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帝国在恢复了新疆的统治权后,就具备了俄国所答应的归还伊犁的条件。但是,由于驻北京的俄国公使一再拖延对这一问题的讨论,总理衙门便责成它新近派驻在俄国的公使馆就归还伊犁问题进行交涉。率领使团的崇厚被授予一等钦差大臣衔,也就是说这时的崇厚有便宜行事的权力。
俄国人决心要从伊犁局势中捞取最大好处。俄国政fu一直受到中部各省和乌拉尔的工、商业者的压力,他们要求取得通往蒙古、甘肃和陕西的新商路;这些地方还没有英、美的货物和竞争。这种贸易前景以及在中国西部这里盛产贵重金属的采矿权,据说足以解除已明显暴露的俄国经济危机。在俄国陆军大臣的指导下,一个制定俄国对华政策的特别委员会组成。它决定提出下列要求作为交还伊犁的代价:俄国商队有权进入中国的内地;割让特克斯河流域和木扎提山口给俄国;大赦固勒扎居民;以及其他几条要求。
崇厚对于这次出使全然没有准备,他对国际外交上的错综复杂情况和伊犁的地理状况一无所知,在临去俄国前,他专门给左季皋发去了电报,询问伊犁的情况,也有向左季皋问计的意思,左季皋回电中并未介绍伊犁的地理情况和当时的形势,而是称“俄人并无意久占伊犁”,“只为通商,俟使臣一到,便会交还”,并提到“俄人盼息兵以开互市,此前西征军粮不敷,从多俄商处购得”,“俄人所请通商,可济边民之需”,暗示俄国方面对乾国存有善意,崇厚信以为真,在到达俄国首都彼得堡后,俄国人的阿谀逢迎把他弄得晕头转向,因而失去了戒备,此外他急于回国以料理紧迫的家务,因而匆匆地就缔结了里瓦几亚条约。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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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目录 第五百一十六章 今亮吃瘪
里瓦几亚条约名义上是将伊犁交还乾国,实际上却将十分之七的土地割给了俄国,其中包括具有战略意义的特克斯河流域和木扎提山口。叔哈哈f,它使俄国得到五百万卢布赔款,有权在七个重要地点设置领事馆,并且可以沿松花江航行直至渤洲的伯都讷。当这些条款电告北京时,惊讶的总理衙门电令崇厚不要在条约上签字。崇厚不明所以,但在俄国人的诱骗下,顾及情面,只在草约上签了字,而俄国人则就此宣称该条约已经缔结,文本业已誊清;改订或重新谈判条约已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的崇厚还以为自己完成了任务,在俄国人的热烈欢送下回国。
消息传到国内,使乾国官场惊愕莫名。总理衙门认定,用这种方式将伊犁交还的话,还不如不交还为好。左季皋闻知消息,竟然立刻上奏参劾崇厚,称他辛苦经营新疆的战果因崇厚的愚蠢行为而付诸东流。他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上奏朝廷:“就事势次第而言,先之以议论,委婉而用机,次决之以战阵,坚忍而求胜”,他的奏折立刻迎合了朝中士大夫们的求战雪耻之心,毫不计及国家是否有备。在他的带动下,无数奏疏象雪片飞来,要求严惩缔约人和撤销条约。可能是为了撇清和崇厚的关系,左季皋竟然奏称:“俄人索之,可为至贪至横;崇厚允之,可谓至谬至愚然臣以为不足惧也。必改此议,未必有事;不改此议,不可为国。”并要求将崇厚处斩。以示乾国拒不承认该约的决心。纵然诉诸战争亦在所不惜。因为左季皋说出了很多士子文人和官员们心里的话。他再一次出了名。
