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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燎原 天下二白 8608 字 2019-05-05

他猛然挣开眼,发现自己正被一双大手扶住摇晃,耳旁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在急促的呼喊着他的名字。

他抬起头,发现大鹰正关切的看着自己,环顾四周,翠树林依然还是那片翠树林。

只是他全身近乎湿透,心脏狂跳不止,双脚不停的颤抖着,几乎站立不稳。

原来刚才是幻觉么

若是那道枝条插了下来,自己会死吗

在领悟到亡灵魔法和精神领域的博大精深之后,羽林丝毫不怀疑在精神层面的受创会导致肉体的死亡。

三叔公没有说话,继续朝前走去。羽林轻轻推开大鹰,跟在了三叔公身后。

羽林浑身湿透,在最初的悸动引发的虚弱褪去后,他的脚步又重新变得坚定起来,之前凝成的剑心发挥了作用,让他很快进入安定状态。

再之后的一路上都没有遇到其他情况。

羽林在山谷中生活了这段时间后,虽然实力没有得到增加,但是夜视能力却着实好上不少,因此在这种看不到星月的夜里也一样能看清楚不少东西,虽然比不上大鹰,但至少对于行动已经没有任何干扰。

青石路在树林中分作了两道,一道弯弯绕绕通向了树林的更深处,另一道的尽头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树枝后的飞檐。

沿着这条路走去,树丛渐渐开阔,顶上的枝叶也变得稀疏,渐渐可以看到头顶上空的迷雾层。路的尽头,是一块平整的空地,空地的后方,坐落着一幢两层高的土楼。

神鹰村中极少见两层楼,而且所用的房屋几乎全是用木和竹搭成,没有一座是用土石建造的。这座土楼上还有雕龙画凤,飞檐青瓦,显然不是神鹰村的手艺。

土楼面前是几层石阶,上过石阶便是正门。正门外摆着两块巨大的石墩,石墩扭曲的身形标志着这两块石头之前显然雕刻着什么,只是随着雨打风吹被侵蚀成现在斑驳的模样。

与斑驳的石墩形成鲜明的对比是那两扇门。门不知用何种材料制成,显得黝黑厚重无比,门显得异常干净,甚至还反射出淡淡的光泽。

门中央有两个兽头,兽嘴各衔着一枚手掌大的铜环,静静的立在那里,等着来人去扣响。

三叔公在土楼正门前站定,神情恭敬的鞠躬行礼。

羽林连忙随着大鹰一齐行礼,礼毕,还没等他说什么,三叔公开口了。

“这是我们的先祖祠堂,整个山谷内先祖魂灵最密集的地方。先前你遭遇的是先祖魂灵的考验,每一个外来的伟人都会遇到这种情况。”

“考验那我通过了吗”

“没有。”三叔公没有回头,声音中不含任何情感。

“那”

“但是你还活着。”三叔公说道:“既然你还活着,那么你就有资格来到这里。”

“难道在我之前”

羽林没有说出来,但是在场的众人都明白他的含义。

“除了第一次作恶的那个人之外,其余降临下来的,但凡对神鹰村有恶意的,全都永远留在了这里。”

虽然三叔公在说这句话时并没有转过头来,但羽林却觉得有一双锐利的眼神正在注视自己,看得他心头都冒出一阵寒意。

“人们说,是那一次在恶人手下死了太多人,死去的先祖心中格外的怨恨,因此盘踞在此不愿散去。这是报应。”

听三叔公的话语,难道这座风格迥异的土楼并不是金歪恩的手笔,而是在几千年以前就已经存在了吗

那么建造这座土楼的人又是何人这种建筑方法为何没有流传下来

羽林看向大鹰,并未从大鹰的脸上看出任何异样。

三叔公站了一小会,迈步朝着大门走去。

厚重的大门在三叔公的推动下发出沉闷的吱呀声,在大门推开的那一刻,好像有风从大门里朝外吹了出来。

当大门彻底打开时,祠堂内突然几声轻响,紧接着几处火把自动燃了起来。

等三人迈进祠堂,身后又响一阵吱呀声,厚重的大门自动缓缓关上了。

羽林环顾四周,打量起这座祠堂。

从外面看祠堂是两层楼,但实际上两层是连在一起,中间并未作隔断,因而就格外敞亮。

祠堂内只摆有两副香案,但是香案比羽林见过的香案都要高大,羽林面前的那副几乎都已经要碰到两层高的天花板了。

香案之上,并无摆放香案上常见瓜果贡品,只有一个孤零零的香炉。香炉积了很厚的灰,把往年的香梗都埋了起来,只剩下十余根香梗突兀的刺在那里。

看来这个祠堂往日里并没有什么人来。

香炉的后面,便是一层层摆放的灵位。除了最上面的一二层之外,其余每层均摆放着三四个灵牌,粗略数来共有二十多个牌位。

羽林目光从牌位上一扫而过,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金歪恩。

金歪恩的牌位比其他牌位都要大上几分,木料也显得好上不少,他的牌位独占了一整层,在他牌位之下,还留有五层格子未曾摆放任何东西。

三叔公向牌位进完香,让过身子让羽林进香,等羽林进香作揖后他突然开口道:“跪下。”

“啊”羽林惊讶的抬起头,发现三叔公正神色平静的望着自己。

他略一迟疑,还是神色恭敬的跪在了之上。

第五十九章 福泽庇佑

一跪在之上,羽林觉得整个心神都变得莫名的安宁。

他抬起头,望着一层层堆放的牌位,犹如看着一座小山。

身后的三叔公和大鹰此时都像被滤出了他的世界,整片时空中唯有这座古老安静的祠堂,和跪在灵位前的自己。

他像又陷入了幻觉之中,明明自己跪在那里,又好像有另外一个自己从身体里钻出来环顾着四周,最后又好似站在时空之外静静看着跪着的自己。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任何惊慌,牌位上仿佛涌动着温暖的光芒,又像是一团风凝成的手抚摸着自己,让他整个灵魂都感觉到一丝舒畅。

在这片舒畅中,他仿佛感受到自己的脑海某处有一团虚无又实质的东西重新出现在他的感官里。那团东西干干皱皱,犹如风干的葡萄,在这团温暖的光滋润下渐渐的舒展开来,表皮渐渐饱满,散发出水润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