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梧只是笑了笑。
忽然道:“去了西湖,你再走一趟刑部六扇门,晚上请徐眉娇在梧桐公社吃饭,我有事情拜托她。”
李巨鹿顿时精神振奋,“得嘞”
棋子一步步摆上棋局后,李凤梧松了口气。
这一次要一劳永逸,让临安这些对自己有敌意的人彻底收敛。
想整我
李凤梧惬意的哼起了小调:“我也曾跨东风骑白马,我也曾天上人间叱咤”
却并没有去秘书监。
先前告诉赵恺去秘书监,确实是骗他的。
李凤梧没有告诉赵恺,秘书监太史局那边,自己早就旁敲侧击提点过了若是连这都告诉赵恺,恐怕赵恺心中会开始忌惮自己的城府。
为臣,惧为君者忌。
那些权倾天下又得善终的权臣,哪一个不是该藏拙时愚钝不堪,该出剑时候锋芒毕露
果然没过多久。
杜仲卿进来,“小官人,有人送了个东西来。”
李凤梧点点头,“送东西的人呢”
“是个叫花子,已经走了。”
李凤梧示意杜仲卿将送来的东西放下,盯着桌子上的物事。
并不是字信。
两样东西,一样是没有了仁的花生壳。
很大的一枚花生壳。
一样是一文铜钱。
铜钱放在花生壳内。
这当然不是叫花子讨要来的东西,而是有人刻意通过这些东西告诉自己,秘书监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若是寻常人看见这个,断然猜不透这里面的含义。
但李凤梧思索一阵,却笑了。
花生壳,没有花生米,当然不是指壳,而是指郭。
郭,一者指城墙,一者则是指物体的框架或者外壳。
花生壳,就是指郭。
姓郭的人秘书监有几个,但能涉及到推背图的,只能是太史局的官正郭铭。
那一文铜钱,有可能是指钱家。
但李凤梧也知道,如今秘书监没有钱家的人,那么就只有另外一层意思。
铜钱是铜制,铜是黄色。
秘书监姓黄的,又有档次够得上这一次事件的人,只有太史令黄冲。
郭铭和黄冲。
李凤梧立即想到,应该是官家宣召这两人入宫解图去了铜钱入了一枚大的花生壳内,不就是在说入大内的意思
想到这李凤梧笑了。
不过也感觉到了一点棘手。
这两人入了大内,恐怕一时半刻难以出来,甚至有可能这辈子都法再见到外面的天空。
这个问题倒是麻烦。
若是让官家这么低调处理了,自己就要吃闷亏。
得运作一番,让这件事在朝堂上爆发出来,那样才有足够的空间让自己运作钱家和郭家也肯定想这样。
因为若是被官家捂着处理了此事,万一官家护短,对自己处而不罚,他们也没地方说理去。
但要是彰显天下,官家再怎么恩宠自己,也不得不对自己下狠手,以正朝纲。
看来,得找个机会配合下敌人。
不过这一切应该还有几日时间,黄冲和郭铭再厉害,想要解出那三张图,也非一两日之功,怎么也得七八日甚至更久。
这期间官家可能会按兵不动,布置这一手对付自己的那些敌人,也不会动。
他们必须等到解图出来后才能发作。
否则很容易让官家想到阴谋论而且这个发作,还不能是他们的人,得是处于中立层,最不可能和因为私人恩怨和自己成为敌人的人。
这个人能是谁
皇城司龙大渊两人可以,甚至徐渭、王之望、胡铨、韩侂锵、周必大甚至洪遵洪迈都有可能。
但最有可能的,还是秘书监太史局,观星象的那一拨人:这些人出面,理由最强大。
观星象而预乱事,历来天子都是深信不疑的。
所以他们也要等。
但自己却是可以运作的这个时机的把握,目前主动权在自己手上。
第二百七十九章 一团迷糊
皇城司折腾梧桐公社的消息,很快传到临安那些大佬的耳目中。
恭王府上。
赵惇和皇甫坦在书房议事。
皇甫坦终究只是个道士,知晓的不可能太多,问赵惇,“殿下,这事你所为”
赵惇摇头,“我觉得有点像赵愭的手笔。”
皇甫坦沉默了一阵,“大殿下现在还有精力去对付李凤梧”
赵惇也愣了。
是啊,上一次重启上元大火案中,赵愭被柳子承坑的够呛,掉了个少保头衔他现在应该全身心都放在自己这边,怎么会分心去对付李凤梧。
如果说赵恺降为郡王,暂时失去了争储的资格,那么赵愭也好不到哪里去。
从最初的开府仪同三司,被去,到少保被去,他已从最领先的立储人选,降为了和自己一等,甚至说还在自己身后。
接连被去了两个一品头衔,很难不给人遐想,这位大殿下在官家心中已失去了分量。