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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新的成群结队的败兵奔将过来。那火炮雷吼,震得房舍都打墙基开始抖起。猛然间,从屋角右首,有人敞开嗓门,在没命的大嚷:“逃命啦,逃命乌斯特曼给宰啦尤勒巴斯给宰啦马克曼给宰啦”

整个广场于是真正末日临头。惊恐万状的人群,无路可逃,就直向火里扑。此刻,恐怖攫住了城里每个人的心。每时每刻,都有新来的人成群结队的逃命。那些畏吾儿人、蒙古人、哈萨克人、茴族兵,个个狼奔豕突,都象插了翅膀似的,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尽管如此,可叛军的主力兵马,想必还在鏖兵苦战,胜败看来还没有完全决定。因为火炮越轰越猛,打得成倍的猛、成十倍、百倍的猛。

大炮的轰鸣,这时变做漫漫雷霆。空旷的街道,于是重新响起阵阵的蹄声。一名光着脑袋,用布袖缠头的茴族兵,骑一匹无鞍马,以闪电般的速度奔来广场。他的脸给一把剑劈开,血汩汩的流着。他勒定马,向自前伸出两手,可等他回过气来,就张大着嘴巴,开始大嚷起来:“乌斯特曼大首领揍了乾国狗那些高贵的老爷们,不可一世的官儿们,那些乾国狗将军们,那些骑在咱们头上的家伙,全都垮啦那些夏纳武士们,渤罕骑兵们全都完蛋啦”

话才落音,他就昏厥了过去,猛地掼倒在地面。几个茴人跳上前去抢救。

岑春轩的脸,顿时一阵火红,一阵苍白。

“他在讲些什么出了什么事儿啦这不可能。老天,这绝对不可能”

广场的对面,火舌仍咝咝在响。星火成簇,八方进溅,时不时的一幢焚燃的房屋在崩坍,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更多的茴部骑兵这时纵马奔来。

“打败了乾狗,咱们胜啦”

随他们之后,一队茴族骑兵开进。他们按辔徐行,因为他们在四处警卫,押解那些步行的人们,显然他们是战俘。

岑春轩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他完全认出,这些战俘确然穿的都是薪疆巡抚刘金堂麾下的乾军甲胄服色。他垂下头,喃喃的在心里固执地重复着一句话:“这绝不可能绝不可能”

火炮的怒吼,还能听得到。大战尚未了结,但是沿着兵火幸存的街巷拥挤前来的是成群成群的畏吾儿人和茴部兵。他们的脸都是黑的,他们的胸膛在粗重喘息,可他们来的那副模样,简直个个如痴如狂,嘴里都唱着歌儿。如此归来的肯定只能是胜利之师。

岑春轩的脸渐渐变自,变白,白得就如同一具死尸。

“这怎么可能”他在心里不住的重复说:“这绝不可能咱们大乾不会给打败了的”

这时,一番新的景象吸引了他的注意。又一队茴部骑兵入了城。他们带回成捆成捆的军旗,他们一到广场中心,就把这些军旗扔下。啊啊,这不是别的,这是乾军的各色军旗

火炮的吼声渐渐变弱,远方,听得那愈来愈近的辚辚车声,其中有辆在前面的,是一辆西洋式的四轮马车,随后则是一长列车队。整个车队是由茴部士兵围着押解的。

冲天的火光,叫人什么都看不清,岑春轩瞪着眼,急切地想把坐在马车上的战俘看个分明。突然间,他倏地跳回,有如心窝给射了一箭。

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目录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炼狱劫火

岑春轩认出来了,那些人都是乾军的将领和军官。

这时,岑春轩看到在那些队伍的前面,有三名骑者,骑着高头大马进入广场。正中那骑者,骑一匹白马,趾高气扬,好象一个国王。

岑春轩紧紧的盯着他,他回忆起以前好友和上级林白川萨摩忍者柏川光辉给他看过的当年逃出薪疆的叛逆首领,这个人正是其中的一个

他叫白彦彪但现在用的名字叫做尤勒巴斯

在他的一边,骑在马上的是马克曼,那另一边,则是乌斯特曼。

这一刻,岑春轩已经决定了,要尽快离开这里,将这里发生的一切禀报给林逸青。

好多天过去。对于人们来说,俨如是苍穹突然坍落在大乾帝国的头上。跟茴部叛军的战斗,迄今没有一场胜过。驻疆乾军的溃败和覆灭,各路军队将领的被俘,全薪疆到处都有兵火,到处都是虐杀、屠戮,一切的一切,可算是自从薪疆建省以来,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而所有这一切,竟然都是在旦夕之间猝然到来。人们差不多都不能相信,这许多奇灾大难,怎能在一时之间,如此降在人世的这方土地之上。有人给吓得张惶失措,无以自救,有人吓得掉了魂;有人预言:死神临世,末日已经来到。整个社会的纽带给斩断了,所有人与人,家庭与家庭,一切温情交往都已止歇,旧有的权威荡然无存了,显赫人物相继泯没。地狱冥府从锁链里释放一切罪囚,让他们来到人间,恣意狂欢。于是,杀人,抢劫,悖义,残暴,逞凶,掳掠,狂乱,替代了辛勤的劳动,替代了正义和良知。对于人们来说,似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