公一生有大恩于你,你不思报答,反而处处诋毁他老人家的名声你这种人,有何面目敢在此哓哓饶舌”
“李绍泉你如此辱我,我与你不共戴天”听到李绍泉连揭自己的老底,左季皋恼怒万分,挥拳大叫道,“我定不叫你遂了心那林家竖子,等着去阴间和他的兄长相会吧你李绍泉的日子也好过不了,咱们走着瞧”
“你左季皋的本事,不及这位林家小爷万一,只怕到时候去了阴间的,是你左季皋吧”李绍泉冷笑道,“你想要害他,可要仔细小心自己的性命”
“哼老夫会怕他一介竖子不过是张元吴昊一类罢了老夫就不信摆布不了他”左季皋满脸轻蔑之色的说道,“叫他放马过来便了老夫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左季皋,别忘了,上一个说张元吴昊的,已经死了,而且是满门死绝”李绍泉冷冷道。
听了李绍泉的这句话,左季皋顿时感到心中一阵冷意。
黄树兰全家遭遇山崩而死的事,他是知道得十分清楚的。
“黄树兰一家死得不明不白此事我定要查他个水落石出”左季皋怒道,“就是这林姓小贼干的也说不定”
“你要查,随你的便好了”李绍泉哼了一声,紧盯着左季皋的眼睛,“只是,那两千多淮军在你西征军中死得不明不白,我也要奏请朝廷,查他个水落石出”
左季皋让李绍泉说得心里一缩,他怒瞪着李绍泉,强自说道:“淮军兵变,老夫身为全军主帅,理当弹压有什么不对”
“弹压你将两千多两淮子弟赶尽杀绝,还敢说是弹压”李绍泉怒道。
“我左季皋光明磊落,问心无愧就是了”左季皋硬着头皮说道。
“你左季皋还敢说自己有心曾文正公对你有简拔之大恩,你是如何对待曾文正公的郭筠仙对你有救命之恩,你是如何对待郭筠仙的你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居然还在这里恬不知耻的说你有心”李绍泉鄙夷的说道。
左季皋让李绍泉这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他再要吼叫。却感到一阵憋闷,他用拳头使劲捶打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看到左季皋的样子,李绍泉知道说到了左季皋的痛处,再次冷笑起来。
“我看你左季皋还是省口气,想想怎么阻着那位林家小爷回来才是正经他要是回来,必然是要为乃兄林文襄复仇,届时恐怕就是你左季皋的大限了”
李绍泉说完。仰天大笑了三声,手转玉球,踱着方步,自顾去了,只剩下左季皋看着李绍泉渐渐远去的背影,战抖不已。
北京,总理各国事务衙门。
敬亲王感到有些疲劳,正打算休息一会儿,便有人来报,说法国公使宝海求见。
“快请。”敬亲王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立刻说道。
很快,宝海便进入到了大厅之中。见到敬亲王,宝海显得很是亲热,敬亲王也很是热情。
由于乾国和法国之间关于造船工业和军事工业的合作,两国的关系较他国紧密,当年日本入侵苔湾之时,法国方面最先向乾国政府发出了警告,并提供了很多重要的情报,使得乾国方面得以快速行动,军事和外交双管齐下,阻止了日本的野心。经过那一次的合作之后,乾法“友谊”更显牢固,因而对于法国公使宝海,敬亲王自然另眼相看。
两人寒喧了一番后,便开始切入到了正题中来。
“尊敬的亲王殿下,我想以个人的名义问您一个问题。”宝海看着敬亲王,措了下词,说道,“您对越南这个国家怎么看”
听了宝海的问题,敬亲王心里不由得一惊。
难道是越南那边儿,又发生了什么事
“我认为,一个和平安定的越南,对大乾和法国来说,都是好事情。”敬亲王不动声色的回答了一句。
“您说的对,我也认为,法国和大乾有义务共同维护越南的和平和稳定。”宝海笑着回答道,“不过,我觉得越南政府似乎并不这么想。”
“您为什么这么说您得到了什么消息吗”敬亲王问道。
敬亲王隐约的感觉到宝海今天的来访有些不同寻常,而他现在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日本和琉球那里,心里想着的是怎样让林逸青尽快堂堂正正的回归母国,法国公使突然提出来的越南问题,着实让他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
“我得到消息说,越南的境内出现了匪徒,他们似乎是从大乾境内流窜到越南的土匪,越南政府无力对他们进行镇压,所以在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让他们之间发生争斗,据说这种争斗已经演变成了规模不小的战争。”宝海说道,“这些土匪们之间的战争严重的影响了当地人民的正常生活,也危害到了在那里经商的外国人的安全,我认为,作为在越南有着重要利益的国家,法兰西帝国和大乾帝国应该想办法制止这场灾难。”
听了宝海的话,敬亲王马上明白了过来。
宝海说的,是刘咏馥的黑旗军
刘咏馥是广西博白县上思村人,因兄弟中行二,故又被周围人称之为“刘二”。刘咏馥自幼家境贫寒,幼年家乡受灾,随父母逃灾到了钦州投靠了叔叔,显凤四年9054年刘咏馥17岁时,父母和叔叔尽数亡于饥荒,显凤七年,实在饿得活不下去的刘咏馥决定为了吃饭问题和一帮穷乡亲“揭竿而起”,参加了当地的天地会起义,投在了广西天地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