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力透纸背。
距离相府不远的张府,如今的刑部右侍郎张杓在自家院子里赏秋菊。
没有去看粲然绽放的花朵。
而是死死盯着一朵白色的雏菊。
许久后伸出手,将那朵雏菊折断,转身走出院子,来到偏院祭祀房,焚香,跪在祖宗灵牌前,面目虔诚。
片刻后起身,望向四川方向。
良久一声长叹。
父亲,若是您知晓,愿你勿怪,孩儿并没有做,一切都是为了张族百年兴盛。
愿您长命百岁,亲眼目睹我张族超越钱家,成为大宋第一望族
大内皇宫,正在和魏杞商议礼部一些政事的赵昚,听闻匆匆赶来皇城司知合门事龙大渊的汇禀后,许久没有出声。
魏杞和龙大渊惴惴不安。
赵昚知晓,如此大张旗鼓的同去盐官镇观潮,就注定了李凤梧的安全。
但为什么总感觉两个儿子不会如此老实。
而且也觉得奇怪。
李凤梧目前对他俩还构不成多大的威胁,何至于两人要放下之间的芥蒂,联手对付李凤梧
不过,论怎么说,李凤梧都是自己青睐的未来肱骨之臣。
不容有失。
心中微微有些恼怒,李凤梧你这小子也太大胆了,真以为一个李巨鹿就能护住你周全,而且还有耶律弥勒在身边。
思忖片刻,招手,让谢盛堂欺身过来。
低声在他耳旁说了几句。
谢盛堂领命匆匆而去。
魏杞和龙大渊面面相觑,总觉得官家的态度有些难以揣摩,难道两位皇子真敢对李凤梧下手不成,这似乎也太不可能了。
赵昚对龙大渊和魏杞道:“魏卿家还有什么事”
魏杞立即行礼,“臣事,先行告退。”
待魏杞退出垂拱殿,赵昚问了几句龙大渊,便让他去办事。
看着空荡荡的垂拱殿,赵昚原本死板着的脸忽然露出一丝诡异笑容,倒是要看看庆王府的反应,是否真如流言所说。
至于李凤梧的安危么
怎么看惇儿和愭儿都不会出如此昏招。
不过以防万一,赵昚还是辛苦了年迈的谢盛堂,领着十余位大内高手,骑着快马出临安,风驰电掣的前往盐官镇。
根本不需要谢盛堂做什么。
他作为内侍左都知,又是官家身边最为宠信的宦官,他往那一站,便代表着官家的意思。
如果谢盛堂在场,李凤梧都能出事,那只能说两位皇子作大死。
庆王府。
赵恺坐在书房里,很有些烦躁。
那个令李巨鹿都感到的忌惮的护卫安静的立在门口。
李凤梧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不会不知道,给赵愭和赵惇这么好的机会,很有可能回不来临安。
他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又或者说,他是故意以身犯险,引诱赵愭和赵惇出昏招
但这也太不合算了吧。
就算赵愭和赵惇因此事被父皇责备甚至惩罚,但你李凤梧丢的是命啊。
在自己看来,就算赵愭和赵惇降为郡王,所得到的回报也不如你李凤梧的一条命
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
思来想去,倏然起身,“秦川,召一标亲兵,我要去盐官镇观潮”
立在门口的东方秦川挑了挑眉头,“恐怕不妥。”
赵恺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就算有皇城司的人盯着,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不放心他。”
东方秦川略略动容,还是阻拦,比自信的道:“殿下不用去,也须动用王府亲兵,我去一趟,况且,他身边尚有李巨鹿”
有自己和李巨鹿,只要没有彻底撕破脸皮,两位殿下的王府亲兵不会一拥而上,足以保住任何人周全。
就算真的彻底撕破脸皮,李巨鹿和自己,也足以护着李凤梧杀出重围。
赵恺犹豫了下,“有把握吗”
东方秦川微微弯腰,执的竟然是军礼:“若李少监有失,属下提头相见。”
赵恺沉默了良久。
走到书桌对面的剑架旁,取了自己的佩剑“中兴”。
双手捧剑来到东方秦川面前,“我以之为军令状。”
东方秦川弯腰接过“中兴”。
眸中精光大盛。
“喏”
剑名中兴,当执中兴之事,辅于中兴之主,拯中兴之臣。
中兴,汉灵帝铸于建宁三年。
建炎南渡后,为宋室所得,在赵昚在位太子二十余年后,三十岁生日时,上皇赵构所赐。
今次宋金大战。
自己所立战功丰硕,父皇便将此剑赐予自己。
期望之殷,尽在此剑。
当然,赵愭和赵惇其实都有赏赐,只是不为朝野所知。
随后,赵恺大肆张扬的出府,看样子是要出城,不过在御街上走了一段路,旋即一折,竟往大内而去,皇城司耳目莫名其妙,只好如实上报。
却不知晓,在赵恺出府的同时,庆王府后门一道经过乔装打扮的身影如狸猫一般,避过了所有耳目,出城后,在十里长亭柳树下,已有人牵马等候。
马名青丝葱。
一骑青丝离临安,直奔盐官。
剑振其背。。
第一百零三章 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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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塘江观潮,共有两个时间点。
一是上午的辰时,也就是七点到八点半左右。
一是下午的申时,也就是两点到三点半左右。
其余时候也有潮,小潮。
不过到了夜里,月朗星稀,携美人,准备着美酒小吃,于盐官镇处观一线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