朝廷随后任命曾伯函的儿子毅勇侯曾济择作为第二次出使俄国重新商订条约的首席代表。与此同时,判处崇厚死刑的事遭到了英、法、德、美各国外交代表们的强烈反对,他们认为对这样一位外交官同事受到的不人道的待遇不能置若罔闻。后来英国维多利亚女王亲自给仁曦太后写信求情,这才于今年6月日宣布崇厚的死刑暂缓执行,不过在第二次出使未获结果以前仍予囚禁。俄国方面对此大为不满,声称只要崇厚未得到完全赦免,就不与曾济泽谈判,这一声明无形当中更加重了崇厚的罪名。使得朝野士子杀声不绝。
崇厚下狱之后,以为自己这一次必死无疑,正自绝望之际,不料事情却有了转机。
首先是敬亲王和纯亲王都上书为崇厚进行了辩解,敬亲王认为,崇厚虽然通晓洋务,但所办理的多为实业,外交非其所长,让这样一个人前去俄国谈判本身就是朝廷用人不当,“盖自林文襄去后。再未有洋务之全才”,所以才会出现这样被俄国蒙骗而“丧地失利”的结果。责任不应当由崇厚来负,纯亲王指出:“惟此次崇厚出使系奉旨给与全权便宜行事之谕,不可谓无立约定议之权。若先允后翻,其曲在朝廷,不在崇厚”,在两位亲王力保的情况下,朝廷宣布赦免了崇厚的死罪,改为流放。
被乾国的行动所激怒的俄国借调兵日本之机,派了一支由23艘战舰组成的舰队驶往乾国炫耀海军威力,战争有一触即发之势,人们普遍担心俄国海军在沿海发动进攻,来配合从西伯利亚派兵通过渤洲直逼北京的行动。大乾朝廷并不想加剧冲突,但是在士大夫们的激情的推动下,只好违心地采取了强硬立场。为了预防万一发生战争,朝廷起用了几名有平定圣平军战功的湘军军官充任要职,并向已经在琉球完成集结的乾国船政水师和北洋水师下达了备战令,防范俄国舰队可能的进攻。李绍泉随即命令丁禹廷率北洋水师离开了琉球,回到大沽口布防。而船政大臣丁雨生则乘船赶到琉球坐镇,指挥船政水师。
见到乾国态度强硬,俄国不得不做出让步,同意和曾济择进行谈判,朝廷见事有转机,就此赦免了属于渤人大臣的崇厚,取消了他的流放,改为“降三级留用,罚俸三年”的处罚。
死里逃生的崇厚这时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对于蒙骗和出卖自己的左季皋切齿深恨,他一直想不明白,自己和左季皋无怨无仇,左季皋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而在回到天津,同李绍泉一番深谈之后,他才明白,左季皋为什么要这么做。
左季皋西征新疆时,一直同俄国人打得火热,而在新疆平定,乾俄两国议论交收伊犁时,左季皋希望伊犁的归还这份功劳也是自己的,但又不想将自己和俄国人眉来眼去的事公诸天下,有损自己的光辉形象,是以在朝廷选派老实忠厚又对外交事务不甚明白的崇厚出使后,他故意向崇厚暗示俄人对乾亲善,让不熟悉情况的崇厚中了圈套,稀里糊涂签下了“卖国条约”,而他便借此机会发表声明,坚决反对,好摆出一副要和俄国人决一死战的架势,壮大了自己的爱国名声的同时,也撇清了和俄国人的关系,坐实了自己“中兴名臣”的形象。
说白了,左季皋所做的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自己的功名
经历了这一场生死之劫,崇厚深受打击,虽然朝廷重新启用了他,让他担任内大臣,吏部侍郎兼总理衙门大臣,但崇厚已经变得谨小慎微,对国家大事轻易不敢发表自己的见解,而这一次的朝会,崇厚原本只是想建议朝廷尽量采取怀柔政策而已,但左季皋竟然又一次欺人太甚,不但说自己提的建议是“祸国殃民”,还要朝廷砍自己的脑袋,自己如果再不反击,以后在官场可以说再无立足之地了。
“左大人,这祸国殃民四字,还请收回自用”崇厚气愤之下。话锋也变得犀利起来。“萨民饱受日俄虎狼之师屠戮。是我天朝仁义布于四海,厚生重德,彼才倾心归附其首领林逸青,乃尔老师林文忠公之孙,不忍萨人灭绝,激于大义,前往助其逃亡,尔竟然要朝廷拒纳归义之民。忠臣之后,还冠以招降纳叛,祸国殃民之名,是何居心”
听到崇厚一改往日忠厚之态,当廷直斥左季皋,李绍泉在心中禁不住暗叫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