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好像是”
“什么”李老三莫名其妙。
张约素咳嗽一声,“就是那啥的声音。”大宋的女子再开放也比不上盛唐,是以说起枕边事来终究还是有些含蓄的。
李老三愣了下,然后笑了,“兴许是今天吃了羊肉,凤梧火气大,正常的正常的,好歹也十六岁了,有的人家这时候都抱孙子了,这小子倒是享受,那可是朱唤儿啊,想必快活得很哎哟,你掐我干嘛”
张约素妩媚的白了一眼自家官人,“你个老不死的胡思乱想作甚”
李老三点头哈腰,“不敢想不敢想,都是凤梧的,我这个当爹是为他感到高兴啊”
张约素闻言也笑了,凤梧这小子还真不是吃素的
清晨,寺庙响起钟声,有僧人从李府外经过,哐当敲了几遍更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防贼防盗,闭门关窗,卯时已至,晨光熹微,江边大雾,路有霜冻。”
朱唤儿被僧人点更声音闹醒,缩在被窝里,长发慵懒的横陈在被窝里,缠绕在雪白的肌肤上,双目慵懒如有秋波,樱桃般的小嘴倔强的紧咬着,心里有些惴惴的,昨夜好好的怎生做了那么个羞死人的梦。
双腿绞在一起,紧了紧那梦的感觉真清晰,哎呀,那个纨绔怎么可能那么温柔。
再也睡不着,不知道在被窝里缠绵了多久,直到听见辰时的更鼓,朱唤儿才怏怏起床,自己洗漱后去北院倒了热水,回到西院推开李凤梧的床,却诧异的发现李凤梧早已起床,正闭着眼默默的坐在书桌前。
将脸盆放架子上,朱唤儿拧好洗脸的毛巾走向李凤梧,不料这纨绔怒瞪自己一眼,“不要过来”旋即又闭上了双眼。
朱唤儿僵在那里不明所以,大大的眼眸里很快噙起了泪珠,倍感委屈。
不久是给你递个洗脸巾么,至于这么凶人嘛
“噗”朱唤儿将拧好的毛巾重重的扔回铜盘里,溅了一地的水,又抓起棉被一阵扇动,好像手上被她蹂躏的是那个纨绔一般。
李凤梧仿似没听见,任由朱唤儿发着小脾气。
良久才睁开眼,叹了口气道:“果然,睡一觉起来还是要遗忘掉不少。”
昨夜只读了一遍诗经就背下了九十几首诗歌,一夜兴奋得睡不着,早上起了个大早,兴冲冲的继续默背一遍,发现昨夜能默记的已遗忘掉不少,现在还能清晰记住的诗歌大概只剩下五十首。
遗憾归遗憾,李凤梧并不贪心,能有这记忆力已经相当令人惊喜了。
看了一眼发着小脾气给自己收拾床上的朱唤儿,李凤梧悄声息的跑到她身后,一把捋住披散在背上的长发,放在鼻子间深嗅一口,“哟,真香。”
朱唤儿娇躯骤然紧绷,慌不迭逃到一边,低头绞着手指不敢和李凤梧对视,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出现了昨夜那个梦境画面,脸颊霎时嫣红如炽。
李凤梧又哟了一声,“脸红了,戳你胸口也没见你这么不好意思过,难道心里有鬼”
“有你个大头鬼”
心思被戳破,朱唤儿恶狠狠的啐道,落在李凤梧眼里,却是娇柔嗔语,端的是风情边,心情顿时大好,转身洗了脸,去门外庭院间用刷牙漱口后去吃早食。
看着纨绔消失在院子里的背影,朱唤儿恨恨的收拾着房间,脑海里却总是不合事宜的回荡着昨夜的梦那个春梦。
其实,纨绔长的真挺好看的
吃过早食,李凤梧发现老爹李老三一脸忧郁的走进那间用来装点门面的书房,跟了进去,将李老三从椅子上撵起来,自己坐进去,问道:“看你样子像死了爹,出啥事了”
李老三满脸肥肉颤抖,一巴掌拍在李凤梧脑袋上,嚷着公鸭声道:“兔崽子说的什么晦气话,没大没小,你爷爷都死好几十年了”
李凤梧顺手拿起桌子上的新五代史,这是欧阳修自撰的史书,民间书坊并不多见,不客气的道:“这书归我了。”
李老三心思有些恍惚,并不在意被儿子顺走几本珍品书籍,反正那些玩意儿自己也看不懂,收在书房里不过是做面子,叹道:“昨夜得到的消息,陈府尊另知镇江府,你猜新来的建康知府是谁”
李凤梧继续翻着书柜,头也不抬的道:“谁莫不是柳相正”这是不可能的,唐宋任官回避制度已经趋于完善,出身河西柳家的柳相正怎么也不可能知建康府。
“不是柳相正,但也差不离了。”李老三唉声叹气。
第十六章 远忧近虑
李凤梧愕然,根据自己了解的任官回避制度,柳相正不可能在建康府任官,柳家的姻亲、表亲什么的都不可能在建康府任官,还有谁能让父亲李老三这般担心
将手中的新五代史放下,双手撑桌身体微微前倾,问道:“究竟是谁”
李老三呲呲牙,忽然问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昨晚睡得可好”
李凤梧不知所以,顺口答道:“还行啊。”
李老三嘿嘿贼笑,公鸭嗓极其猥琐:“上了朱唤儿的床竟然只是还行,好小子,胃口很不嘛,这么快就把朱唤儿吃了,嘿嘿嘿,给老子说说,朱唤儿怎么样,对得起那两千贯吧”
李凤梧摸不著头脑,这都什么和什么,问道:“说清楚点,看你笑的那猥琐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和朱唤儿怎么了”
李老三依然贼笑,“昨晚很多人都听见了的,你说你小子爽快了就行吧,啊啊大叫个鬼啊,咱老李家自己人听见也就算了,让那些下人听见,可是有损你这个未来李家官人的形象。”
李凤梧一脸黑线,终于明白过来,感情被误会了,懒得解释,说:“滚没有那回事,我和朱唤儿清白着呢,新任建康知府到底是谁”
李老三也没有深究,毕竟咱老李家这种大户人家,别说玩了一个秦淮河畔买回来的女伎,就是抢个良家闺女回来玩弄了,花点钱也是能解决的,凤梧这兔崽子也是命好,面相竟然随他母亲,长的好看不说,还有我李老三给他打下的这偌大家业,这辈子也不知道要糟蹋多少良家闺女。
叹了口气,道:“新任建康知府是一个叫朱文修的临安京官,和柳家倒是没有多大关联,但他在临安的官职是太常少卿,想必和柳相正关系不一般,要不然陈俊之也不会专程让人来知会,让咱老李家以后行事低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