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大宋士兵的眼里,渡河是送死。
但在宗平的眼里,渡河是杀敌,是趁胜追击。
事实如宗平所料。
对河两千金兵已被杀得胆颤心惊,根本没有组织有效的抵抗,当宗平登上对河岸,带着汪继伦和宗复如一柄尖刀插进敌军阵营里,一剑斩了金兵大将头颅后,金兵瞬间崩溃。
两千步卒被八百儿郎追杀
连夜追杀
最终,两千金兵没有一人逃回淮南军镇。
逃的最远的一个金兵副将,已经站了淮南军镇五里外的一座山头上,借着微亮的天光,能看见淮南军镇低矮城墙上的金军大旗。
然而就是这样的情况下,他被独身一人追到的宗平一剑穿心。
这位副将临死之前,看不见淮南军镇里的金军大旗,只看见一个戴花的男人,男人头戴花,脸上覆盖着桐木雕刻的狰狞恶鬼面具。
那一刻,他想起了大宋的那个传说。
那个噩梦一般的涅面再现了么
这人就是个疯子啊副将闭上了沉重的双眼。
死也不明白,大宋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人。
宗平确实疯了。
割下这位副将头颅后,竟然没有返程,而是等着汪继伦和宗复,骑上春风渡缴获的金军将领的战马,提着金军正副两位将领的大好头颅,和汪继伦、宗复来到了淮南军镇城门口。
金军起了一万精锐步卒直扑长丰军镇,淮南军镇内便只有一千守兵。
天光大亮中,城门外巨大的广场上,守城士卒正慵懒的伸了伸腰,却忽然僵住:却见朝阳光晖下,远处有三人三骑踱步而来
接下来的事情让淮南军镇内的金兵将士口瞪目呆
一个戴花的男人,一个浑身是血的戴花的男人,身披轻甲,腰间佩剑,手上提着大好的两颗头颅,毫畏惧的来到城前一箭之远的地方。
男人头戴花,脸上覆盖着狰狞恶鬼面具。
蓬蓬两声,将那两颗头颅扔在地上,声如恶鬼一般狰狞,却又透着一股让人惊悚的疯狂。
“来战。”
“来死战”
阳光艳丽,那恶鬼的面容却狰狞得让人如置身寒冬腊月。
宛若真恶鬼
哒哒的马蹄声如雷一般敲击在守城金兵的心里,淮南军镇前,三人三骑,叩城
拖着长枪,浑身都是伤口的汪继伦,哈哈大笑着,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长枪提起,猛然挥掷而出,长枪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砰然巨响中,订在城门前的道上,溅起数碎石。
枪尾轻颤,其上血迹殷然。
“来死战”
淮南军镇人出声,噤若寒蝉,金人士兵眼中,看见的不是三人三骑,而是三只地府恶鬼。
是役之胜,两淮不震动
是役之疯,金兵人不胆寒
四千尽诛一万,其后三人三骑叩城,千古豪情
端的是一柄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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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千里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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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西路的局势瞬间逆转
仆射忠义怎么都想不明白,弱兵的大宋怎么可能以四千步卒破了一万金兵精锐。
宗平又是怎么依靠最后的五百残兵,在那夜兵不刃血的偷了淮南军镇。
但是事实在眼前。
就算自己尽斩了从淮南军镇逃出来的守将,也法更改这个事实。
那个戴花戴着恶鬼面具的男人,一个极端矛盾的男人:既然戴花,为什么还戴恶鬼面具
就是这个疯狂而矛盾的男人,带着四千兵力,不仅尽诛了一万大金精锐,竟然还趁着夜色,以五百残兵偷下了一千金兵镇守的淮南军镇
这件事宛若做梦一般不真实
就算是当年的岳鹏举,也做不到这般疯狂的事情。
如此一来,淮南西路的局势瞬间偏向了大宋:寿州、寿春和淮南三处,呈品字型钉在了淮南西路的防线上,互为支援。
再想啃下这三处将异常困难。
仆射忠义头疼,临安的赵昚也在头疼。
淮南西路宗平大捷的快报送递建康后,又飞鸽传书送至临安。
当看到捷报时,正是滁州被一万五千拐子马和八千铁浮屠钉死的时候。
淮南东路的局势一片愁云,不曾想淮南西路竟然打出了一片光明怎么看,只要淮南西路的守将不昏庸,金人都很难再从淮南西路防线上撕一道口子出来。
随着春风渡大捷,宗平立下大功,朝堂上闹得沸沸扬扬。
按说此等大功,连升三级也不为过。
但偏生宗平先是以下犯上,斩了正将赵川夺权。
好在这其中有一封节度使赵恺的军令,否则宗平就算立下滔天战功,也免不了要功过相抵。
正值战事,赵昚将赵川家族势力的反对声强势压了下去,提拨宗平为正将,镇守淮南军镇,宗复和汪继伦都以军功,升任部将。
最后剩下的那五百士兵,全部得到军功,斩敌最众之人竟然连升三级
就连那位最后慷慨渡河,以为必死疑的军机郎也前途量,等战事一完,恐怕就会调回临安进入西府三衙。
经此战,宗平大宋尖刀之名初扬大宋。
而在金军则有另一个说法:桐木恶鬼。
心情大好的赵昚,当即在御书房写下“宗泽遗风”四字,又盖下印章后,又拿出私印盖上,待墨迹干了之后,对谢盛堂道:“叫人装裱后,送至淮南军镇。”
谢盛堂眉开眼笑,“得嘞,大官。”
仔细看了一眼,又笑眯眯的道:“大官的书法越发见风骨了,这书法造诣大可以笑傲大家,不知晓咱们那位大宋雏凤看见大官的书法,会作何感想。”
对于大宋雏凤的书法,谢盛堂印象之深刻啊
赵昚笑了,笑着笑着,笑容就僵住了,情绪黯然下来,良久,才道:“兵荒马乱的襄阳,李凤梧身边只有个李巨鹿,朕实在放心不下,盛堂,你去挑选二十位大内高手,连夜兼程赶往襄阳,就算襄阳城破,就算这二十位大内高手尽数死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